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妗带着受伤的时楚靳再次回到王府,已经是五更天了。
楚风把十二个灰衣人关押进了地牢,又喊了府医过来看伤。
齐跃的伤势显然更为严重,他的双臂均被双刃所伤,血流不止。尤其是左臂的筋脉受到了严重损伤,使得他此刻无法动弹,疼痛难忍。
林眠妗将时楚靳安顿在椅子上后,先查看了齐跃的伤势,用银针为齐跃定住了受伤的筋脉,暂时稳住了他的伤情。她的手法熟练而果断,每一针都准确无误,齐跃流血不止的双臂慢慢地止住了。就等府医过来给他包扎就行。
时楚靳的伤势虽然没有齐跃严重,但是林眠妗简单处理好齐跃的伤后,要了剪刀,三下五除二地剪开他的衣物,露出了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痕。
“好在他们没有淬毒。”林眠妗一边给时楚靳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对你下手了呢?”
时楚靳分析说:“看他们的身手,应该是来自北方的。昨夜齐跃查到北辽人在城外聚集了五十人,你应该也查到了。所以我想着和他一起去看看。”
“没错。”齐跃附和道,“只是他们的阵行我从来没见过,有点蹊跷,不像是我们琉璃的人。还有那双刃,我们用的不多。”
林眠妗也点头说道:“巧了。正好我的人也查到了这一伙人。我派人盯着他们了,昨夜他们没人出去过。但是北辽人忽然出现,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说话间,林眠妗已经麻利地完成了上药的工作。她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时楚靳的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给他弄疼了。
上完药后,林眠妗开始用绷带仔细地包扎。她一层又一层地缠绕着绷带,直到将时楚靳的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精心制作的木乃伊。
她确保绷带既不会过紧影响血液循环,也不会过松让伤口暴露在外。一切处理完毕后,林眠妗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楚靳朝她招招手,林眠妗不明所以地靠近一些,猝不及防地被时楚靳吻了一下。
齐跃大受震惊,他内心大喊:“杀狗不偿命了!”
然而,林眠妗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感受。回想起以前,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时楚靳吻她的时候,他的唇总是那么温温润润的,仿佛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让她沉醉其中。但这一次,他刚从战斗中归来,唇上带着一种干干的,燥热的感觉,甚至带着几分破碎的痕迹。
林眠妗附和上去,轻轻地回吻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了,不忘留下一句“好好养伤”。
林眠妗刚刚躺下,准备休息了,昨晚要不是得知时楚靳被拦截暗杀有生命危险,她早就一觉睡到天亮了。然而,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时楚靳就进入房间,翻找衣服的声音把她吵得有点不耐烦。
时楚靳见林眠妗醒来并看向自己,便轻声解释道:“我答应了和萧朔一同进宫面见皇上,这个场合还是得去的。”
他细心地挑选了一件深色的长衫,为的是担心一会儿若是伤口有异样也好遮一遮。
这件长衫上绣着精致的山河湖水花纹,显得既沉稳又不失雅致。时楚靳身材笔挺,穿上这件衣服后,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才转身看向林眠妗,继续说道:“你继续休息吧,有事我让楚风回来传话。”
林眠妗点了点头,目送时楚靳离开房间。
时楚靳坐着马车来到了客驿,彼时萧朔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候着了。看到时楚靳的到来,他也不客气地坐上了马车,说道:“王爷今日有事耽搁了吗?”
时楚靳点点头,笑道:“早晨眠眠一定要给我煮粥,这不是来晚了!”
萧朔脸上一黑,硬是挤出了笑容,说道:“没想到眠眠竟然如此贤惠。”
此刻林眠妗若是知道这两个人这么说她,肯定要一人踹一脚了。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萧朔先行下了马车,转身对时楚靳说道:“王爷,慢点。”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时楚靳说:“今日殿下有事相求,看来还是很有求人之意的。”说着,一跃而下,跨着大步往前走去。
萧朔步入大殿,庄重地向皇帝行了一礼,神情严肃地说道:“陛下,昨日因事忙,我未能向您详细解释来意。目前,我国北辽正值内乱之际,局势动荡不安。我此次前来,是希望能得到贵国的援助与支持。倘若贵国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们平定内乱,我国大王必将对贵国表示深深的感激,并给予丰厚的回报。”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时楚靳,朝他示意了一下。
时楚靳立即领会了皇帝的意图,他转向萧朔,微笑着说道:“北辽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重要友国,两国关系深厚。对于你们的困境,我们深感同情。作为友国,我们自然会尽力提供帮助。”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庄重:“楚靳,你代朕送一送殿下。”
萧朔听后,脸上露出了感激之情,再次向皇帝和时楚靳表示感谢。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出了宫门,萧朔朝时楚靳打了招呼,说道:“那有劳王爷了。我就先回去了。”留下一个背影给了时楚靳,也是让时楚靳若有所思。
再回去时,皇帝已经斜靠在床榻了。他对时楚靳很信任,直接对他说道:“这次萧朔来,总觉得他不太对劲。你派人盯着点昭怀和他。”
“昭怀?”
时楚靳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