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那边自然也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的,因为闹开之后,将会对玉玲珑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在交出宋雅倩等女儿的事情上,玉玲珑恒是配合,毕竟这件事情玉玲珑也是有,也要负责任的,如果有人能够替玉玲珑面对和承受秦家的怒火,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宋雅倩的女儿只是玉玲珑的学徒,他与玉玲珑也并不是雇佣关系,玉玲珑若是想直接处置这个女孩,还有诸多不便之处。这也是秦高仁赠与语刘龙协商的那部分可能最后。还是要官府出面,不过如果请假和玉玲珑都不想。将事情闹大的话,官府那边也自有一套可以通融的程序。这些做买卖的人和官府谁都知道,只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罢了。
宋雅倩那边,秦高仁也派的人过去,但是回来的人确实说宋雅倩早上出门去了一家大户人家,给人家去送已经订好的牌匾,还没回来。秦高仁让人去他们的那个铺子打听过之后又派人去了,那大户人家的门前等着。
只是让秦高仁不解的事,他派的人在那家大户人家的门前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出来。
从上午等到中午,秦高仁派来的人告诉秦高松说,那个跟着宋雅倩一起去的伙计已经出来了,但是宋雅倩却是一直都不见人影。
刚问那个火机的时候,那个伙计高兴的说主家很满意,他们送过去的匾额,让管家留他们用了点,早点又给他们找了一点活,但是送雅倩早就提前离开了,说是要回去取取一点东西,以后就再没有来过。
听了伙计的话,秦高仁一下子就感觉到事情出了岔子,又急忙派人去了字画铺子和宋雅倩经常落脚之处,但都没有找到他的人。
这些消息,秦婉君听到耳朵里却没有像他父亲和二叔那么着急,更紧张。
当香蕉回来的时候,请婉君这才笑着摆了摆手,让他过去。
香蕉走到秦婉君的面前,放低了声音说:“奴婢按照姑娘的意思,故意打草惊蛇,让宋雅倩那妇人知道秦家二爷正在外边等着他呢。那泼妇很是警觉,让一个火炬出来看了看情况,然后偷偷从那家的侧门溜进了隔壁,人家又从隔壁人家的后门跑了,六子已经跟了上去。”
请婉君点了点头,说道:“裴九娘那里也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奴婢已经将按照小姐您的吩咐,交代了李大勇。”香蕉提起李大勇的时候,脸上有稍微的不自在。
秦高松来宣城之后不久,袁大勇也来了宣城的一家秦家开的铺子当掌柜。这回并不是情高松把她带过来的,而是刘大勇凭着自己本事过来的,这倒是方便了秦婉君,她原本也是打算想办法将刘大勇弄到宣城来的,没想到这个小伙子本身就是个机灵的。请婉君一家人前脚到了宣城小伙子后脚就当上了秦家铺子在宣城的掌柜。
请婉君一厅香蕉这么说了,心里暗暗的佩服这李大勇的机灵。
现在的秦婉君就安心在家中等消息。
秦高松派人去去东昌郡府的秦家,与老太太说的苏家的大夫人,有事情找苏氏,苏轼一听,心里马上就紧张起来。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去跟冯老太太说了,要来一趟宣城。
请老太太和冯老太太立刻就答应了苏氏的请求,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请老太太对苏氏那是一万个看不顺眼,看书是的,眼神儿就跟防贼一样,必定上次苏氏是偷走了,请老太太最信任的嬷嬷。冯老太太一直就对他这个二儿媳妇不是看重,但是当时为了秦家的利益,也就让自己的二儿子娶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冯老太太比谁都清楚。
所以冯老太太要比秦老太太对苏氏的了解更透彻。
现在见到苏氏急着要赶往宣城,冯老太太也不阻拦,反正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后肯定有事儿。就是她的丈夫秦家二老太爷都处处让着求着这个女人。她作为一个后宅中的妇人,不愿意与这个女人对上。
只是在苏氏是坐上了去往宣城的马车,马车刚出了东昌郡府没多久。苏氏坐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他身边丫头的呼叫。赶车的婆子急忙停下车去看。
马车里的丫鬟说:“我家夫人突然晕了过去。”
那婆子吓了一跳,掀开帘子去看,果然就见里边的富人闭着眼睛晕倒在了另外一个丫头的怀里,只是苏氏脸上遮着一层面纱,那婆子并没有看清舒适的面色。
“夫人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婆子看了看四周,着急的问,接着又喃喃自语:“还偏偏在这路上,这可怎么办?”
