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军府果然扑了个空。
最后还是在海边找到了人。
远远看着，樊东栋就带人守在登陆的马头，四周海滩上，都是忙碌的渔民，都在挑海水。
“这是在制海盐？”
看着海滩上忙碌的渔民，侯瑞堇眉头紧锁。
“早就听手底下的掌柜们说，这几年盐的价格下滑厉害，恐怕跟这里私制海盐有关，只是当时并没深想，如今看来，凡事事出有因，回头得好好跟皇上说说了。”
侯瑞堇点了点头，“那咱们过去吗？”
“走吧！”
百里夕突然出现，不光入了城，还出现在严密把守的海滩，樊东栋一时也是无奈。
谁能想到，一国皇后竟然是个江湖高手。
这等身手，他就是喊人抓拿，恐怕也难抓住。
难怪皇上会派皇后来了，不光明事理，身手还了得。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何必如此，您若是提前打个招呼，本将军一定亲自去城门相迎啊。”
一个皇后偷偷摸摸的算怎么回事。
百里夕还很是第一次见到大海。
站在海边背着手答非所问，“本宫在书中看到过无数次对大海的描述，都没有亲眼所见让人震撼，波澜壮阔难以形容，世界之大，不亲眼看看，永远不知其真相啊。”
站在这儿，百里夕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樊东栋会说海贼难应付了。
别说打仗了，就是这海域就难以征服，一望无际全是深不见底的水域，就算是通晓水性的将士们也未必能在这片海域上伸展自如，这片海，让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之心，这是一种对天地的敬畏。
百里夕突然感慨起来，樊东栋倒是不知怎么接话了，干脆打量起一同前来的侯瑞堇。
这位应该就是前阵子朝廷派来的人，这是汇合了？
听说还是个世子，倒也不是鲁莽之徒，发现他的在监视他们，十分沉得住气，真就没有任何动静，他们中间应该是有联系的，否则不会汇合，只是他的人却没发现，看来，还是小瞧了。
“樊将军，你跟本宫说，那些海贼住在海上？”
樊东栋示意属下不必担心，让他们后退。
“是，海中有许多小岛屿，他们就住在那些岛屿上，但是皇后娘娘最好不要想着去攻打那些岛屿，离海岸很远，若是不熟悉海况，多是有去无回，不用打就被浪给卷走了，葬身大海极有可能，皇后娘娘，想跟他们打，把他们引上岸也不可能，要怎么打？”
“所以，海贼能一直制霸海域对吗？”
“是吧，他们就像是这大海之子，在海山游刃有余，对咱们来说，这大海就是天险，对他们却不同，是他们的屏障，是他们的守护神，所以，皇后今日来，是想亲眼看看？”
知道出兵前先了解了解，倒也不是盲目自信，毕竟还是带过兵的，虽是女子，还是懂得用兵之道的。
“感觉的确难打，但是这一仗，必须打，今日来，除了来看看，还想请教请教樊将军。”
“请教我？”
樊东栋颇为好奇的看向百里夕。
“不得无礼！”
侯瑞堇直接一嗓子喊了一句，这家伙好生无礼，这样跟皇后说话也就罢了，那眼神什么意思，若是皇上在这儿，怕是早就动拳头了，眼睛不能看看别的地方？
百里夕给了侯瑞堇一个眼神，示意他没事。
樊东栋也算是知道直接眼神有些不对，扭头挪开了。
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好奇不行吗？
“没错，本宫今日就是特意来请教，樊将军和那些海贼打过教导，应该比寻常人了解一些，来问你应该没错。”
“皇后是想了解那些海贼的情况？那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我的确与他们有过接触，但是十分有限，多是信件往来，他们很少上岸，而且，每次对话，都是在约定的海域，在船上，那些海贼，神出鬼没，不可能轻易让人知道他们的老巢，更不会让人窥探他们的实力，所以，至今为止，本将军都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他们想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要主动找他们特别难，皇后娘娘，您抬头看看。”
百里夕皱眉抬头，看什么？
侯瑞堇也是一脸疑惑抬头。
“这些鸟，娘娘可识得？”
百里夕摇头，这些白色的鸟，很大，而且成群结队，“虽没见过，但是书中看到过，是…海鸟？”
“对，海鸟，这些海鸟，是他们驯服的，他们虽然不用到这儿，但是这里的情况都十分清楚，每次他们想联系本将军，就会让海鸟传信，而且，他们能通过这些海鸟辨别海上的气候，在这片海域，就连这些鸟儿都能被他们驯服，可想而知他们有多强大，他们还会御兽，他们会用兽骨制作的短笛吹出的声音能控制一些海鱼，那海鱼特别硕大，有的比船还大，以前跟他们对上过，都不用他们动手，海鱼就直接把咱们的船给掀翻了，皇后真要跟他们打？”
樊东栋并非危言耸听，他只是实话实说。
这些都是他知道的，所以详细告知，免得皇后娘娘到时候一时冲动，葬送的可是无数将士的命。
百里夕抬头看着在空中盘旋的海鸟，御兽，听着的确厉害，可是…
越是这样，这些海贼就越要想办法处理了，否则后患无穷，现在南海的状况，一半是朝廷不作为闹的，一半就是天灾和海贼造成的，而且，海贼给沿海百姓带来的滋扰，一直没断过，沿海百姓不知吃了他们多少苦头，现在他们等于仅仅利用他们的威慑力就奴役这些渔民无偿给他们干活，还要让渔民对他们感恩戴德，甚至还利用了这些海军当监工。
这潜移默化的，实在是厉害啊。
“再厉害，也就是一群海贼，就不信制不了他们。”
侯瑞堇眼露厉色，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骨子里还是有血性的。
“说得对，这一仗，总归是要打的，再难也得打，但是怎么打，何时打，记不得，慢慢来，他们有他们的优势，咱们也不是那软柿子，这一仗谁输谁赢，打过才知道，樊将军，本宫今日想跟你打听一件事，这些海贼，近些年，是否有什么变化？听闻，这海域之外，有一些小岛国，樊将军可了解？若是海贼，咱们就是剿匪，若不是…，那就是对外了，性质不同，这仗就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