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沉着的老夫人，近六十岁的年纪，在没有滤镜的镜头里，那样风度翩翩，让每个看过视频人，都感到岁月是如此美好，随着时光的印迹老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有被打动的人，就有另一群更愤怒的人。
视频下面的评论也是热闹一片，一边说人家不卖，你们却要强买，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另一边就说，打什么煽情牌，真没事就在法庭上说，现在就是煽动愚民站队，卑鄙且低级。
一边说，人家一个企业要和一个小姑娘打官司，怎么着都能赢，现在人家是大度，想和解，不要给脸不要脸。于是另一边就说，这也太大胆了，敢明目张胆的说企业大就能赢官司。难道法院是为企业开的吗。
总之吵吵闹闹，热闹不已。
但奇怪的是，这么热闹的场面，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在网上全部消失了。包括原告女孩儿的立案微博、秦氏老夫人的探视视频、DW的放弃收购声明、GB银行的市调路透，这些消息的原博都已经搜索不出来了。
虽然有网友有内容截图，但讨论度已大不如前。
在一个小时过后，又有神秘消息悄悄的在网络上流传，说是有关部门给几大网站工作指示，涉及立案未审的、涉及外资企业的消息，不允许猜测性传播。意在保护案子的公平公正、保护外资企业在国内的经营环境。
这个消息，分了四五条，从莫名的渠道在网上悄悄散播，不知道引导舆论的双方有没有看到，但网络上关于百里品牌的争论由此却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就连百里有一家百货公司的货架被人砸了的旁观者小视频，一传到网上就被删除了，有心想看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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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程佳妮一脸紧张地看着乔里。
“如果网上的消息属实，那么应该是有关部门出手了。”乔里一脸的凝重。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秦氏那边的消息也被撤了？”程佳妮不太理解：“不是应该让他们占据舆论高地吗？”
“你以为是帮打架呢。”乔里摇头：“营造一个公正的环境，让企业在公正的环境下自己去应对压力、化解困境。他们会出手，但他们不会过深的插手市场的事。”
“拉偏架？”程佳妮有些理解了。
“算是吧，但还不能偏得太狠、太明显，毕竟引资的环境还是要保障的。”乔里思索着说道：“我看大的政策方面，引进国际资本与企业，仍然是未来一段时间的重头戏。所以顾此失彼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你还研究政策啊……那些好难懂。”程佳妮不禁咋舌。
“以前我也不懂。Sun告诉我必须研究，顺势而为才能走得稳健和长远。而这个‘势’，就是政策的态度。”乔里沉声说道：“既然上头出手，我们所有的行事都要特别小心－－一定要在安全红线以内。”
“我们OK的，但DW就不一定了。”程佳妮一脸凝重地看着乔里。
“或许……这就是秦百里来找我的底气。”乔里紧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对程佳妮说道：“结局已定，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
“为什么……。在公平的环境里，秦氏的现状，也无法拉起百里的估值，杜修娟还是可以逼秦百里还贷以变相卖掉股份、DW还是可以先收购了杜修娟手里的股份，再以股东身份逼秦百里放手。”
程佳妮看着乔里说道：“ Jocye，这时候停止，太可惜了。”
乔里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思虑半晌后对程佳妮说道：“我去DW一趟。”
“好，我等你的消息。”程佳妮点头。
“与三个投资人保持联络。告诉他们，无论什么价收购，DW都会确保他们15％的收益。”乔里拿了公文包和大衣后，快速往外走去。
“知道了。”程佳妮转身看着她疾步如风的步子，只感觉到一股头皮发麻的紧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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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我是佳妮。”乔里刚离开一会儿，程佳妮便接到郑煜阳的电话。
“是的，所有的网络讯息都被清除了。”
“Jocye推测是有官方出手。”
“她现在去DW办公室，因为他们没有给我们一点消息。我们不确定现在是要继续，还是停止。”
“继续……加快？好的，我知道了。”
“不告诉Jocye？为什么？”
“这样……好的，我知道了。”
程佳妮放下电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也认为要在上头没有更明显动作的时候，迅速推进，结局可能还会改变，但经郑煜阳这么一说，她又想起乔里的犹豫。
“公平的环境……”
“研究政策。”
“Jocye身在其中、Sun人在局外，所以Jocye更能嗅到其中的风险。”
程佳妮紧张得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圈，良久之后，她才决定还是先给乔里打电话：
“Jocye，我刚刚接到Sun的电话。”
“是的，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让我加快推进。”
“是的，和你的安排一致，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Jocye，你听我说，你刚才的犹豫我认为很有道理，我们不能因急生乱。我先按你的计划和三位投资人联系，你这边一有消息，就告诉我行吗？”
“明白、明白，我会把握分寸的。”
放下电话，程佳妮的手心已经全部是汗－－她不敢说郑煜阳的意思是要瞒着乔里，但乔里会不会给郑煜阳打电话？
如果他们通了话，自己这阴奉阳违的作法，会不会让郑煜阳生怒？
程佳妮只觉得又急又乱，一方面不知道百里的案子会怎么走向，一方面又为郑煜阳的越级指挥、但她没有听话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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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我在网上看不到你们的消息了。”乔里看到DW中国区项目负责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