此时马车已经走出了东昌郡府。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要路过水母宫了。他们的马车就停在水母宫不远处的一条小道上。
马车里的丫鬟抱枕,苏轼一边抹泪,一边哭着说:“我家夫人原本身体就不好,这样的颠簸一下子就晕倒了。这里不是离着水母宫挺近的嘛,我听说这水母宫里有会医术的高僧,不如去求求这四中的高声舅舅,我们家夫人。”
门口站着的婆子闻言很是犹豫。
那丫鬟突然骂道:“我们家夫人都这样了,你还在那犹豫什么?就算是我们家老太太再见,我们家夫人病成这个样,也不会坐视不理你,还不快点。难道要等着我们家夫人出事儿?你才肯罢休。”
那婆子心里没底儿,想了想也就应了下来。
于是马车只好拐了弯,重新走上了另一条去往水母宫的道路。当马车停在了水母宫门口的时候,马车里的丫鬟又吩咐那个赶车的婆子说:“我们家夫人这样,不能让别人瞧见了。要你先进寺里打听打听高升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请他出来一趟。”
那婆子本身就是一个赶马车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现在又遇到了这种棘手的事儿。所以丫鬟说什么他就按照丫鬟的去做了。
等那婆子去了寺里,苏轼却睁开了眼睛,抱着她的丫鬟一阵惊喜,大声的嚷嚷着说他们家夫人小醒来了。但是身体太过虚弱,已经不能再继续这么颠簸,所以要找。生理要附近的一个院子,休息一下,然后让寺里的高僧给他们家夫人看病。
留下几个看护车辆的人都是不能做主的,毕竟他们平时都是在外院干粗活的人,苏轼却是二房的二夫人。所以他们从骨子里就对这个主人的话言听计从。现在听说了,苏二夫人要找个地儿休息,也没好反对,就只能按照那丫头的意思去张罗了。
等这些下人去寺里找的生人,要了个小院子,安排好了舒适的休息的地方。那丫鬟又指使他们去报信的报信,抓药的抓药都把这些人给支开了,等这些人各忙各的,离开之后,苏轼一扫刚才的病人站起身来说道:“巧儿,你留下来应付他们,菊儿,你跟着我从后门出去。”
菊儿说道:“夫人,我们去哪里呢?”
苏氏声音冷冷的说:“现在我当然是要回秦家了。”
苏氏的心里对秦高松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自问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秦高松,她知道秦高松厌恶自己,他也恨情高松,不能理解他,她一个叔家的庶女要在叔家过得好,没有一些手段怎么能活得好好的?为了能够清高松在一起,他已经很努力了,只是阴差阳错的,最后还是错过了嫁给秦高松的机会。没办法之下,自己的姨娘用用自己母亲加的人脉帮着苏二姥爷站稳了,在秦家族中的地位。作为骁交换条件,他也成了西苑二公子的妻子。只是谁都知道她倾心于情高松,这么多年来,自己与丈夫不睦,二人形同陌路,这都是为了谁?苏轼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委曲求全,结果换来的是情高松的欺骗,想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把她骗到宣城。一想到这些。苏氏的心就痛,就越心寒。只不过他这个人特别的能忍。而且表面上从来都不显露心事。虽然他现在对秦高松是滔天的怒恨,但他表面上也也是装的一片平淡。
现在听丫鬟这么问了,她咬着牙说道:“既然我是秦家的夫人,我当然是要回秦家了。他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既然你情高松对我无意,那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我就是要利用秦家那两个老不死的野心来自保。”今天正好晴儿老太爷出门了,请老太太确实在,所以她今天就要去秦府的东院。让秦高松的母亲来压住自己的儿子,她倒要看一看秦高松这做儿子的会怎么样对抗自己的母亲?
