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秦婉君最后这一句话,给了裴九娘一种的亲近的感觉。
裴九娘举一动也没有,刚才那么小心翼翼了。
他并没有马上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站在秦婉君的面前,半天都没有移动脚步。目光却是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请婉君知道他让裴九娘做的事儿。肯定会让裴九娘有很多的疑惑,所以请婉君并没有要阻止裴九娘下面想说的话。
裴九娘确实很疑惑,秦婉君让他做这件事的原因。不过他也知道大户人家里边有不少不能对给外人。说的事情。他心里有疑问。也想问出来。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退到了他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坐好。
请婉君原本还等着裴九娘再说点什么。没想到,裴九娘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既然裴九娘不问秦婉君,当然也不会再说。
两个人就不再提这件事儿,反而说起了其他事儿。在说话中,裴九娘再不像刚才一进来那么拘束,说话小那么谨慎。秦婉君也可以大胆的继续试探:“你母亲那边能否自己都安排好?”
“奴婢回寝与家人交代一声,这些天妹妹会照顾母亲。”
“若是家里有事儿,我能帮得到的。就让袁家嫂子过来与我说一声。”
“小姐已经赌奴婢一家仁至义尽。奴婢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不麻烦小姐了。”
“都由着你吧!”
“奴婢这就谢过小姐,如果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这就回去了。”
秦婉君点了点头。
裴九娘由丫鬟书画领着离开秦婉君的院子。
看着书画领着裴九娘两个人离开了屋子,穿过院子的石子路,身影消失,在隐蔽的后面。
请婉君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着步出了院子。在院子里,沿着石子路踱来踱去。他心里似是有很多的心事儿。兴不走向石子路的尽头。是他这个院子里仅有的。一座花亭。请婉君漫步走到花厅上。在花厅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但是他又抓不住。是什么事情?所以他呆呆的坐了一阵儿,又站起来走出了花厅。沿着刚才的来的路往回走。
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抬头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台阶儿。提步慢慢的走了上去。在廊檐下。由东走到西,又由西走到东。最后在门口站定。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干活的丫鬟。
在院子里干活的这些小丫鬟,见自家的姑娘在院子里时而走来走去,时而又发呆,心想着自家的姑娘肯定是有心事,所以一个一个都不敢去打扰,都远远的避开了。
一阵微风吹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随着风摆动起来。请婉君的琼琚。也被吹得鼓了起来。她病边的碎发。也被风吹起又落下,脸上痒痒的。
请婉君抬手把鬓边的碎发,捏到耳朵后面,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重新坐在刚才坐的椅子上。脊背向后靠在靠背上。一只手放在八仙桌上。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副闲散的模样。
她喃喃的说道:“起风啦!”
这个裴九娘如果真的是上一世,郭敬明嘴里说到的那个人,那他就一定有真本事。如果没有真本事的话,不会逃出了秦家的框。而且会找到秦葭的那些就不,最后还要随着勤家的那些旧部一起秦家鸣冤。
裴九娘没有本事,那个十年后被称为“西北第一公子”的江元泽不会将自己的一半军队交道姜九娘的手里。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轨迹会走向哪里?因为自己这么横插了一手,裴九娘还能不能有她上一世那样的前途?
很多事情都讲究缘分,机缘巧合的话,她秦婉君是不会阻挡陪酒娘的路的,她甚至会帮着裴九娘继续走她上一世所走的轨迹。不要因为自己的插手。儿子陪九娘,这一世变得碌碌无为。如果注定了陪酒娘这一世,不能走她上一世的路,那她请婉君就把裴九娘留在自己的身边,也绝对不能耽误了陪九娘。
秦婉君这么想着,心里那颗紧绷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这一日午后,请婉君带着你丫头。去母亲朱丽颖的屋子里听周嬷嬷给她讲治家之道。朱俐颖坐在旁边的炕上,给秦婉君做软底鞋。
小丫头喜儿突然从外边跑了进来。
周嬷嬷皱眉,板着脸斥责道:“你着急忙慌的做什么?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会打扰了主子。是夫人好。换个主子,像你这种冒失鬼,肯定被打发到庄子上,或者发卖出去了。”
小丫头喜儿被周嬷嬷训斥的,两眼泪汪汪,委屈的解释道:“奴婢……奴婢……”
“越说你是越过分了,听听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这院子里还要你干什么!”
“嬷嬷,小丫头跑的急,您就不要跟她计较了,让她缓一口气儿。”朱丽颖笑着看着的奶抹抹,给小丫头说情。
周嬷嬷,这才不说话了。
小丫头喜儿喘了两口气,气息稍稍的稳定了,这才又继续往下说:“努比刚刚听门房的婆子说韩家吵起来了。”
丫头喜儿的话刚落下,屋子里的几个人都齐齐的抬起头看向小丫头。
小丫头一看这正常,马上解又解释道:“就是刚刚门房的马婆子说的。”
朱俐颖这才回过味儿来,惊讶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个韩家?”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就是前些日子来咱们府上提亲的寒假啊!”
“什么?没有搞错吧?因为什么吵起来的?怎么会传到咱们府上呢?”朱俐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嬷嬷确实用眼角瞅了一眼,坐在一侧的秦婉君,见小姑娘虽然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喜儿,只是那脸上的平淡,就说明了,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少女对韩家出了这种事儿,并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