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君把九连环解开了,然后推向江元谨的面前说道:“这与技巧无关,是手熟尔。”
江元谨看了看桌上解开的九连环,又笑着看向秦婉君。确实没说话,又重新把九连环一个一个套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覃婉秋说:“其实我刚才解开这个九连环,用的时间太过繁琐。这种方法用解除了预支的其他东西制成的九连环算是成功。但是现在这是个预支的九连环,解开它最简单的方法不是这个。”
请婉君的话,成功的让江元谨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其实姐这个预支的九连环,只要主人不心疼的话,用一硬物砸碎的便可。”请晚就笑着说。
闻言,江元谨轻笑了起来,他说:“前几日他们给我整理相龙的时候找出来的,这是我十岁以前的心爱之物。”
请婉君听完笑着说:“原来如此,我之所以没有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这个九连环解开。并不知道他是二公子的心爱之物,我只是觉得这个九连环的质地很好,如果砸了有些可惜,现在看起来我没有走捷径是对的。”
江元谨但笑不语,给秦婉君倒了一杯热茶。
“听说最近曾国立似乎很是过得得意。”请婉君看着江元谨给他倒茶的动作,声音很轻的说道。
江元谨将茶壶放下,微微一笑:“曾国立这个宁夏都督,虽然名副其实。他但是名头总是在那儿摆着的。为了利益向他靠拢的人,也总会有的。即便就是当时的赵家掌控宁夏的时候,这宁夏也不是铁桶一块儿。更何况,真果粒的来头并不小,见风使舵的人很多。”
请婉君闻言,想想皱着眉说:“可是如果由着他这样各个击破的话,西北将会是千疮百孔。”
“从来就没有过固不可破。”江元谨说道。
“那西北不是会很头疼吗?”请婉君又说。
西王府想要让西北的形势稳定,宁夏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朝廷会拿赵家开刀的一个重要原因。
江元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婉君:“为什么这么在乎宁夏的事儿呢?可否告诉我原因?”
请婉君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前几天,曾家来请假提亲了。”
曾家与秦家的亲事,现在还停留下私下协商的阶段,并没有传出来,而这一阵子江元谨在宣城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事儿。
只是当他听完秦婉君这句话之后,明显的震惊,他那双总是看似低垂,用长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下的眼睛猛地瞪大,脸色变了又变问道:“向谁提亲?”口气带着让人心惊的冷。
请婉君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说清楚,急忙说:“是我那二妹,曾国立为他那个侄子挣到全向我二妹提亲了。”
明显的江元谨身上的冷气瞬间消散,他只是轻咳了一声,说道:“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
江元谨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秦婉君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就此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江元谨问道:“曾道权这个人?确实不是个良配。”
请婉君听男人这么说的,就知道曾国立来西北之前,江元谨肯定调查过这个曾家,而且对这个曾道全在徐州的时候干过的什么事儿,应该非常的清楚。
请婉君点了点头说:“我也听过一些关于这个曾道权的传言。所以并不赞成二姐嫁到曾家去,不过我祖母和二祖父确实非常愿意接下这一门亲。”
江元谨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秦婉君说:“这件事儿怎么与西院的二老太爷搭上了关系呢,你祖父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请婉君摇了摇头说:“我祖父常年也在外游历,几年才回一次家,有传言说,我祖父在海外,也有传言说,我祖父在三中修炼。总而言之,传说的什么都有,只是嘱咐确实几年才回一次家,别人不知道他的行踪。一年前,二叔和二婶因为家中的矛盾被禁足,后来又因为二婶身体不好,二叔带着她,出去散心了,你走了几个月,至今未归。所以二妹的事儿,我父亲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昨天父亲回了秦家,像老太太说明了那他不愿意把二妹嫁到曾家去,但收效甚微。”
毕竟请老太太是请婉君的祖母,长辈决定晚辈的亲事天经地义,江元谨虽然知道曾道权并非是个良配,但他也不好多言。
看着江元谨不说话,请婉君确实不客气的说:“在秦家姐妹中,二妹与我关系最亲近,它就好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不想看着他被家族牺牲来换取那点可笑的利益。”
江元谨看着秦婉君那一张紧绷着的小脸儿,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莹莹的着急,甚至带有一些怒气,他点了点头说:“你想怎么做?”他顿了顿,又把声音放柔和说道:“我帮你就是啦。”
请婉君这才心中好受了一点,她的语气也放缓:“你也知道秦家祖上留下那些产业,”她顿了顿,接着说:“据我所知,请假在江南的生意,在这一年内亏损非常的厉害,不仅是煤栈,首饰铺子,就是九楼,米粮店,都是入不敷出。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除了有人在后动手脚,我没有想到其他的。秦家走到今日,也该是要得到一些教训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所以对于秦家遇到的这些麻烦,我并没有同情心,只是现在琴家的那些长辈们,确实不愿意放手,想继续掌控这一切,不惜牺牲晚辈为他们换取利益,让人不齿。”
江元谨闻言非常的意外,他看着秦婉筠说道:“你说的这个教训是什么意思?”
其实请今天请婉君找江元谨就是要他帮忙的,但听到江元谨刚才说要帮忙的时候,秦婉君的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说出来刚才的那一番话,现在听到江远景这么问了,她说:“想左右逢源,从两边都想得到好处,天下那哪有这么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