正是因为苏轼对秦家的老太太和晴儿老太爷的心思把握的太准,所以他敢保证,只要有秦家的秦二老太爷或请老太太在她苏氏肯定出不了事儿。
在车里的时候,苏轼已经就猜到了可能是秦高仁那个蠢货发现了柳氏你身上的毒是她下的。才求到了秦高松那里。秦高松才会让人把她骗到宣城,把它交到秦高仁的手里那她到时候还会有活路吗?她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办法,想扳倒她苏静娴还没那么容易。
菊儿,听说自家主子要回请假,也松了一口气,于是护着苏氏匆匆地从后门出去了。
菊儿扶着苏氏从院子的后门匆匆出去之后,走了有一段路,苏氏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往山上的寺院方向看了一眼。
菊儿也跟着自家的主子停下了步子,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去,疑惑的问道:“二夫人,还有什么事儿?”他一眼看去,只看到水母宫以及不远处的那些寺庙的庙宇的飞檐,不知道自家夫人在看什么。
苏轼笑了笑,摇摇头说道:“走吧,没什么。”
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藏在了披风里,然后扶着菊儿匆匆的往山脚下走去。
两个人等到了山脚下,舒适分赴局儿去租一辆马车,菊儿应声去了。苏轼等着菊儿走了以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又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样。似是麻绳的东西。将麻绳的一端。套在一边儿的一棵树上,并且打了一个很奇怪的结。
没过多长时间,菊儿就坐着一辆牛车回来了。
苏轼二话没说,扶着娟儿的手就上了牛车。
牛车一掉个头,就冲着东昌郡府去了。
只是舒适,不知道的是,在他坐着的牛车,刚刚离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就从暗处献了身,她走到刚才,苏轼站着的那颗树下,摸着下巴打量了那颗树上的麻绳的绳结半响,然后将那根绳子,绳子从树上解下来,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做完了这一切,他伸出两个指头,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从一条小径上出来了,两个人和三匹马。
穿黑衣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人二话没说,翻身上马骑上马就往刚才苏氏所走的方向追去,自己也上了马,跟在他们的后边。
苏轼和菊儿离开不久之后之前那个去庙里给他找高僧的婆子就出来了,等他发现了不对劲的时候,这里哪里还能找得到舒适的人影?跟车的婆子问在房里的巧儿:“你家夫人去哪了?”巧儿只是说他们家夫人有局儿姑娘陪着去看病了,其他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那个婆子一下子就急了,此刻拿这个巧儿丫头也没办法,只能一边让人去宣城与大老爷和大夫人禀告一边找苏轼的去向。
而苏轼在上了牛车之后,就开始盘算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才能将东苑二房对他的指控撇的一干二净,又要如何与晴儿老太爷和情老太太交涉?这样才能把秦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争取到她这一边。只有请老太太和晴儿老太爷护着她,她在秦家才能活的好。
只是等到牛车行驶了一小段路程之后,苏轼就觉出了不对劲儿。她坐在牛车上,觉得这一路比她来的时候要颠簸很多。他还以为牛车要比马车稳稳,但是他稍稍撩开帘子,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这条路并不是去东昌俊辅的。与此同时,跟他一块儿的局儿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刻斥声喝道:“下贱的东西,你这要把车赶到哪里去?这哪里是去东昌郡府的路?”
