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乔里淡淡笑笑，也不多说。
其实真的能来看几回？真的又能陪多久？何必呢。
乔里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仔细分析公司项目助理发给她的项目情况，虽然心里还没有最后决定，到底要不要接着做中国市场的项目，但总部的项目肯定是不能丢的。
如果有适合的……恩，她应该会选择留下来。
对于她在MG积攒资历、维系人脉、建立有序的客户链都极有帮助，对她的职业生涯来说，当然也是更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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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CoCo巧克力。”
“破产重组，具备低价收购，重启市场的可能。”
“项目价值评价4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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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Y轻奢服装品牌。”
“独立设计师创立，企业精致小巧，客户定位精准，现有客户资源稳定。”
“主创人不懂商业、不懂营运，可低价入股，拿到经营权，再高价出售。”
“项目价值评价5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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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安门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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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里看资料看得忘我，一边拿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自己从资料中找到的亮点、不同的价值点、疑问点等等。
等她看完全部的项目资料，手边的笔记本也是各种符号加文字的记录写了满满十几页。
最后她又重新将这些笔记快速浏览了一遍，用荧光笔在重点问题上做了记号。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2点了。
在她对面工作的苏锦辰也一直忙碌到现在，看样子还要继续忙－－现在正是北京时间下午5点，公司员工工作快结束、被领导抓着加班的时间。
所以苏锦辰肯定会趁这个时间安排工作。
做老板的都这样，时时想着怎么将员工的时间和能力用到极致。
乔里垂敛着眸子，目光停留在项目的目录上，眉头有些烦躁的皱了皱后，当即合上电脑，起身准备离开。
“结束了？”苏锦辰抬头看向她。
“恩，我去看小宇和小荞。”乔里点头。
“我陪你。”苏锦辰立即站了起来。
“从书房到卧室，你陪的意义是什么？”乔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显出几分不耐。
“睡前看看他们，太晚怕吵到他们了。”看着她处于发脾气边缘的样子，苏锦辰有些无措，但仍耐心地解释。
他想或许是自己打扰了她和孩子们的生活秩序，这让她不习惯；也或许是她想起了一个人带孩子的那些艰难日子，在怪他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晚到五年后的现在出现已经没有意义。
她或许还在怪她自己－－为什么心软的答应与他重头来过，为什么同意他闯入孩子们的世界……
她有太多的理由对他不满、对他发怒。
除了心疼，他还能怎么样。
“过去吧。”苏锦辰牵过她的手，声音低低地说道：“想生气就生气吧，你所有的责怪，我全接受。”
“不必。”乔里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低低地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
两人去到孩子房里，两个孩子正睡得香甜，小宇蜷着身体，乖乖巧巧的样子；小荞拧着身体，一条腿还搭在被子上面，睡得肆意畅快的模样。
“小宇像你，小荞像我。”苏锦辰突然说道。
“都像我。”乔里瞪了他一眼，伸手将小荞的腿塞进了被子，又转身将小宇的身体略略拉直一些。
“出去吧。”乔里扯着苏锦辰离开房间。
“其实我觉得小宇和小荞都像我。你看，小宇冷静、逻辑能力好，工作中的我也是这样。小荞情商高、又热情，还懂得妥协，你看生活中的我也是这样。”在关上房门后，苏锦辰忍不住向乔里争辩。
“像你有什么好？”乔里怼他一句。
“呃……不好。”苏锦辰低下头，象个认错的乖小孩。
“你－－”乔里皱着眉头看着他，半晌后说道：“苏锦辰，我承认我无法象自己说的一样，对过去混不在意。我不相信你，但这不相信又让我痛心。我想单纯的爱你、喜欢看着孩子们和你玩闹，可我无法说服自己放下过去。”
“如果……如果……我告诉Sun我既然选择了，我就能承担所有的后果。可我心虚，我怕自己成为被同一个人伤害两次的傻子。”
“不会，永远不会。”苏锦辰定定地看着她，严肃而认真地说道：“你爱的人，从来都不曾伤害过你。”
“谁知道呢。”乔里低低叹了口气，伸手掠了掠额前的头发，有些疲倦地说道：“我这是在和自己较劲儿。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优柔寡断过。”
“人原本就该是多面的，只有一面该多无趣。”苏锦辰伸臂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说道：“你知道真相后，会庆幸现在的决定的。两次记忆爱着的同一个男人，而他没有让你失望。”
“……恩。”乔里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既然自己都不喜欢现在这个犹豫不前的自己，那就还是做回那个果断的乔里吧。
不管信不信他，在真像来临时前，爱吧。
*
乔里在临睡前给Feynman提交了一份工作计划书，将目标锁定在 ‘Jan。Y轻奢服装品牌’上。
“我喜欢做有价值的事情，这个品牌的收购再出售，品牌价值至少增加一倍。我很有兴趣。”乔里在邮件里写到。
“我刚看完 ‘哎喔 ’的报告，我倒认为这个项目更有挑战。你试想，用金融手段让一个潜力无穷的品牌变得一文不值，这个挑战如何？”Feynman的电话立刻追了回来。
“做下来不过和 ‘舒美净 ’的案子相似，对我来说没有挑战。”乔里轻挑起眉梢，一脸傲气。
“我们做投资顾问的，原本就是要把同一类型的案子做到极致，客户才会认为你值得。” Feynman沉稳地笑着，倒也并不强迫她做选择：“ ‘哎喔’的项目分析，我让Andy做个目录再发你一次，在收购方确定项目前，你还有时间挑。”
“ok，等你的邮件。”乔里微微一笑，并不在电话里与Feynman争执。倒是在放下电话后，看见苏锦辰正静静看着她，似乎在等她选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