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极为惊讶,从自己父亲秦高松那里要来了三叔的兴仔细的读了一遍。
秦绾音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母亲和和妹妹在离开之前,还是这一副德行。这才离开西北一个月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她虽然对自己的母亲也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那个妹妹,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秦绾音再讨厌她们也从来都不希望她们出事儿。
“信上是怎么说的?得了什么病?”秦绾音口气中就带了着急。
请婉君摇了摇头,一边将信柳氏和秦婉儿发病时候的症整幢症状仔细的看了一遍,而且里边还将柳氏母女二人的病症教得十分清楚,就为了让他们咋给请一个大夫。
请婉君一边说一边看,
“好像上面是开始发病的时候,脸上只起了一些痱子,那么大的小疙瘩,胎腹看过之后说是水土不合引起的症状,一开始他们喝了几副药,症状有所好转,不想最后病情恶化化脓之后再脸上整个连成了一片溃烂,现在已经没有一片好的地方了。”
秦婉君一边说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秦绾音听着听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想了想问秦婉君:“怎么都发生在了脸上?你说会不会是?”
秦绾音想说的是不是苏氏做的手脚。
当初苏氏就是被柳氏给划伤了脸,直到现在苏氏都不敢出来见人。这些都是前晚应听别人议论的,说是舒是他自己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每每都会发狂,想必那张脸毁的很是严重。
如果说苏氏心里不恨自己的母亲,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秦婉英认为,苏氏得到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秦绾音觉得以苏轼的性情,她肯定不会会就此罢休。像现在这么安安静静的,不露出一点动静,真不是她的作风。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自从苏氏受了伤之后,她就再没有出过她的院子,已经这么久了,别说是报复柳氏了,就连自他自己的门他都几乎没出过。她就像是忘了自己的脸是怎么受的伤的一样?
而自己的母亲柳氏也由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害怕苏轼的抱负不敢出门,到最后又活跃起来了。她不仅跟着自己的丈夫去了外边给自己的女儿找大夫之治病,而且现在又活跃在了那些个贵妇人们的圈子里。
秦绾音几乎都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可以揭过去了。
可是这一次柳氏和秦婉儿的并发在了脸上,这就让秦婉英不得不再一次想起了苏氏。
如果真的是苏氏的话,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这真是令人费解。
秦绾音还没有说出口,请婉君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秦婉君也想到了这里这种事情苏氏是不可能做出来,而正相反,她做出这种事儿的可能性是100%。
见情婉君不说话,请婉莹又有些百思不解的看着她问:“如果真的是她,她也太能忍了,都已经忍了两年了。”
其实请婉君很想说的是,苏氏一直都有动作,只不过一直都没让我们抓住她的把柄罢了。请婉君不相信曾家想要秦家结亲这件事儿上,没有苏氏的痕迹。有苏氏这边的原因的话,那苏庆州怎么会那么巧的?正在请婉莹与曾道权定清这件事儿的节骨眼儿上就给来了一封信,而且姓李,还阐述了有关秦家生意与与曾公公的利害关系。曾公公那是什么人?曾公公那事曾国立的叔叔。
所以请婉君一直都认为曾道全与秦婉莹这件事儿上。有着苏氏的手笔,只不过苏氏掩藏的太好,让人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请挽救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她心里的怀疑。只是轻婉君一直都认为这里边起着关键作用的那个人就是苏氏。
请婉君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儿,既然苏氏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给请宛儿的吃食中下了毒。那柳氏母女二人脸是不是也是苏氏很久以前就给这母女二人埋下的伏笔呢?只不过是这个时候才开始发作罢了。有谁能够想到一个人的心机是这么沉?
谁肯定都不会想到?柳氏母女二人脸上现在会出现这种症状,很有可能是在一年前或者是两年前或者是几年之前就被人给动了手脚的呢?
