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是什么问题?”
关欣聪明的没有在顾安伦是谁这个问题上纠结,反正他要是不想说,她就算发疯也问不出来。
既然他的出现,就是冲着她的残疾来的,那么就聊她的残疾好了。
“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除了做康复训练,还需要做什么?”关欣收起情绪,沉声问道。
“心理问题。”顾安伦递给她一张写了电话号码和科室的纸条,淡淡说道:“具体病理原因,我一个外科医生没办法说清楚,这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你可以去找她。”
“去找她?”
“给我做心理治疗?”
“或者做催眠?”
“然后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
关欣一声冷笑,扯过纸条直接撕了个粉碎。
“随你。”顾安伦耸了耸肩,一脸无谓的表情。
“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你是乔里的朋友,既然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为什么会指导我做康复,而我现在能少时间的站立了,乔里知道,会不会很愤怒?”关欣将碎纸条捏在手心,眸色犀利的看着顾安伦,冷声问道。
“你的逻辑不够好。”顾安伦轻笑一声,冷冽的气质显出别样的生动来:“我认识一个逻辑非常好的人,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关欣沉沉的看着他,脑袋飞快的转动着,一边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边想着自己这种猜测的可能性。
但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我要下班了。”顾安伦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所有的治疗报告,还给我。”关欣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你明天拿身份证过来办理复印手续。”顾安伦起身边脱身上的白大褂,边淡淡说道。
“我没有进你们的治疗系统,怎么办手续?”关欣忍着怒气再问。
“谁说你没有进我们的治疗系统?你以为我给你做白工呢?”顾安伦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个白痴问题。
“你……”
“再见。”关欣满心疑虑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过轮椅,沉默着离开。在轮椅滑过门槛的时候,她张开手掌将捏在手心的碎纸条撒了一地。
“没素质。”顾安伦一脸的不屑,随即拿起电话叫来保洁员,说有病人随地乱扔垃圾,让马上过来清理。
关欣听着,心里气急,却又发作不得。闷声摇着轮椅快速离开。
*
“锦文?”关欣在生着气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停车场遇到苏锦文。
“我调头回来了,现在停车场。”
“一会儿就上来。”
“这会儿是要挂急诊才能拿药吗?”
“哦哦,好的,谢谢谢谢。”
苏锦文看了关欣一眼,将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一向气势十足的大小姐,也是陪着一脸的小心,态度好得不得了。
*
“你也来看病?”苏锦文放下刚讲完的电话,目光从关欣的身上扫过后,随意的问了一句。
“也来?”
“你也是?”
关欣若有所指地看着她。
“是啊,过来拿了点儿药。”苏锦文反手锁了车,看着关欣说道。
“刚才是顾医生的电话吧?我刚从他那儿出来。我看他桌上放着一些药,是说是哪个病人能让他一个外科主治医生亲自帮拿药的,原来是我们苏家的小公主,这就难怪了。”关欣微微一笑,一脸了然的样子。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哥在医学院的同学,是中心医院的医生。”苏锦文淡淡说道。
“啊?”
“可是……”
关欣有些语结,她以为自己猜中了,结果又错了。
“关欣姐你太喜欢编故事了,这点很不好。”苏锦文摆了摆手,并不听她继续编故事,只是淡淡说道:“我们一起长大,相互也算了解。对这么熟悉的人说谎话,真没什么意思。”
“我……”
“而且吧,显得你很可怜,好像没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真诚,你在所有人面前都戴着面具、演着自以为是的戏份。你……真的很可怜。”苏锦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不用猜我过来干什么。”
苏锦文说着,捋起右手的袖子,将手腕上还没长好的疤痕摊在关欣的面前,见她一脸的惊讶,只是淡淡说道:“我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那个司机?”关欣下意识问道。
“是啊,那个司机。”苏锦文淡淡说道:“我给你看这个,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撒谎。句句谎言、处处算计,很让人厌恶。”
苏锦文说完后,径直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不再和关欣说一句话。
看着苏锦文利落的步子,关欣咬牙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明知道人家是看中了你的社交圈和钱,还赶上往上送。”
“是,你聪明,聪明到要弄死两个还没成型的婴儿,以追求所谓的真爱。”苏锦文转身看着她,一脸清冽地说道:“我是蠢,但我不会伤害别人。”
“既然如此,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关欣冷哼一声,转过轮椅,快速往停车的地方过而去。
“谁要与你为谋呢,我还怕死呢。”苏锦文清扬的声音,随晚风吹进关欣的耳朵里,让她觉得一阵寒意。
*
“顾医生。”一脸张扬且明亮的苏锦文,在进了顾安伦的办公室后,整个人立刻变得灰溜溜的。
“手给我看看。”已经换了便装的顾安伦从抽屉里拿出便携药箱放在桌上。
“我觉得恢复还可以。”苏锦文说着,便拉着袖子将手伸了过去。
“刚才碰到关欣啦?”顾安伦拿起专用手电,照着伤口处,用蘸了碘酒的药棉去按缝合处。
“嗯,她和我提起你了。”苏锦文轻吸了口气,点头说道。
“是针孔疼、还是伤口疼?”顾安伦又按了下疤痕处,然后看着她问道。
“疤痕里面疼。”苏锦文小声说道。
“这样呢?”顾安伦稍用力。
“更疼了。”苏锦文下意识地将手往回缩。
“这几天有没有痒的感觉?”顾安伦收了力度,换了药棉给整个伤口消过毒后,将一盒药膏涂在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