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宠物吧？”在小宇和小荞睡觉后，苏锦辰才问乔里。
“不喜欢。”乔里坦然地点头：“觉得麻烦，还需要专门的人打理。”
“那就让他们养在那边，让小宇和小荞周末过去看小狗。”苏锦辰点头。
“有时候看到孩子和动物在一起，其实觉得挺温馨的，但要自己养，就觉得太麻烦。”乔里笑笑说道：“所以如果只有我们三个，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养。”
“所以我的存在还是很有用的嘛。”苏锦辰笑着说道：“在大人和孩子之间，有时候需要一个缓冲，另一伴就是这个最佳缓冲剂。”
“是。”乔里坦然点头，又看他一眼，轻声问道：“和马律师聊得怎么样？”
“马律师和GB的合约律师同属一个律所，所以他们有机会交流这个案子。”苏锦辰的眸光微闪，语气轻松地说道：“所以他去打听一下GB的应诉策略很方便。”
“其实不太有必要，GB的操作已经是金融犯罪了，法律对他们会有判决的、投资人也不会轻易让他们脱罪。”乔里轻声说道。
“但是，是杜修娟进去，还是关欣进去，结果则大不同。”苏锦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只是了解，有机会就侧面推动一下，没机会就算了。我不会做违法的事，你放心。”
“那就好。”乔里抬头看他，微微笑笑。目光停留在他温润的脸上，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
“睡觉了，明天还得费脑子去想那个郑煜阳会用什么办法抢单。”苏锦辰俯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后，将她扯进了被子里。
“他会用重金砸过去。”乔里轻哼着说道：“用于竞争目的的并购，这是他们一惯的手段。”
“如果是并购，重金并不占优势，除非是收购所有的股份。让创始人拿钱走人。”苏锦辰沉吟着说道。
“这两家的创始人，并没有太强烈的持股意愿。从恒盈收购第一家氢能源汽车企业开始，融资不顺、被收购的危机，象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这会儿有个人对他说：‘我给你一笔超过公司市场价值的钱，你把公司给我。’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下。”
乔里沉声说道：“他们的斗志，已经被消磨怠尽了，现在只等一个适合的买家。”
“嗯……所以比的是投入和速度，是吗？”苏锦辰沉吟着问道。
“是。”乔里点头。
“你准备给什么价？”苏锦辰再问。
“MO还在计算，明天早上我到办公室，能看到数字。”乔里说道。
“利用MG的系统，查到郑煜阳类似项目的出价策略，然后定一个比他高的价格？”苏锦辰听了乔里的话，便知道她的出价策略是什么。
“是。”乔里点头。
“我怎么突然感觉很紧张……”苏锦辰低低地吐了口气，失笑着说道。
“不会比GB的案子更紧张，睡吧。”乔里微微笑笑，将他放在自己头下的手臂拉了出来。
“那可不一定。”苏锦辰将手重新搭在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边低低地说道。
*
近六月的天气，晚上的气温已经热了起来。盖的被子肯定还没到换夏被的时候，但春秋的羽绒被已经有些盖不住了。
特别是身边还有苏锦辰这个大暖炉。
乔里将一只脚伸到了被子外面，身体也在苏锦辰的怀里转了个身，当背对他的时候，她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其实她并不清楚，面对他的压力，到底是因为他拥抱得太紧、还是因为她犹豫着没有开口的问题－－多年之后，你是否会因为这样对关欣而后悔？
*
第二天。
乔里一到办公室，就看到莫正文放在她办公桌上的测算文稿。
“Jocye，你来了。”乔里刚拿起稿子，莫正文便推门而入。
“我正在看。”乔里边看，右手边在旁边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在全部看完后，对莫正文说道：“符合我对Sun的出价判断。所以我们用这个价。”
乔里说着，便从稿纸上圈出两个数字，是根据推断郑煜阳的出价做的一个上浮8％的报价。
“那就更有把握了。”莫正文点头，拿回测算稿纸后，起身对乔里说道：“我去做合同。”
“OK。”乔里点头：“交给项目小组去做，我们出发去他们公司，让项目小组改完合同交给财务、法务审核之后，即分别发到我们邮箱。同时打印文本，等待通知。”
“好的。”莫正文点头，手里抓着几张纸，匆匆的离开。
乔里则是片刻未停，拎了刚放下的公文包，又从办公桌上抓了一个计算器和一支笔、一沓稿纸塞进包里后，便匆匆出门了。
*
“你好，我是如里资本的乔里，与您们付总有约。”乔里赶到这家公司的时候，是早上9点10分，离他们的上班时间刚过10分钟。
“好的，您这边请。”前台助理、也是整个公司的行政助理、同时也是创始人的打杂文员的工作人员，带着乔里往里走去。
对，这家规模不大的创业公司，人员结构也很精减，都是一个人兼几个职能。
“我了解到付总有提前到公司的习惯，其它员工会比他早到吗？”乔里温和地问道。
“我会比他早到，其它同事不会。”工作人员耐心地答道。
“那你很辛苦了。”乔里微微笑笑说道。
“马上连辛苦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工作人员撇了撇嘴，情绪低落地说道：“公司要卖了，我们这些人，对方公司可能不会要的。”
“不会要？”乔里的眼皮蓦的一跳，心里莫名有种紧张的感觉。
“老板昨天晚上盯着我加了大半夜的班，做一个谈判清单。好像说对方给出的条件就是这样。”工作人员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调却显得有气无力：“然后那家公司的老总，早上8点就过来了，一直谈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