请婉君之所以会这么想,也不是平白无故,因为请婉君在上一世就吃过苏氏得亏。所以请婉君知道苏氏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只要是能达到他所需要那个目的,别说是蛰伏几年了,就是蛰伏十年或几十年,她也是有足够的耐性的。请婉君想到这里,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请婉秋看向秦婉英说道:“二妹,你以后不要与晴婉玉总是产生正面的冲突。因为苏轼的手段是你,我永远都无法想象得到的。”
秦绾音抬起头看向秦婉君,没有说话,但是秦婉君却是个从这个二妹的眼里看出了不信任。
只是有好多事情婉君不能说出来,比如上一世的许多事情,与这一世相比,秦婉君才发现,里边都是有很多苏氏埋下的伏笔。
秦绾音请婉君的手里接过了那封信,看了一遍,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按大姐的意思,我还得感谢她这些年对我手下留情了。”
请婉君还以为秦婉莹不会再因为这个话题再多言了。虽然看得出他这个二妹对他刚才的那些警告并不在意。但没想到,秦婉莹竟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请婉君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说了,难道要自己说,二妹,你还真得感谢苏氏对你赶尽杀绝。这一世只是二叔跟秦婉儿的脸被毁了。上一世可是毁了你这个人啊!毁了你的一生啊!
只是这种话,请婉君确实不能说。
秦绾音没有说话。
秦绾音接着说:“虽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不过我却感觉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系,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下毒吗?但是他没有踏出自己的院子,又是怎么下的毒呢?”
请婉君也收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想了想说:“如果真的是与她有关,应该是下毒无疑了。”
见秦绾音又把目光落在了手里的那封信上,请婉君又想了想,那封信中的内容,他私存了片刻关于信中提到的。柳氏和晴婉儿母女病情的描述,这才斟酌着说:“至于这个毒是怎么下的?我猜不是在吃食里就是,在日常用品中动了手脚。”
“如果是在吃食中下的毒的话,为什么我父亲他们会没事儿呢?而且出门在外,这一路应该都是一起用饭吧!”秦绾音认真的分析说。
秦绾君点了点头,很赞同秦绾音的这种说法:“二妹说的对,我想应该也不是在衣物上,因为出事儿的是在脸上,他们身上都没事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秦绾音:“如果你的脸上长了红疙瘩,又要出门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秦绾音想了想说道:“擦,一层厚点的粉将脸上的红疹子遮盖住,我们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
请婉君又点了点头,他眯着眼睛想着信中提到柳氏晴晚雨母女二人后来病情加重,这一点儿。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想法:因为柳氏是一个极其爱脸的人,又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所以他如果出门的话,脸上肯定会扑一层粉来遮盖他的脸面,只是后来脸上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如果自己猜想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毒就应该下载了那个粉中。能够把这个粉又送到了二房祖母的屋子中,说明在二房柳氏有了苏氏的人……
想到这里,请挽救不由得升升又出了一身冷汗。她无法想象,苏氏到底是在这偌大的情妇钟不下了多少眼线?有多少人是她的人?都会以她唯命是从。这让他不禁又想到了请婉儿上次中毒的事儿,当时给情反而吃食中动手的就有请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而且那个膜摸已经跟随了,请老太太很多年一直都深受请老太太的的信任。
“太恐怖了……都能够在秦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身边安插眼线……那更何况在别人的身边安插眼线,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儿吗?”请婉君心里突然有一种危机感。
此时的秦绾音回想起刚才与覃婉君两个人对柳氏和婉儿母女二人脸会溃烂的分析,突然反应过来,立刻说道:“大姐,你是说如果那个女人要下毒的话,极有可能将毒放在了母亲和四妹所用的胭脂水粉中,是这样吗?”
