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关欣轻挑了下眉梢，轻俏着说道：“然后顺便帮我们化解了危机，您说巧不巧？您说那位乔小姐气不气？”
“乔里的心情和我们没关系。”杜修娟看了关欣一眼后，略显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
这孩子……似乎没有再惦着苏锦辰了。
这样最好。
*
杜修娟合上手中的报表，看着关欣问道：“新能源汽车项目是个什么情况？恒盈谈妥了两家，还在继续。如里谈了有六家，也已经确定了三家。据我了解，恒盈的项目负责人是郑煜阳，也就是乔里曾经的搭挡。”
“这两个人现在对立抢项目，应该是对这个项目的看好。但上头在海洋能源方面并没有明确的表态，目前还仅限于圈地秀肌肉的阶段……”
说到这里，杜修娟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沉吟片刻后，看着关欣继续说道：“郑煜阳和乔里共同来自于英国的公司，恒盈现在又属于美国，难道是打算收购之后，将公司主体转移出去，用到别国的资源？”
“如里是苏锦辰主理，乔里只是做项目。”关欣提示说道：“您认为，苏锦辰会将业务转移到海外吗？他不是刚以爱国的名义拿下了百里吗？”
“他是个生意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爱国的生意人。”杜修娟分析说道：“如果他们分析国际上有其它的能源资源，能够支撑起氢能源动力汽车的量产。那么先在国内做产业并购，主件车身之类的放到能源提供国，在国内采购些零配件，这对国家没有损失，而他自己也抓到了新产业的赚钱机会。”
“倒是有可能。”关欣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
“我对这些氢能源汽车公司的情况都做了个盘查。恒盈算是优质收购、如里是以数量取胜，同行业有50％被他们这种集中资本的打法逼得破产。”
“综合分析，能够早日实现量产的公司会在恒盈这边。这种新兴行业，只要出现头部企业，第二第三以及后面的基本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如里的风险其实很大，我不建议我们行也跟投，因为恒盈的投资策略很清晰：拿下行业里最好的企业，余下的都逼死掉。”
杜修娟皱着眉头思虑半晌后，看着关欣说道：“恒盈的投资策略，也就是DW惯用的策略，需要的就不惜代价买下。不需要的整到死……但乔里作为投资专家，冒着陪跑的风险也要进入这个行业……我认为应该是有利可图。”
“我和投资部的同事都分析过，我们都认为恒盈下手太早了。所以跟进者的前景不乐观。”关欣理智地分析说道：“虽然我们从人的行为来分析，乔里在做恒盈的职员时，就开始做这个项目，离开恒盈后继续收购，这中间一定有满足她的需求点。”
“而我们分析前景和盈利空间都很小，那么她的需求点就一定不是收益。”
“所以妈妈，跟投的操作，是要在完全理解所跟之人的投资手法与盈利预期的前提下，而乔里的这次抢投，我们无法分析她的目的，所以不适宜跟投。”
“……”杜修娟见女儿分析得有理有据，而且言语间平和理智，再没有如从前一样，因为苏锦辰的原因，而对乔里的行为做非职业化的揣测，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嗯，她还准备在女儿如果太过激动、不够冷静的时候，再批评她两句的……
“目前最好的几家，已经被恒盈收入馕……”
“行长，部长。”关欣的话还没说完，投资部部长慌张的推门而入。
“什么事？”
“又有客户闹事？”
杜修娟紧声问道，关欣也转过身体看向他。
“FN、CN与如里达成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战略合作。”投资部长将电脑递给杜修娟，上面是FN的官网通告。看得出来还是转载的如里发布的媒体稿，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发公告。
一惯的高贵姿态，却又配合的转发了通稿，颇有种大银行宠爱小企业的温宠味道。
杜修娟匆匆看了一眼后，脸色立即变得又沉又僵，接着放下电脑，直接打开自己台机的页面，进入CN银行的官网，与FN的转发一致……
“妈？”关欣见杜修娟脸色难看，急急地站了起来。
杜修娟又打开如里公司的官网，那份公告的原稿便是出自于这里……
“你看。”杜修娟将电脑屏幕转到关欣的面前，扭头看向投资部长，沉声问道：“其它媒体有没有报道？”
“业内都炸锅了。”投资部长急急地说道：“没有主动发媒体，金融类电子媒体有转载，纸媒没有消息。”
“所以他们与四大行合作的信息是真的？”关欣看完如里官方公告后，脸色有点惨白：“所以她就等着正式合作下来，打我们的脸。”
“打脸也算不得什么，你那份声明也给我们争取了近十天的时间。现在的情况是……”杜修娟想了想，紧皱着眉头说道：“这份公告的影响只是业内的，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储户和投资人的信心。”
“所以我担心她的后着。”杜修娟转过电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细细的琢磨着：乔里会有什么后着？
为什么这么好的打脸GB机会，她只发一个官方公文，并不大肆宣扬？
“广而告知，再扯上GB那份莫须有的合作通告吗？”关欣紧捏着拳头，用缓慢的语速压制着气恼和紧张。
“是。”杜修娟点头：“以她的个性和姿态……”
“战略合作发布会。”
杜修娟和关欣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到时候会直接点名GB碰瓷。”杜修娟说道。
“再说GB通告里贴出来的财务部手写合作计划是伪造。”关欣苍白着脸，紧声说道。
“借机将戴维的大额定单资转模型再宣扬一下。”杜修娟点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才还在杜修娟面前侃侃而谈，显得理智又专业的关欣，遇到这种危机事件，一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