可是在外边赶牛车的那个人却是一声不吭,只顾着自己赶车,压根儿就不理这俩人儿。
菊儿心里又惊又怕,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找车的时候就没有打听清楚。她找车的时候害怕如果他离开自家主子,时间长了,怕主子出事儿,所以就想见那里有一辆牛车,就赶紧顾上了,其他的也没有问。
现在眼看着这车夫将他们带离了大陆,走上了一条小道,明显就是企图不良,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他们,鱼儿顿时就争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苏轼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递给菊儿,对他使了个眼色,一边故意提高了声音说:“我们族谱二人出来的太过匆忙,所以身上没带银两,我这里有首饰,也能值百两两银子,你先拿去。就在前面停车,把我们放下来吧。”
菊儿急忙接过主子手里的首饰,又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几十两银票都拿了出来,掀开车帘,战战兢兢地递了出去。
只是那个赶车的人却是她们主仆二人这一番话没有丝毫要领情的意思,继续赶他的车。此时的苏轼,不由得心惊,又说:“我们身上也只有这些了,你如果是求财的话,还是拿这些东西赶快离开我一个弱女子,是不会报关的,如果是别有所求的话……”苏轼顿了顿,然后放的非常平静的说:“如果有什么所求的,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助你的。”
如果只是一般图财的人,在听到苏氏这番话的时候,很可能就会想象车上这两个人的身份不一般,还是拿了银两赶快离开的好。如果是害命的话,肯定这个时候会提出条件。到时候苏轼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周旋,苏轼认为毕竟自己的手里还是有很多东西的,一旦这些人是图财害命的自己用这些东西可以把它压住,不至于把性命丢在这里。
但是他这话说了,有一阵牛车继续往前走,那前面赶车的人就好像是聋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车速也没有,要剪下来的意思。苏轼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这样。苏轼把心一横,换了一种口气,冷斥道:“是不是柳氏派你来的?既然你们是帮他做事的,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若是被我家老爷知道了。你的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边砍车的人却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乐呵呵地说:“苏氏,你的口气还挺大的。”
苏氏从后边看,这个赶车的像是一个瘦弱的老汉,可是这个声音却像是个少年,心里越发的没得底。厉声问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主仆二人?”
外面的少年,此时又变得鸦雀无声,不再搭理她。
无论苏轼用什么样的话试探此人,就是不再开口,只是听到有好笑的时候发出两声嘻嘻的笑,这一下让舒适也没了办法。
无奈之下,苏轼摸了摸自己在袖口藏着的匕首,心里琢磨着,如果自己与菊儿,两个人合力的话,能不能治住这个少年?给自己找一个脱身的机会,刚才听那少年说话的声音,年纪不大,而且看从背后看她的身形也很瘦弱。舒适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就在他想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苏轼和菊儿心里都很高兴:“夫人,我们有救了。”
菊儿立刻扯开嗓门,大声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壮士救命啊,这里有人图财害命,快来救救我们。”
外面赶车的人果然减速了。
苏轼和菊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听到外边那个人哈哈笑着说:“哥,你怎么才来?这俩臭娘们一股劲儿罗里吧嗦的。兄弟,我都快要被他们给绕晕了,”他顿了顿又说:“那妇人果然心肠坏的很,她还说一一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呢。”
一个爽朗的男生哈哈一笑,说道:“行啦,你先回去吧,这事交给他们吧。”
赶车的少年将鞭子一摔,蹦下了马车,笑嘻嘻地说:“哥,你让我赶车回去不不行吗?让我跟着你们,我给你们赶车。这么远,你就让兄弟我走着。”
苏轼在马车里听着,心里越来越沉,她也顾不得外边都是男子了,猛一下撩开了车门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他之前认为的那个赶车的干瘪老头,这时候摘下了破帽子,脸上。伪装的胡子也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
看到苏氏的时候,那少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再自己脸上搓了搓,搓搓一把泥巴一样的东西。
他嘿嘿笑着说:“你爷爷我就是这副模样,到时候不要找错了人,你不是想要小爷的命吗?小爷在家等你。”
苏轼确实理也不理他,他的目光钉在了那个坐在马背上的黑衣男人身上。
另外两个男子一边往舒适的马车走来,一边笑话,那个少年。
“毛还没长齐了,还爷爷。”
“你见过会尿床的爷爷吗?”
除了那少年急得在地上乱蹦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气氛倒是十分的活跃,仿佛这里是他们相约的跑马场,而不是来劫道的。
菊儿伸出头看了一眼,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那两个男子好像是要过来,拉扯苏轼和菊儿。菊儿吓得吱哇乱叫起来。而苏轼则是厉声斥喝:“滚开滚开。知道我是谁吗?”
苏轼微眯着眼睛,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的黑衣男子,片刻之后说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原本过来要抓苏轼的那名男子,在听到了苏轼这话之后。没有再往前走,反而是回头对着那名在马上的黑衣男子说道:“她跟你要谈一谈,你可不要给我们弄一位压寨夫人啊!”
