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匆匆,无人欣赏这万物复苏的满城春色。倒春寒冷得刺骨,还夹杂着纷纷的细雨,大家都急赶着回家里吃一口热饭,窝在被窝里美滋滋地玩手机。
一座豪华的别墅院子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引起人们的注意。女孩长相清丽,五官单看算不上完美,组合起来却意外地让人惊艳。
肤色白皙如白色樱花,不似雪那般苍白冰冷,两颊还带抹绯红。
女孩没有打伞,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裙子,冻的嘴唇有些发白,人见犹怜。
一个大妈从她身边路过,好心提醒道:“倒春寒可是比冬天还要厉害呢,你再淋一会儿雨就要感冒了。快点回家吧。别站在人家家门口看了。”
女孩点点头,对大妈投去一个感谢的微笑。她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的温暖,似乎都是来自于陌生人。
待大妈走远了,女孩转回身看着大门,冷冷一笑:“对啊,别人家。”
“叮咚。”
女孩伸手按响了门铃。
别墅内,一个打扮时尚的少妇抬着一杯水走出来,说道:“倾城啊,你的这门娃娃亲是老一辈定下的,你妈妈也走了那么多年。”
女孩叫顾倾城,十八岁,面前的少妇是她的继母,欧玲。
顾倾城清楚地记得,母亲过世后三个月,父亲带着欧玲进家门的时候,顾琬儿也是三岁,和顾倾城同岁,还比她大上半岁。
欧玲抬着水坐到顾倾城旁边,继续说道:“你从小在乡下长大,南世安在欧洲长大,身边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你们不是一样的圈子,融不到一起的。不如现在主动开口退了亲,倒好过被男方家抛弃了体面。”
曾经顾倾城的母亲季心忆,二十年前娱乐圈最火的玉女天后,都输给了她。这个从小就被她丢到乡下长大的小女孩,又怎能斗得过她,南家儿媳妇的位置只有她的女儿顾琬儿配得上。
顾倾城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心里却冷笑道,原来平白无故地找上她,是盯上了她的婚约。
不久前,南北集团的董事长南山伯打电话来顾家,提起曾经的娃娃亲,说是南世安已经回国,想让两个孩子念同一所大学,培养培养的感情。
欧玲本想以顾倾城在乡下习惯了不愿回城里为由,想办法把婚约转到顾婉儿身上,没想到这死丫头却悄没声地考上了南城的大学。
因此,才出现了今天谈话的一幕。不过,欧玲还是很庆幸,果然是乡下长大的傻丫头,随便一个电话,她就乖乖来了。
等了一会儿,见顾倾城不说话,欧玲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虽然你也没叫过我一声妈,但我还是把你当自己女儿看。我知道你这么大的女孩都爱面子,这件事,就由我和你爸出面替你去说。”
顾倾城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缓缓开口道:“这个娃娃亲是南伯父和我妈妈定下的,现在我妈妈过世了,退亲,我应该亲自去说。”
真是穷讲究,欧玲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好歹顾倾城毕竟是答应退亲了,欧玲露出一个慈母的笑容,说道:“好,都依你。下周南北集团有一个晚宴,就那时候吧。”
晚宴上各界名流都会出现,这时候一个乡下集团去提退婚就是打了南家了脸,到时候南家怎么都不会接受她了。
顾倾城顺从地点头,“好。”
“然后,你抓紧时间搬回来吧。毕竟这才是你的家,你总不能假期也住宿舍吧。”既然顾倾城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乡下,那就只有呆在她身边,她才能放心。
“好。”
顾倾城走出顾家大门,轻轻抚摸着门框,红木的包边,是外公亲自选的。虽然里面的陈设全变了,但是这上等的红木包镶他们却没舍得拆。
对于这门亲事她并无太多感觉,对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南世安更是谈不上任何感情,可是,她要夺回失去的一切,必须依靠着南家这棵大树。
02
离开顾家没多远,一辆迈巴赫的商务车从顾倾城身边极速开过,然后一个甩尾,横停在她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辆迈巴赫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顾倾城停了下来,略带防备地看着车窗。
多年的习武经验,她能感觉到车窗后面有人也在看着她。
后座车窗降了下来,一张绝世容颜看着顾倾城。
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唇色绯然,棱角立体分明,精致得像是画中走出来一般。尤其那浓黑的剑眉下面的眼睛,深邃而有神,仿佛一汪深不见底湖,让人多看一眼就会溺在其中。
是他?
和他眼神相对的一刹,顾倾城一愣,脑海里不由地想起前一夜的画面,还有那个冰凉的吻。
顾倾城的耳朵瞬间红了,还好她今天从片场赶过来,没来得及辫辫子,耳朵藏在了那黑瀑布一般乌黑顺滑的长发里。
男人先一步喊出她的名字:“顾倾城。”
他声音很轻,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查了自己。
男人不耐烦地走下来,拉住她的手,“走。”
顾倾城回过神,抬头看到他。170cm的她在他面前,竟足足矮了一个头。
顾倾城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她眼睛狡黠一转,铆足劲抬腿朝他某个脆弱部位踢去。
她的小心思全被他看在眼里,轻易的躲开致命的那一脚,说道:“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就没用了。”
她皱起眉,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她的样子严肃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在他看来反而有几分撒娇的可爱,他嘴角噙着笑,低头凑近她说道:“那我就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她一瞬间失了神,这样一个陌生男人竟然让她平静了十八年的心湖起了涟漪。
可是,她还有仇没报,如果让南家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门亲是一定会退的。
趁林安放松防备,她抽回了手,冷冷地说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