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这审美眼光？”乔里笑着将手机还给苏锦辰。
“还真是，自己觉得特美。”苏锦辰点头。
“不忍直视，这周末带他们拍一组照片去，让他们也懂得欣赏什么样是美。”
“我去开门，是佳妮到了。”
乔里说话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
“Jocye，你的电脑。”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呀？项目组培训文件，你是不是要审一下？”
“唉……你这样……看起来很温柔呀……”
乔里打开门，果然是程佳妮，只是一身家居服的乔里，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过于温和了些，与在办公室时候的犀利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吗？”乔里接过电脑，微微笑笑，这才回答她的问题：“不用了，你若是连项目培训都做不好，只能说我看人不准了。”
“听说咱们这一块的业务打包卖给DW了，你知道吗？”程佳妮见乔里从状态、到态度，都没有打算提前结束休假，也没办法再假装镇定了。
“进来说吧。”乔里侧过身体，将程佳妮让了进来。
“谢谢，Sun有给我发……”程佳妮边走进来边说道，抬眼却看见盘膝坐在地毯上的苏锦辰－－一件灰色线织休闲裤、一件半高领宽松的白色毛衣，好一副优雅闲适的模样，通身的贵气温润，全没有商人的精明与企业家的凌厉。
这两个人……
程佳妮觉得，这两个人在不工作的时候，真是极为般配的。
“苏总好。”程佳妮与苏锦辰打了个招呼。
“你好。”苏锦辰轻点了一下头后，转过目光看向乔里：“是要聊工作吗？”
“我们在餐厅聊，你不用管。”乔里摆了摆手，带程佳妮去到餐厅。
“好。”苏锦辰微微笑笑，在乔里与程佳妮坐下后，他起身走过去问程佳妮要喝点儿什么，在她表示随意后，便给她倒了杯果汁。然后也没问乔里，便给她直接倒了杯牛奶。
“我先去看看设计图，你这边结束了告诉我。”苏锦辰弯腰在她耳边低声交待了一句后，这才转身回到工作室。
*
“Jocye，你和苏总……”苏锦辰一副男主人的模样，让程佳妮只觉得莫名。
“恩，找他要些资料。”乔里并没有过多的解释，看着程佳妮直接问道：“是Sun通知你的？”
“是的，他说你在休假，DW总部的老板过来，可能会到MG驻中国的海外业务事业部，所以只能通知我来处理。”程佳妮解释说道。
“嗯。”乔里点头，对程佳妮说道：“只是并购通知，没有业务接管的正式通知，你不必以下属自居。”
“好的，我明白了。”程佳妮连忙点头－－乔里说是不管工作，一开口就是工作建议。她的脑子恐怕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工作吧。
“既然投资管理业务卖给了DW公司，也不必再听MG总部的意见。”乔里淡淡说道：“以我对后面情况的推测，DW也不会直管这项业务，否则并购的目的达不到。”
“是会单独成立一个与具体业务无关的公司吧。”程佳妮点头。
“是的，以独立公司直接进行收购，形成单纯的资本运作印象，无论什么性质的收购，也只能说是资本的游戏，而与垄断、产业链毫无关系。”乔里点头。
“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又是没有区别的，我们做的原本就是资本游戏，只是顾问的角色能让我们的资本游戏更单纯。”程佳妮轻声说道。
没错，同一个体系下的职员，确实有相同的价值观。程佳妮与郑煜阳、以及曾经的乔里，在收购的本质上，一直是同样的立场。
“是的。可以合法的恶意收购。”乔里点头。
“新公司的总部会设在哪里？我感觉可能还是会在英国。”程佳妮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管总部在哪里，只要他们想做中国的生意，中国办公室就会继续存在，你不必担心。”乔里沉声说道。
“可是，如果总部在英国的话，会让你回去吧？”
“如果他们在中国安排一个新的老板，我们团队的这些人……”
程佳妮担心的其实是这个。
以她的级别，总部在哪里、公司的归属权是谁，还轮不到她关心。而实实在在有切身利益的，是她自己的职业去向和命运。
“如果我在，我的团队自然是我说了算；如果我不在，他们需要一个对中国团队最熟悉、且有话语权的人，这个人非你莫属，你也不必担心。”乔里微微笑笑，分析得切中要害、又犀利直接。
“可其它人呢？”程佳妮一脸的沮丧。
“我们身在一个变化的环境里，要随时去适应任何变化，包括工作内容、包括职业圈子。我觉得你行。”乔里轻声说道。
她理解程佳妮的担心，在两年前她也是如此。但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无论你怎么担心都是避不开、逃不掉的。
直面，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行，可我不想。”程佳妮敛下眸子，一脸的郁结，半晌之后才又重新抬起眼睛，看着乔里说道：“你留下来好吗？”
“我留下来也改变不了大局。”乔里沉声说道。
“那也能改变局部。”程佳妮的声音也很低沉：“而且，小宇和小荞才适应现在的环境，又要换。孩子这么小，生活的环境多次转换，会让他们没有安全感的。”
“再说，他们的爸爸在这里，而苏总的事业在这里，他不可能陪你去英国。”
乔里的眸色微动，轻扯了下嘴角，笑笑说道：“你考虑得比我还多。”
“因为我担心自己的职业前景，同时我也是个妈妈。”程佳妮诚恳地看着乔里。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这个因素。”乔里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确实，办公室职员的所有职业履历、工作能力、行事风格，她全部了如指掌，可对她们的家庭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