那黑衣男子笑骂道:“滚滚滚……嘴上没个把门的。”
骂完之后,黑衣男子当真策马靠近了舒适的马车,然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有屁就放。”
苏轼看了其余几个人一眼,然后对黑衣男子冷声说:“我只与你谈,让他们回避。”
另外几人又在一边开始吹口哨打哈哈,苏氏为所动,只是两眼直直的看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子,对着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说:“你两个先滚一边去,我听听这娘们要说些什么?”
另外三个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却很听话的走远了一些。
苏轼看着那三个人走远之后。才一脸严肃的看向黑衣男人,说道:“你们是跑江湖的,还是在此处做山贼的。”
“你叫我过来,无非是想与我谈条件,让我放了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那黑衣男子挑了挑眉说。
“你想要什么?你不妨开个价。”苏轼沉吟着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黑衣男子摸着下巴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可就要开口了。我如果说想要一万两金子,你能给吗?”
苏氏皱了皱眉头说:“你要的太多,我给不了。不过我能给你的肯定比雇你的那个人给的要多,我给你一万两银子。”
那黑衣男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这时候反而倒不像一个强盗,像是一个阳光青年,他笑着说:“你的口气可是真不小。”
苏氏冷冷的说:“我说给肯定不会欺骗你。”
那男子想了想,然后又是一笑说道:“我从来都不拿来路不明的钱。如果你那钱来路不明,我怎么敢收呢?如果是个什么圈套,我倒了霉了,不要紧,我手下可是有一些兄弟的。对了,你可别告诉我,秦家会为你花银子,你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遇过。”
苏轼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给你的钱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苏轼说着,就从自己携带的荷包中找出一枚硬件,给了黑衣男子:“你拿着这枚硬件去风华钱庄取银子,掌柜,只要一看到这枚印鉴就会把银子给你。”
那黑衣男子接过硬件看了看,这没硬件是一门很普通的木质硬件。硬件上没有刻字,只有一个简单的图案。这图案与刚才黑衣男子从那棵树上解下来那根麻绳上所打的结很是相似。黑衣男子知道这枚印签上肯定有猫腻,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把这名印章拿出来就能取出那些银两?”
苏轼点了点头说对。
黑衣男子看着苏轼然后对她微微颔首,将印章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说:“好了,先回车里去吧!”
苏氏说:“你只要将我们丢在这里就行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回去。”
那黑衣男子却是嘿嘿一笑:“我在没取出这笔银子前,怎么会放你们离开呢?”
苏氏的脸色一变:“你刚才不是答应收了银子就放我走吗?”
那黑衣男子露出一口白牙,恶劣的说道:“我有答应过吗?我没我不记得了,你说你在跟一个强盗讲信用,岂不是笑话!”
苏氏一看硬的不行,马上来软的:“这位大兄弟,我若是失踪了,我们家老太太肯定会派人出来找我的,到时候对你们不会有好处的。”
“看起来你娘家还有点儿能耐能耐。”黑衣男子哈哈一笑,说道:“到了,这会儿还用你娘家来威胁人。你倒是真有能耐,不过是谁看到了你是被我们劫走的?就连你的丫鬟都会说是你自己跑掉的吧,你自己因为害了人,东窗事发而畏罪潜逃,我看秦家对苏家也好交代吧!”
这男子的话,让苏轼和菊儿都大惊失色。
菊儿指着那黑衣男子说道:“你你你你个无耻之徒……”
苏轼张口还想说什么,黑衣男子却是不肯再跟她说话,起码再次靠近马车,然后出掌劈向苏轼。苏轼顿觉后颈侧一阵剧痛,然后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衣男子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舒适的脑袋就那么壮,重重的撞到了马车的车板上。紧接着菊儿也被这黑衣男人给敲晕了。之前走远的那三个人,这时候又跑了过来,那少年蹦过来围着韩一男子撒欢儿道:“哥,那婆娘与你刚说了什么?为什么要答复咱们兄弟走?不让咱兄弟听?我看见他给你东西了,是什么是什么?她之前不是说要给给我的吗?”那孩子说着就要到黑衣男子的怀里掏东西。
那黑衣男子甩开他,往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别闹,回去再说。”
另外两个男子继续逗那孩子:“你毛还没长齐呢,她自然不会把好东西给你,给你大哥声音,你大哥长的黑呗。”
那少年对那两个男人翻了个白眼,说道:“难怪他之前说要给我一百两银子和首饰呢,却什么也不给你们,甚至都不肯被你们敲晕,你们现在知道自己没被晒黑的后果了吧?”