请婉君微微颔首,站起来对秦绾音说道:“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给二叔曲兴的时候提醒一下二叔,如果真是下毒的话,现在找出毒源,说不定二婶和四妹妹还有救。”
此刻姐妹俩一下子都着急起来,尤其是秦绾音,柳氏是她的母亲,秦婉儿是她的妹妹。虽然现在他不帮不上忙,隔得很远,但是他心里还是为他们非常的着急。如果柳氏母女二人脸上只是起了些小疙瘩,小有成绩,他是不会着急的,毕竟他母亲那个脾气,还有她妹妹那个嚣张的个性吃点教训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被人害的丢了性命。
如果牵扯到了性命,请婉君也不能再猜到他们他们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还装聋卖傻,这样的话,她与苏轼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请婉君还没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
“大姐,你快去告诉大伯,让大伯赶紧去救人。”秦绾音一下子就拉着请婉君往外跑。
秦婉君带着秦婉音早去书房,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请告诉。
秦婉君对秦高松说的话很是委婉,她没有直接说自己怀疑柳氏女二人中了毒。她只是说:“父亲,女儿在看完这封信之后,突然就想到女儿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曾记载过有一种毒就能使人的脸上先起痱子一样的水疙瘩。看似像是水土不服,随着医治稍稍好点,但紧接着就会大面积扩散。等真正到了发现了静音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所以女儿觉得父亲还是换一个想法去找找病因。有没有可能是二婶和四妹因为在途中勿失或者误用了什么东西,以致自己中了毒还不知道。反而是一直都按照水土不合来医治身体,这样的话,反而会走了误区,耽误了治疗最好的时间。”
秦高松听了自己的女儿这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赶紧给自己的二弟去了一封信,信中主要就是提醒了秦高仁让大夫往中毒那方面去找原因。
请婉君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父亲写信,一边还在提醒:“爹爹宁让二叔查一查那几天的吃食,还有就是二婶和四妹妹的日常用品。那些物件一定要留着,千万不要丢了,如果真的是中毒,能查出毒源,也说不定对二婶和四妹妹有的救。”
秦高松又将秦畹君提醒的事情一一写在了信中,让人迅速的给自己的二弟送了过去。
从始至终,秦婉莹都站在秦婉君的身后,看着这父女二人的交流。
如果说不羡慕这是假的,秦高松对秦婉君的这种完全信任,是秦家所有父女父子终都不曾有的。
姐妹二人从情高松的书房里出来,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虽然姐妹二零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此时确实各怀心事儿,谁都没话说。
请婉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案后,想到上一世苏氏过的所有事情,请婉君不得不承认苏氏是一个厉害的,对付自己的对手总是会选择在对手最在意的软肋来攻击这是苏氏的一贯做法。就比如柳氏与秦高仁夫妻二人很是恩爱,虽然秦高仁后院有好几个姨娘,看似东苑二房的后院乱七八糟,但实则了解请假实际情况的人都知道,秦高仁除了对柳氏是全心全意对待的崇武二星的相公,对其他的女人那都是可有可无,更确切的说,对其他的女人没有一点感情。那些女人只不过是不愿意惹怒长辈们收的,或者是同僚送给她的。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都只不过是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柳氏这一生最为得意的就是嫁了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苏氏就因为看不惯,嫉妒,对自己的丈夫不喜欢她而就给秦高仁安排了一个杜姨娘的出现。这本来东苑二房,与他西苑二房没有一点儿关系。但就是出于嫉妒心,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给柳氏添了点麻烦。这种人的心思不能用歹毒来说了,应该是说不正常。看到别人过的日子好,就要给别人无中生有的找麻烦。
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还要想破坏二房的夫妻关系,给请婉儿的药里头下毒。现在有了柳氏毁了她的那张脸的情况下,让柳氏和晴婉儿死在他乡,是很正常的事儿,也很符合苏氏一贯作风。
再说三天后,秦高仁接到了自己大哥来的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还阳城了,当他看了秦高松信中的内容,一分钟都没有耽搁,马上就让人去调查柳氏和请宛儿的吃食,还有他们平时的日用物。
