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乔小姐做个交易。”黎明沉声说道。
“什么交易？”乔里见小荞洗完手，便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对黎明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你介绍投资商给我，艾喔每拿到一笔投资，你抽成5％，如何？”黎明沉声说道。
“是个好生意。”乔里微微一愣，却又轻轻地笑了：“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现在的需求应该找戴总解决，我并不擅长。”
“戴总我已经找过了，但我需要更多的资金介入。”黎明的耐心似乎已经到极限，所以将底全都交了出来。
“我的专业是做投资，而不是信息的交易商。抱歉我帮不了你。”乔里说完便挂了电话。她对艾喔的情况再清楚不过，见黎明执意一条道走到黑，也是挺无语的。
“妈咪，谁找你帮忙呀。”小荞擦完手后，看着乔里问道。
“一个伯伯。”乔里收起手机，牵着小荞回到苏锦辰的办公室，见苏锦辰与小宇已经结束会议，在办公室等她们。
“会开完了？”乔里问小宇。
“嗯。”小宇用力点头。
“晚上吃什么？楼下的餐厅吃牛排如何？也有小朋友爱吃的儿童牛排。”苏锦辰收好资料和电脑后，问乔里。
“可以呀。”乔里点头。去沙发边拿了刚刚看过的杂志后，与苏锦辰和孩子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在一家人走过公共办公区走廊的时候，所遇的员工皆微笑着与乔里打招呼，并做出可爱温暖状的冲着两个小朋友笑。
乔里原本不习惯与陌生人有太多的交集，也从没将自己当作锦心公司的老板娘，所以每次来去都很安静。但现在不同，人家对孩子这么友好，她这个做妈妈的无论如何不能再冷漠的不予回应。
于是她撑着笑脸与锦心的员工一一打招呼，对于脸熟的，还停下步子聊了几句后，这才随着一直配合着她步子的苏锦辰一起离开。
“越来越像主人了。”苏锦辰轻笑着说道。
“主人？大股东才是主人，其他人可算不上。”乔里笑着说道。
“总裁夫人也算。”苏锦辰伸手挡着电梯，在他们娘儿三人进去后，这才放下手转身进去，看着乔里说道：“不过，如里那边，我想让你直接持股。”
“不必，我对股份不感兴趣。”乔里将小宇和小荞拉到身边站好后，对苏锦辰说道：“我不对公司整体的利润负责，我只对单个的项目目标负责。”
“又没让你背利润指标……”苏锦辰不禁失笑，这个乔里，思路也太快了。
“我有股份了，我就会想要股份升值了。而我知道如何让股份升值。”乔里轻笑着说道：“黎明刚才找我，说要给我5％的融资提成，如果我是股东，我肯定接了这业务，将收入算进公司收益。”
“别跟他合作，这种钱咱们不赚。”苏锦辰立刻说道：“不要股份就不要股份吧，专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艾喔的项目既然已经结束，这个客户就不用再理会了。”
“我以为你会接单。”乔里笑着说道：“不过，以艾喔现在的情况，专业的投资人都不会投，只看有没有投机商愿意接触的。能找到一个象GB那样的合作人，他们就还能再撑一个季度。”
“嗯哼……撑过一季之后呢？”苏锦辰轻哼一声，牵了小宇的手率先走出电梯。乔里在他面前提起关欣，看似无意，他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能一年内不盈利的项目砍掉，借现有的店铺资源，全面铺上在一年内能盈利的货品，可以起死回生。”乔里牵着小荞的手走出来，看着苏锦辰，认真地说道。
“说到这里，我替黎明说一句话，做为一个企业主，他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确实需要看企业的长期发展，布局期的亏损，有时候要咬牙挺住。所以我还是理解他的。”苏锦辰想了想说道。
“第一，要有布局期的亏损底气；第二，要有支持长期发展的盈利模式。否则，就要果断的辗断手脚以先保命。”乔里轻笑着说道：“还有，分行业。服装日化做的周转速度，赢利模式简单清楚，可不象新能源或科技类项目，可以守个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不怕亏。”
“倒也是。”苏锦辰点头。
一家人进了餐厅后，一人点了一份牛排，又给两个小家伙单独点了份炸薯条和洋葱圈后，两人又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黎明应该是没有考虑到行业的不同，他在看中全产业链发展机会的同时，也参考了错误的行业经验，以为只能撑过第一个亏损周期，有了一定的市场占有率后，就能全面开花。”苏锦辰点头说道。
“他那些个品牌，看着在企业内的贡献占比不错，放到同品类的大市场里去，连A品的销量和利润率都达不到。”乔里摇头说道：“好大喜功，这不是一个好CEO该有的品质。”
“我没有。”苏锦辰立刻澄清说道。
“我也没有……”小荞看着两人，突然插话。
“你当然没有。”乔里揉着她的头发，失笑着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小宇和小荞听得好累。”苏锦辰拿了方巾帮小宇和小荞铺上后，温柔的说道：
“小宇来说说，今天开会有什么好玩儿的？”
“小荞在幼儿园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呢？”
“有呀有呀。”
“我先说。”
苏锦辰的话音刚落，小荞便放下手中的刀叉，积极地说起来。
苏锦辰与乔里对视一笑，便又都用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眉飞色舞的小荞，还有不停的帮小荞捡东西的小宇。
*
餐后，小荞趴在乔里的背上、小宇坐在苏锦辰的肩膀上，慢慢地走在夜已沉暗的街上。看着春天里这都市的霓虹满街、数着天上有限的几颗星星，偶尔哼起小时候在英国学到的古老儿歌，那样好听的、干净的童音，让人的心里安静到想不起工作、不起一丝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