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北在花园里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坐在秋千上的男人。
男人仰头看着天空,黑夜将他笼罩,看起来特别可怜和无助。
麦北站在远处看着他,不想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先冷静下。
“过来。”傅砚墨忽然转过头朝她看了过来。
麦北耸肩,她都没有出声,他怎么知道她过来了。
不过现在被发现了,她也不能再假装站这边了。
“心情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傅砚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陪我看一会儿星星。”
麦北看了眼秋千,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体重,但为了哄他开心,她也只能勉强坐上去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难过地说,“刚才我发现一颗特别亮的星星,我想那颗星星应该是奶奶,奶奶正看着我们。”
麦北下意识看向天空中最亮的星星,还真的有一颗特别亮的星星,她双手合十开始祷告,“奶奶,如果你有看到我们,请一定保佑我们,我们也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好。”
傅砚墨本来挺难过的,听到她的祷告,心里释然了一些,奶奶应该也不想他这么难过。
“奶奶,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该试着去放过自己。
“想荡秋千吗?”麦北忽然站了起来,盯着他坐的秋千。
傅砚墨还处在发愣中,没有反应过来。
“我推你。”麦北知道他可能没有怎么荡秋千,这个秋千应该是留给傅双双和傅雯洁玩的。
傅砚墨也确实没玩过秋千,小时候秋千都被两个妹妹霸占了,他想玩的时候,又怕被人看到就没有玩过。
现在是晚上,就算麦北推他玩秋千,也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知道他在玩秋千。
心里有那么一丝期待和好奇,当秋千被推高的那刻,他感觉全身心都随着放松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个。”他的声音悠悠地响起,麦北一怔,没想到他的花园里就有秋千,他竟然是第一次坐这个。
麦北倒不会嘲笑他,只会心疼这个男人。
“为什么不坐?”
“小时候,双双和雯洁老是喜欢争这个玩,我和傅文宇身为男孩子,就不跟她们争了。”
应该是他和傅文宇是哥哥,不想跟女孩子争着玩,再说他和傅文宇小时候很好面子,觉的玩秋千挺娇弱的,那是女孩子才该有的玩法。
他和傅文宇喜欢打篮球,那时候他和傅文宇的关系还挺好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麦北微微一笑,“没关系,以后你累了,我可以陪你回来荡秋千!”
“小时候,奶奶会带着我们兄妹几人在这里玩捉迷藏!”那时候多开心啊?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奶奶走了,大哥也变成了别人家的。
麦北想象了一下,他们所有人在这里玩捉迷藏的画面,一定特别开心和温馨吧?
“奶奶是个好人。”当时他那样对她,奶奶都没有偏袒他,而是什么都向着她,她到现在还记得奶奶的好。
傅砚墨点头,“奶奶很喜欢你,就算我们关系不好,她也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奶奶有眼光,可能她早就看清楚顾依云姐妹俩不适合你。”要不然以奶奶抱曾孙的急切心情,早就让他娶顾依云姐妹俩了。
傅砚墨拉着她的手,关于之前的事情,他确实想抽自己一耳光,这件事就过不去了。
“之前眼光确实不行,不过好在我也没有因为她而放弃你。我之前黑石的身份也一直陪着你,而且我还几次出手保护你,这事你总赖不掉吧?”他之前为了麦北,也挺牺牲的。
麦北哼了声,要不是看在黑石的份上,她早就将他一脚踢开了。
不过他之前扮演黑石的时候,对她也不安好心,老是对她动手动脚。
“你不提还好,你忘了你之前是黑石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傅砚墨将她抱在怀里,本来是散心的,结果是来赌气的。
“老婆,我心还疼着呢?不扎心了行吗?”
麦北抬起手捅了下他的胸口,还扎心呢?分明就是他在找罪受!
“我看你也没什么了,我回去睡觉了,你喜欢荡秋千,就在这里一个人荡个够吧!”
傅砚墨也看出她生气了,赶紧拽住她的手臂,“老婆,我错了,我陪你回去休息,秋千已经荡够了!心情也好多了,现在不难过了。”
麦北推开他,“但是我现在生气来着。”
主要是他之前太混蛋了,将她骗到手后,虽然脾气改变了不少,可是她还是很生气来着。
说不定顾依朵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到时候不知道多膈应人。
然后就看到傅砚墨追在麦北的身后,不停地给她道歉,偏偏麦北不领情,双手环胸走前面。
直到两人回了房间,傅砚墨总算想到了哄她的法子,那就是亲她,亲到她投降为止。
麦北真是怕了他,这男人现在怎么跟狗一样黏人啊?实在是叫人招架不住。
“傅砚墨,你够了哈?奶奶刚走,你也有心情玩这些?”
“老婆,我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吗?”傅砚墨喘息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脸上却写着欲望两个字。
麦北哼了声,“奶奶刚走,我能开心吗?睡觉。”
傅砚墨赶紧替她摘开被子,讨好地说,“老婆你请。”
麦北看到他这副舔狗的样子,忍不住联想到他以前高冷的样子,真是判为两个人。
“傅砚墨,你也有今天啊!活该之前掐我,欺负我!”
“是是是,我就是活该!”之前有多作,现在就有多打脸,而且还特别疼。
看到他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麦北可是一点不心疼,之前他假扮黑石欺负她的时候,可是从未手软。
就算现在两人相互表明心意,但他之前对她心里造成的伤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麦北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番,好让他知道女人不好惹的。
“怎么突然感觉脚不是特别舒服呢?”
傅砚墨秒懂,“我帮你按摩下脚?”
麦北点头,“可以。”
傅砚墨半蹲在床边,摊开手掌,轻轻帮她按摩着脚,还不忘询问,“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再轻点吧。”其实她就是想折磨他一下,脚不舒服是假的,心里不舒服是真的。
傅砚墨任劳任怨地帮她按摩脚,完全不知道她是在装,就算知道她是在故意折磨他,他也甘之如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