这个时候的柳氏和青娃儿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了两三天了,偶尔从宏迷中醒来,也是昏昏沉沉没多长时间,又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尤其是请婉儿因为年纪小,发病又发的早,身体的抵抗力弱,这会儿已经有好几天不进食,秦高仁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妻女,急得两个眼都是红的。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懂一又不知道做什么?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女。每当自己的妻女清醒那阵时候,他都会急得用勺子给自己的妻女为稀粥。可是自己他的妻女却是连通愿的动作都不会做了。已经有大夫判断,请婉儿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秦高仁一个堂堂的七尺大男儿,确实,坐在女儿的床前,端着一碗粥,看着妻女哽咽的不成声。
柳氏没有请婉儿那么严重,她偶尔清醒会有意识,看着自己的丈夫哭着红红眼睛。可能是出于对丈夫的爱,他会强撑着把丈夫喂给它的食物和药都吞下去。只是在看着秦高仁的时候,眼泪从未停止过,那样子让人看着就心酸。
正是看着自己的妻女就要离开自己的这个时候,秦高松这一封信就仿佛成了秦高仁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高仁一刻都没耽误,就让人急忙把妻女用过的物品和他曾经吃过的饭食,能找到的全部找出来,送到大夫那里给检查。
结果真的就如秦高松性中所怀疑的那样,在母女二人平时用的水粉中查出了问题。
柳氏出自宣城柳家翟氏嫡系的嫡女,从小就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而且也是一个爱美的人。请婉儿随了他的母亲小小年纪,对自己的容貌和打扮也很在意。母女二人的水粉用的都是最好的,再加上秦家有钱,所以母女二人用的。水粉都是东昌郡府有名的胭脂铺子里卖的最贵的珍珠粉。
用这种珍珠粉的小姐夫人们不算少数,母女二人在离开东昌郡府的时候还特意在这个水粉铺子上买了十多盒这种珍珠粉。
谁会想到在这些珍珠粉上会有毒呢?
查出了问题,出在了珍珠粉上,秦高仁马上就雇了好几个大夫给自己的妻女配解毒的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大夫们总算能有的放矢了几个大夫聚集在一起,各自发挥所长。这个时候秦高松为他们推荐的一个大夫中,就有单场变毒物的他认出这种掺杂在水粉中的毒是一种蟾蜍的毒液,要解这种毒也不是很难。
秦高仁听自己的七女友就了,这才又恢复了活力。
那大夫告诉秦高仁说,小姑娘的身体太虚弱了,必定解毒的药也是一种毒,就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够承受的住。
秦高仁看着自己最爱的小女儿,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被熬倒了皮包骨的程度,一点生气都没有。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让大夫给用药,毕竟有一点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几个大夫连夜就派出了解药,给柳氏和请婉儿母女个自两个个人灌下去了一大碗。又让丫鬟婆子用药物给母女两个人不断的敷脸。
到了第二天,那些解药就起了作用,柳氏的状况就慢慢的好转了,她的脸和脖子上的脓包没有办法消下去,但是已经不再继续溃烂,而且还能喝下去一碗稀粥。
因为看到自己妻子的病情好转,秦高松大喜过望,他更是从这一刻起就坐在床边,寸步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妻女,他希望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能够好起来。这个时候的柳氏和请婉儿脸上和脖子上的溃烂都让人看了,恶心恐惧身上还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就连给他们不断往脸上敷药的丫鬟都会下意识的避开目光,屏住呼吸,可是秦高仁确实一点儿都不在意。
柳氏身体刚刚好转,还是十分的虚弱,他躺在自己女儿的身边,不时的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她虚弱的还是不能说话,但是眼泪却是一刻都没有停过。
秦婉儿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药是灌进去了,确实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大夫时不时的过来给检查一下,翻翻眼皮,整一下脉搏。一连两天过去了,请婉玉。依然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变化。这就把给她一治病的大夫给急坏了,几个大夫再次医治,用了很多办法,想让秦婉儿苏醒,但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大夫只能对情高人说,小姑娘使身体受损太过严重,那些药对身体的各个器官伤害已经造成,能不能清醒,只能听天由命。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中毒之后,秦高仁就安心的住在了江淮永定县城的一个院子中,这是他们租下来的。
六天后,柳氏体内的毒基本已经清除了大半,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每天三顿饭都会喝稀粥,只是夫妻二人确实只能泪眼相看。柳氏身体好转但那一份喜悦却是因为请婉儿一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所取代。
就这样,夫妻二人一直守着请宛儿,十天过去了,请晚育还是没有醒过来。大夫给检查说是身上的毒,已经清理出了一部分,也能够勉强灌下去一点食物。