那两人闻言面面相观,然后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两人争先恐后的去葫芦少年的头。
“小家伙了,从哪学的嘴这么刁?”
少年拨开他们俩的手,跟猴一样,跳上的黑衣男子的肩,抱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当然是跟我哥学的。”
那黑衣男子拍了拍少年的屁股说道:“行啦,赶快下去赶车,把人带走,不然一会儿真有人来了,可就麻烦了。”
那少年呲溜一下,就从黑衣男子的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又跳上了马车,另外两个男子都翻身上马。黑衣男子双腿夹紧了马腹,喝斥了一声,带着他们离开了。
车走了没多久,苏氏就恢复了意识,她之前在意识到危险之前就悄悄的在嘴里含了一颗九转醒脑丹。只是他的意识虽然恢复了,但是他的身体确实感到酸痛动不了,可能是因为那黑衣男子的那一掌下手太狠。
苏轼看了一眼,倒在她身边的菊儿。想努力的从风卷起的马车帘的缝隙中,看清楚车外的景象,但是他毕竟刚才受到了打击,精神有些恍惚。最后,她还是认出了这是前往宣城的方向。苏轼的心里还是很庆幸自己刚才并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黑衣男人,把自己的底底细说出来。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脱身,就只能等到外边的人得到了消息之后,想办法来救自己,这就是苏氏现在的想法。
其实苏轼之前给黑衣男子的那一枚可有古怪纹路的印章确实有猫腻,如果是一般的强盗的话,拿着这一枚印章去钱庄取银子,最后肯定会被人顺藤摸瓜,抄的老巢。
只不过,今天算苏氏倒霉,因为他今天遇到的这一伙劫匪,并不普通。为首的那个黑衣男子是裴九娘。就可想而知,他身边跟着的那三个人都是什么人了?
裴九娘将苏氏和菊儿带到了宣城的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民宅,然后就去找李大勇了。
请婉君的人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呆在屋子里,但是她的心却是一直都悬着,她在等外边人递回来的消息。
请婉君最先收到的消息是宋雅倩那边的,六子让丫鬟转告秦婉君,那个叫宋雅倩的女人溜出去之后就去。打听了她自己女儿的下落,当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关起来送入官府之后,她就着急了,但是却始终没有露面。
直到她乔装打扮雇了一辆马车前往水母宫,六子才重新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进了水母宫,然后又从水母宫里出来,去水母宫旁边的一个姑子庙中的一个姑子接上了头。
如果请婉君见了那个姑子的话,就会认得出来那个姑子,正是之前有传说是朱楚乾有过牵扯的风流尼姑。
但是,六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婉君那里,请婉君在听到了宋雅倩去了水母宫旁边的一个尼姑庵的时候,惊讶地问:“就是水母宫山脚下的那个叫做送子庵堂?”
这送子庵堂与水母宫都坐落在八龙山的北面,裴九娘他们一直都在水母宫附近。
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江元谨把他的兵藏到了水母宫附近,因为有这么多的壮丁出入而且还要日日练兵。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所以这件事儿早就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毕竟南面的朝廷对西北军忌惮,所以时时刻刻都紧盯着。虽然江元谨一开始的的行动并没有引起有些人的注意,但这时间一长,总有马脚露出来,所以现在在西北很多寺庙中藏有冰强的事儿已经是半公开的啦,不是什么秘密?
而与水母宫相距不远的送子庵堂,就是朝廷安插在这里时刻观察西北动向的一个落脚点。
因为朝廷在这送子庵堂安插眼线要比江元谨把他手下的兵马藏在水母宫附近要要提前好几年,所以水母宫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送子庵堂的那些姑子们一早就有所察觉。所以这一两年来,水母宫附近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壮丁,早就引起了送子庵堂里边的那些人的注意,而且这里的消息也就早就传送到了朝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