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夜晚的村子格外很静,伴随着一个口哨声,一阵马蹄声在季家门口停了下来。
唐半夏前脚送走柳家姐妹,正陪着苍雪墨痕在院子里玩耍。
唐景天打开一个门缝探出头问道:“姐姐,是有马的声音?”
她和他对视一眼,疑惑地站起来,道:“我好像也听到了,我开门去看看。”
“我也去。”他匆匆拿起一件衣服披上,开门跑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白暗,抬眼看了一眼唐景天跑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露出一副早已知晓一切的笑容。
唐半夏打开门,一辆精致的马车映入她的眼帘,马车四面裹着青灰色的帆布,车顶的檐边缀着同色的流苏,虽不如丝绸看起来高档,却低调而精致。
马车前面是一匹健硕的骏马,周身红棕色的毛,头部有一撮黑褐色的毛,看起来油光水滑,高大帅气。
金宝越想越难过,一向乐天派的她却在这个异时空抱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大哭起来。她很想那个平时经常喝她吵架,被她在手机通讯录中备注输成“土肥圆”以泄私愤的妈妈;想念那个每次打架都会让着自己的哥哥;还有当体育教练的爸爸,自己对体育的天赋和兴趣,想必都是得他的遗传,现在她和他们分隔两地,不仅空间分隔了,连时间也分隔了。也许她们现在正在对着自己的坟墓大哭呢。飞机坠毁了,自己上一个身体肯定都炸成粉了,让年过半百的父母对着一个古人所谓的“衣冠冢”哭泣,真是不孝。还好有个哥哥在,让他们老两口也还有个依靠。
二妞以为金宝是以为自己傻了而难过,不停地用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不怕不怕。即使你傻了也是我姐姐,以后我努力干活好好养你。”
金宝听见这话心里一暖,更加难过,哭得更厉害了。
良久,她擦干眼泪,决定振作起来。金宝是不能被打败的。
金宝望着眼前的二妞,这个和她眉宇轮廓之间有五分相像的姑娘,十有八九是她在这里的亲人。二妞对她很好,早晨她还在昏迷时听到的那个哭泣声似乎也是二妞的。她决定从二妞下手,开始她的新生活。
“二妞。”金宝轻轻拉起她的小手,那么小的孩子,手上的皮肤却没有应有的光滑,反而特别干燥,摸起来有些刺手。
“大妞,你记起我了?”二妞听见金宝喊她,开心的不得了。
“没有,我失忆了。就是没有了原来的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你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好帮助我赶紧记起事来。”
二妞看金宝一脸严肃,也收起笑容,认真的点点头。
金宝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一些,“你是我的亲人么?除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这里是什么朝代,我们是做什么的?”
“你一口气问那么多,我都快记不住了。”二妞见金宝语气越来越急,便打断她,轻声说,“既然你什么都忘记了,我就把所有情况都顺着说一遍给你听好了。我是你妹妹,家里排行老二,叫金贝,你排行老大,叫金宝。在村子里大家不时兴喊大名,都叫你大妞,叫我二妞。“
听五妞讲了快两个时辰她才大概弄清了一些情况,她穿越来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南朝,和唐朝很相似,国泰民安,民风开放。她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户家里,家里就她和金贝两个孩子。她们娘刚生下金贝的第二天,河里鱼不知怎么的都浮了上来。她们爹金大元去外面经商,娘为了给两个孩子吃点好的,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下河跟着大伙抓鱼。结果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育。金大元经商赚了点小钱,在城里娶了个女人,想回来和金宝娘说说好话。结果得知金宝娘不能再生育,索性休了娘,把家里值钱的地都卖了,就留了一亩多的下等田和两间土基房子给她们算是仁至义尽。金宝娘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家里买不起牛,就自己当牛耕田。上个月病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营养不良加过度劳累,但是没有钱买补品,也没时间休息,活活的累死了。
昨天金宝上山挖野菜的时候意外摔下山崖,被隔壁倪家的孩子小天遇见背了回来,结果请大夫来,大夫说治不好了,魂儿都被山鬼捉去了,成活死人了(就是现在的植物人)。虽说两个姑娘叫宝贝,却过着草根一样的生活。
“别怕,姐姐会带你过上好日子的。”听金贝讲完,金宝抱住金贝,从心底里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决定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来疼。
“恩。”金贝重重的点了点头。
“饿了吧。”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金宝循着声音抬起头,看见门口有个人影。人影拿出一盏油灯,点亮。金宝这才看清是个小麦色肤色的男孩子,估摸着16、7岁,男孩一身素布衣服,五官精致,浓眉大眼,尤其是那副鼻梁高得不像亚洲人,金宝心想他如果带上自己曾经在M国看上的那些大墨镜一定特别帅。不过这孩子少了一分英气,多了几分庄稼人的纯朴,看起来憨厚老实。
“小天哥哥。”还没等金宝发问,金贝就跳下床跑到男孩跟前叫了他一声。
“谢谢你。”金宝反应过来就是救她的那个孩子倪小天了。
小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说:“没事,都是一个村儿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别说这些了,我拿了些包子来给你们吃。”金宝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捧着包东西。
小天打开手中的纸袋,里面装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二妞,快坐着吃。”他招呼金贝坐到炕上,他把包子递给金宝,说:“吃吧,我妈现蒸的,我才偷来。我担心金大娘又不给你吃饱,所以给你。”
金宝饿到不行,也不和他多客气,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谢谢。”
看着姐妹两吃上了,屋里也没有个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