我收拾行装出发,这次魏德海没有开玩笑,在临别之际,告诉我说早去早回,他会替我照顾好小萌,等我回去的。我很感激他,并且也说我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的。
然而,这次的旅行却让我放松了下来。因为跟普通人一样了,我慢慢地也适应了普通的生活。变回从前的那个自己,会害怕,会焦虑,遇到事情也拿不定主意,说出来挺可笑的不是么?
我也产生了一个普通人都会有的念头,你说我就这么用普通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是不是会很好?我何必回去卞下镇呢?
然而,天意却不是这样。这一天,我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可我不喜欢这座城市。它有个别称,叫做双子市,因为临近的还有个小镇。很近,道路互通,就像大杂院那种。我在城市里遇到了一个算命的老瞎子。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瞎,我从他旁边路过,他就一把抓住我,告诉我说,我有血光之灾。我顿时就不高兴了,甩开了他,跟他说,这个我比他懂,别来忽悠我。
赌气的我,跑去了那个小镇,准备今晚在那边住下来比较好。
很快,太阳就下了山,眼前的小巷染上了昏暗的颜色,街道两旁的房屋,用着一种压迫的味道,使得路面看起来更加的幽静。
路上的行人也是渐行渐少了。
我知道,若是不快点儿在这个地方找到旅舍的话,就注定会在这个异乡,露宿街头了。
天色也越来越晚,头顶上传来几声寒鸦的叫声,凄凉中带着惨烈的味道。
我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丝丝害怕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身在异乡所产生的感觉吧!
我心中越是焦急,就越是感觉找不到合适的旅舍。
我一手拿着行李箱,在余晖之下,扯出一抹长长的影子,行李箱与石子路的摩擦发出一种格外清晰的声音。
整个街上,只有这一种声音,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很异样的感觉。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我找到一家外表看起来十分陈旧的旅舍,虽然心中对于这样的房屋有一丝抗拒。
外面的路灯也是十分的昏暗,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光线也并不是很好。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走了进去,环绕了四周。
所有的摆设都是十分的传统,大厅里居然放了一尊佛像,整个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屋内也没有人。
我清了清嗓子,喊道:“有人吗?你好,有人吗?”
大厅里面的家具甚少,所以就出现了我的回音,迟迟不见有人回话。
我忍不住,再一次开了口:“请问,有人吗?我”
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十分沧桑的声音打断了。
“吵什么吵?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吗?”
听见声音,我立马就转过头,只见一个老者从一个小房门后面走了出来。
老人的形象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的袖子十分的宽大,头上戴着一个帽子,将他的脸遮的十分的严实,我只是发现了他的头发很长,垂在他消瘦的肩上。
“爷爷,你好,请问这里是旅舍对吧?”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人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如同枯井一般的幽凉,布满皱纹的脸上看起来也是十分的严肃,他走到柜台前,坐下。
然后开口道:“没错,你要住宿?”
我走到他面前,说道:“嗯,我想要住一晚上,请问多少钱一晚?”
老人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一味的看着面前的账本,头也不抬的说道:“普通的五十,中等的八十,最好的一百一,你要哪种?”
我想了想,说道:“爷爷,我要一间八十的。”
“好,楼上左拐第二间就是你的,给,你把钥匙拿着。”说着,老人就拉开抽屉,递给我一把泛黄的钥匙。
看见老人那枯如树藤般的手,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了钥匙,并把钱交给了老人。
随后,我就提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向楼梯,突然身后的老人开口道:“等一下。”
我条件反射的立马回过头,然后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老人正式的抬起头,用那森严的目光直视我的眼睛,警告道:“我们这儿的人有点多,晚上睡下了就少出门,吵醒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还有,我们这里孩子比较多,晚上喜欢敲门,你好好睡觉,不用理会他们。”
老人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身为他乡客,我点点头,说道:“好。”
“晚上若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对我说这些,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一上楼,我就觉得这家旅舍更加的深沉,因为走廊上只有一盏灯,而且十分的寂静。
我心中很诧异,难道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居然听不见其他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带着疑惑,我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打开门,开了灯,我看见里面的陈设,心中有些生气。
喃喃道:“这是个黑店吧!这也值八十元吗?”
真不是我太过挑剔,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一架大约一米八的床和一张木桌木凳而已。
虽然气氛,但是我也只能将就了,现在天都黑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找其他的旅舍了。
关上门,将背上的背包随便扔在了床上,我看了看四周,发现里面有门,我打开一看,有些惊喜。
里面居然是一间洗手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该有的一切都有。
我拿出自己的睡衣,然后就去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可是每次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我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居然一直出现幻觉。”
洗好之后,我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窗外的老树在月光的照应下,树梢的影子照在了我屋内的墙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我关上灯,然后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