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被封为太子侧妃了。”小芙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将未说完的话如实相告。
林眠妗一阵吃惊:“林雪月和那么多人……时锦川也能忍?”
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像时锦川这种,早就和林雪月勾搭上的,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和林雪月拉拉扯扯。
这样的人,若是未来做了一国之君,也是昏君!
林眠妗摇了摇头,在小芙一言难尽的眼神中,问:“你怎么一副这样的神情?”
小芙叹息一声:“亏奴婢从前还觉得,您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告吹了,有点可惜呢!”
林眠妗轻笑一声:“做摄政王妃,不也挺好?以后时锦川见了我,还得叫我一声皇嫂呢!”
小芙深表赞同,连连点头:“摄政王殿下确实比太子殿下好太多太多,不仅如此,他府上的人也很好。”
“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男人的态度如何,决定了他身边人的态度如何,摄政王尊重您,怜惜您,他身边的人自然以您为主。”
“反观太子殿下,瞧不起您又经常背地里……和别人一起欺负您,最后又装老好人,这委屈可劲儿让您受了。”
“不仅是他,他身边的人也是那般,明明只是一个下人,却高高在上,将您这个相府嫡女,压得比灰尘还不如。”
小芙小声的抱怨着过去之事,且那些都是原主真真实实经历过的。
林眠妗听着也一阵感慨,不过声线中却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释怀:“过去之事,便不必再提啦,我们人嘛,当往前看。”
“至于林雪月、时锦川等人给我的伤害,未来有机会的话,我也会一一报复回去的。”
小芙摇了摇头,按压住了她的手背:“小姐,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您能够过好现如今的生活。”
“反正过去已经过去了,便不必和那些人、事一般见识,将目前的生活过好,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林眠妗忍不住笑了笑,反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想不到我们小芙如今也成长了,懂得斟酌利弊了。”
小芙朝着她吐吐舌头,忍俊不禁:“人总要长大嘛,我身为小姐的贴身侍女,自然是要为小姐多多考虑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林眠妗手上缝制喜服的动作也毫不停歇。
脑海里冷不丁想起送给时楚靳的第一个鸳鸯戏水荷包,这次和时楚靳见面,却没看见时,林眠妗面上的笑容染上了些许勉强。
知画眼观鼻鼻观心,一直在密切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状询问:“小姐,怎么了?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可以歇一会儿,晚点再缝,左右婚期还有好久呢,不着急的。”
林眠妗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同步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我。”
知画和小芙迈出房门的脚停顿而住,无奈目送着她走出月洞门。
林眠妗心烦意乱走到了大街上,但转眼功夫,就被人拦住去路。
“眠眠,你怎么一个人?你的侍女呢?”时锦川关切询问,还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给,你从前不是最爱吃糖葫芦了吗?我和你分享。”
“你今儿这般古怪,失魂落魄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时锦川瞧见林眠妗不回话,步步紧逼,仿佛一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眠妗几次三番,绕开了他,却是一再被他堵住,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时锦川,你有事吗?”
连名带姓的被林眠妗称呼,在时锦川的世界里,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时锦川拧眉,神情受伤:“眠眠,你怎么了这是?你要是不舒服,不开心,你得说出来呀,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林眠妗本就心烦了,如今瞧见了他,更是烦躁,偏偏身后还是死胡同,当下只能一手拨开时锦川:“好狗不挡道。”
“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眠眠,你是一个世家贵女,你要懂得尊重人呀!”时锦川说教道:“身为相府嫡女,你要有点世家贵女的模样……”
“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愿意听,可以不听,但是我并没有恶意的。”
一堆堆的话就像突然天降大雪般,将林眠妗砸得懵懵的。
若是原主在,十有八、九定信了他的鬼话,可惜了,她不是原主那个恋爱脑。
林眠妗提起裙摆,直接往人群中跑去,如将自己和原主分离开,和过去隔断开。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时锦川愣了一下,看着那道轻巧的身影穿街过巷,曼妙的身姿令人神往。
时锦川吞咽两下口水,情不自禁的想道。
林眠妗是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优秀了,不仅得了父皇的看重,听说还拉拢了林相的心,更何况,皇叔也是向着她的。还有时昭怀……
时锦川寻思几下后,眼眸逐渐暗沉:要是林眠妗属于他,就好了。
那样的话,林眠妗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要让林眠妗在时楚靳身边隐藏着,届时,等到关键时刻……
时锦川做起白日梦时,也在寻思着方法。
不过他一回到府上,林雪月就贴了过来,嗓音娇弱中透着些许委屈:“殿下在想些什么?妾身唤了您一路了,您都没有听到。”
时锦川回过神来,目光死死盯着林雪月的脸,突然来了主意。
他可以让林雪月出马,反正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了。
林雪月被时锦川盯得有些心里发毛,起了退缩心思,却还是坚持拉了拉他的袖子,声线再压低几分:“您怎么了?殿下。”
时锦川轻轻一笑,如百花齐放,迷花了林雪月的眼。
林雪月将脑袋靠在时锦川肩头,双手搂住了时锦川的腰肢:“殿下,月儿好幸福啊,月儿能够拥有你,陪伴你,死而无憾了。”
时锦川顺着台阶而下:“当真?”
在林雪月小鸡啄米的点头下,他声调再压低几分,带着蛊惑似的道:“那月儿你可愿意帮孤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