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考虑得比我周到。”关欣这才服气地点头。
“因为百里日化是乔里做的案子，所以你很关注？”杜修娟将手里的资料还给关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不是，因为秦氏是我的目标客户。”关欣断然否决：“他们有和艾喔相同的经历，出售品牌之后会拿到大笔的现金，而他们的老品牌早已拖累公司多年，所以拿到这笔钱后，大概率会和黎明一样，来个全面扩张。”
“嗯，希望你只是站在生意的角度。”杜修娟点头：“欣欣，做事的目的要单纯，要拿项目就是拿项目、要赚钱就是赚钱，千万不要将生意和感情搅和在一起。”
“黎明的合同，我们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这个合同肯定不能执行，你让法务部去立案，要求单方面终止合同，我们支付违约金。”杜修娟隐约责怪关欣，因为将感情和工作浑在一起，所以签错了艾喔的合同。
“妈，我真的是……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我先去安排法律文件的事。”关欣很反感杜修娟说她还放不下苏锦辰、说她敌对乔里，情绪一下子烦躁起来。
“对了，你在仁爱医院的联合医疗组是什么时候退的？今天院长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杜修娟也知道苏锦辰是关欣的死穴，所以对她的提醒只是点到为止。
“关澜姑姑离开后，我就再没去过了。人家看不到病人自然就走了。”关欣不耐地说道：“我许久不去仁爱那边了，我换了中心医院的一个外科医生，效果要好许多。”
“怎么个好法？”杜修娟一听效果好，立即忘了要继续问医疗组撤离的事情，一脸激动地起身，快步走到关欣的身边蹲下来，伸手想去按她的腿，又犹豫地看着她。
“可以扶着东西站了。”关欣歪着头看着杜修娟，低低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欣喜。
“偶尔吗？”
“现在可以站给妈妈看看吗？”
杜修娟用手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对着关欣张开双臂，就象小时候带着她学走路的时候一样。
“只是偶尔。”关欣低头拍了拍双腿，沉沉地吐了口气后，伸手扶住面前的办公桌，双脚缓缓从脚托上移到地面上，然后双手用力撑住桌面，就这么站了起来。
虽然膝盖还弯着、虽然身体大部分的力量都在双手上，虽然她双手离开桌面的时间连3秒钟都没有，但她终于站起来了呀！
杜修娟扶着关欣坐回到轮椅上，忍不住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妈，我会慢慢恢复的。”关欣的眼圈蓦的就红了，但她已经不再轻易的哭了－－为了这三秒不到的站，她已经哭了太多次了。
“那个医生是谁？”
“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有没有说一直没恢复是什么原因？最后可以恢复到什么样子？”
杜修娟擦了眼泪，急急地问道。
“学校医学院的学长，突然碰到了。”关欣敷衍着说道。
“什么样的学长？方便带给妈妈见见吗？”杜修娟觉得，她从女儿敷衍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情绪。
“人家是医生、你是病人家属，怎么带给你看？”关欣吸了吸鼻子，看着杜修娟说道：“你可以等我能扶着东西走路的时候，带点儿好东西去谢谢他。”
“也行，只要你能恢复，我看不看又有什么打紧。”杜修娟哂然一笑，浑不在意。
至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关欣有什么目的，这些全不重要。又或者说，全不如让关欣恢复重要。
只要她能恢复、能重新走路，她会给那人合理的报酬的。
*
GB起诉艾喔的案子还没有立下来，秦氏和锦心倒是先有了大动作。
百里日化在市场上流通的产品，一夜之间全换了秦氏与锦心两大集团的联合出品包装。包装的主色调由原有的褐色，换成了由橙到褐的渐变色，整体产品外观提升了三个亮度，在货架上一排齐的摆放出来，除了让人眼前一亮之外，更有种清新温暖的仿古现代感。
接着网络热搜出现百里日化新包装的推广，由已经投放市场的、只改了包装画面的产品、到更改瓶身的设计大赛，一时间，过气品牌百里日化又热闹起来。
有人说这是老树发新芽、有的说快死的品牌很难救回来了、还有的说情怀满满，国货崛起。
“‘锦心如里，呵护如一’，百里日化新品包装设计大赛……”
“好主题。”
程佳妮看着乔里，一脸好奇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锦心如里，是在向你示爱呢？”
“新的锦心公司会如同旧的百里公司一样，以产品呵护消费者，始终如一。”乔里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当即将这句广告词的商业解释念给她听。
“苏锦辰的心，一如既往的爱乔里。我可是这样理解的。”程佳妮轻笑着说道。
“锦心的锦，是苏锦辰的锦；锦心的心，音同关欣的欣。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解释？”乔里侧眸看她。
“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程佳妮只得服输，看着乔里说道：“所以不管他的锦心如何，百里是动起来了。”
“那又如何？”乔里轻轻摇头：“他们抢着换掉瓶身的外贴纸、再发起瓶身设计大赛，确实为自己以全新形象推出产品留足了时间，如果只是单纯的产品更新推广，自然没问题。”
“但这是在与DW打擂台，这样不行是吗？”程佳妮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在担心？”乔里一脸莫明地看着她。
“我是紧张，观战的紧张，我不偏向谁。”程佳妮连忙说道。
“你应该偏向DW。”乔里轻笑一声后，又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他们的动作，给DW很大的操作空间。”
“什么空间？”程佳妮问道。
“第一，换包装，可以舆论引导许多不好的故事，而这故事，可能是由DW制造出来的事故。第二，来不及换瓶身，但DW可以帮他们给换了……”乔里的脸色一片沉凝。
她想拿下这个单子，她也不在乎百里日化是否会从中国的市场上消失，但她不想看到百里日化会以不光彩的方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