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妗抬起头来,直勾勾盯着他:“伸手。”
萧朔伸手后,林眠妗给他指了几个穴位。
“这些都是人、体内比较有用的穴位,有的可以麻逼人的神经,有的可以催眠,亦有的可以让人减缓动作。”
“你之后牢记着这些穴位,但凡有人欺负你,你就反击回去,多点几次,他们就不敢胡来了。”
萧朔心虚的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今日之事,谢谢你。”
“不用,我们是朋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林眠妗笑了笑,把药放到一旁后,轻声说:“太后寿宴开始之前,我都还会待在宫中。”
“这段时间我会每天过来给你上药,你切记尽量少碰水,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萧朔眼底欢喜,却又故作为难:“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太麻烦你了。”
“小事。”林眠妗摆摆手,大步扬长而去。
萧朔眼底划过了势在必得,看着林眠妗给他包扎好的伤口上的蝴蝶结,大手轻轻抚摸而过。
“林眠妗,你一定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无法拥有你。”
林眠妗回到研习的院子附近,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晚秋的霜落在了他的身上,那肩膀处的颜色俨然比旁处的要深几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此处等了多久。
林眠妗咬了咬薄唇,走上前去,呼唤:“王爷。”
时楚靳回头,问:“林眠妗,今夜你去哪儿了?”
林眠妗紧张的捏了捏衣角,想到在这皇宫之中,应该是没有任何秘密能够瞒得过时楚靳的耳朵的。
低下头来,声音细弱蚊尘:“我去找萧朔了,他受了伤,我给他处理伤口和包扎,花费了一点时间。”
时楚靳咬紧牙根,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在林眠妗以为他要打人时,他忽而冷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去找他吗?”
林眠妗深提一口气,抬起头来:“为什么?凭什么?难道我就没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吗?时楚靳,你是摄政王就可以干涉别人的想法吗?”
她承认,时楚靳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她好,而且从不居功,甚至从未让她心里不舒服。
可是,她也不想事事受制于人,解决了柳姨娘母女的事情后,她便想要离开了。
左右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原主也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任何事。
天高任鸟飞,她和时楚靳、也没多少可能。
虽然她确实是有点心动,但、还能克制。
林眠妗态度坚决得更胜以往,时楚靳握紧的拳头十指青筋暴起。
僵持了约莫一刻钟,在林眠妗想要转身离开时,时楚靳拽住了林眠妗的手腕:“林眠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林眠妗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时楚靳,我最讨厌别人拿着为我好为理由,做那些随意干涉我行动的事。”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何人的物件,我有自己的想法,请你将时间和精力多放在有用的事情上吧,不要再盯着我了。”
时楚靳眼睁睁的看着林眠妗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却没有伸手把人抓住。
等回到了王府,才吩咐楚风:“这段时间往皇宫里多派几个人手,暗中保护好她,莫要让她出现任何的闪失,至于萧朔那……”
时楚靳黑瞳冷了下来,无所谓地道:“若是他能躲得过这次北辽人的暗杀,本王倒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楚风颔首,身影如风,快速消失在眼前。
接连两日,林眠妗都会抽空过去给萧朔换药,而她也发现了:自从闹了矛盾后,时楚靳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研习的队伍中。
这让她的心有些莫名尴尬和难过,甚至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如影随形。
“眠眠,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萧朔盯了林眠妗很久,发现她今晚很不在状态,关心道:“要是身体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
林眠妗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我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朋友。”
话才刚落,一道锋利的光芒就反射到了她的眼睛中。
她推了萧朔一把,道:“小心!”
来人刺空,怒不可遏,长剑转而攻击向林眠妗。
林眠妗施展轻功,退后数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黑衣人瞧见了她的动作,眼底谨慎,忽而放弃了攻击她,转而继续刺杀萧朔。
林眠妗一直密切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对方已经把后背露出,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当下腰间的匕首一出。
黑衣人留意到身后有危险袭来,微微侧了侧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林眠妗投掷出来的匕首虽然没有正中他的心脏,却也重伤了他。
他单膝跪地,双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攻击目标,扭头去打林眠妗。
林眠妗这段时间一直有在锻炼,已经恢复了全胜时期近乎一半的能力,如今应付起来,倒也不算太难。
不过几个眨眼间,黑衣人就已经被她手中的短匕首扎了多处伤口,最后落荒而逃。
萧朔看到林眠妗的实力时,眼底划过熊熊野心。
若是能将林眠妗占为己有,无论是在这后宫立足,还是日后回了北辽,他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而且也能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林眠妗第一时间留意到了萧朔眼中的情绪,状似不知地问:“你没事吧?也不知道皇宫守卫深严,怎么会混入刺客。”
萧朔低下头来,苦涩笑笑:“那是我们北辽的剑法,我认出来了,估计是兄弟们不想我回去,所以派人来杀了我。”
林眠妗眼底划过似有若无的同情:“你放心,你父皇他一定会尽快派人迎你回去的,你是两国和平的功臣,一定会封侯拜相,史书留名。”
萧朔摆摆手:“我不想那么远的以后,对了,你有受伤吗?你一个普通女孩子,何来这么高深的本事?”
林眠妗笑了笑:“我没事,至于这武艺,实乃偶然间所学知识得的。”
她不愿多说,萧朔也没有多问,在客套两句后,林眠妗以夜深为由离开。
在路过一段昏暗无光的路途时,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桎梏住她的双手,把她拖到了一棵大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