这时候的柳市已经能够下床扶着墙走路,她脸上的那些溃烂,也在慢慢的愈合,只是那些溃烂留下的疤痕,却是不可能再消除。柳氏这么一个这么在意自己脸的人,现在会突然变成了坑坑洼洼的一张丑陋不堪的脸,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柳氏肯定会很难受,但实际却不是这样。柳市确实因为自己的脸变得丑了,有些难受,但是这些却无法取代她对女儿的担心。
夫妻二人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守着请宛儿,即便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多月就这样,在期盼和等待中过去了。夫妻二人再没有以前的光鲜亮丽,两个人都是眼窝凹陷,身体都瘦了一圈。
随着时日的增加,夫妻二人吃饭都成了一种艰难,看着摆在面前的这些食物。
柳氏劝道:“二郎,你快吃点吧,你总是吃不下东西的话。我们母女将来靠谁?”
秦高仁无奈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一眼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的饭碗咬了两口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用勺子舀了一碗粥递到妻子的面前:“你别再倒下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夫妻二人都在这时候掉下了泪。
秦高仁看着自己的妻子能够吃下一口饭,心里稍稍的放松。他与柳氏从小就相识,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虽然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在乎他的妻儿,他无法想象,一旦自己的妻儿离开了他,他该怎么活?
柳氏在自己的丈夫转过头看床上的女儿的时候,他急忙用袖子擦干净自己的眼泪,为了不让自己的丈夫为难,她勉强的又喝了半碗粥。这才让丫鬟把桌上的剩饭,收拾下去。
看到自己的妻子,给女儿擦完脸之后,又跪在床床前,双手合十,表情十分虔诚地睇念着什么,情高人的心理一揪一揪的疼。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女儿的床边,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张蜡黄的小脸,又不由得眼眶发红,他闭上眼睛,默默的忍住心里的那种痛。
直到感觉到妻子走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他才问到:“我记得你可是从来都不信佛的。”
柳氏拉起丈夫的手,也做到丈夫的身边说道:“原本是不幸的,但是以后我会一直相信的。”
柳氏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你不知道,我在感觉自己快要死的那会儿,感觉到你拉着我的手在哭。说让我不要离开你,说我死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这里,柳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低着头半天又抬起来说道:“那时候我特别的难受。虽然知道死了是一种解脱,但是我舍不得。”
这时候的秦高仁已经满脸是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说过。”那个时候的他,一天不知道急哭几次,好像他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段时间流了,她从小就是一个调皮的,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哭。
看着自己丈夫的脸,柳氏笑的笑说道:“二爷,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能让我活下来,全了我们夫妻的缘分。从今之后,我一定潜心向佛当佛祖座下的信徒,以后也一心向善,心中不再含恶意,之后我就真的醒过来啦。”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丈夫的手说:“我活着的时候不能没有你,我死了也不能看着你痛苦。我要陪着你一直下去……”两个人泪眼朦胧的对着,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彼此的真情。
片刻之后,柳氏这才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情婉儿,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额头,轻声地说:“娘亲刚才向佛祖许了愿,只要能够让我儿醒过来,为娘愿意,这一世顶着这么一张丑脸就当是我自己做了错事的报应,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就算是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好,穷苦一些也好,反正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相公,你说好不好?”柳氏转过脸来,满脸泪痕。
秦高仁也流下了泪,他一伸手把妻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哑声说:“好……”
柳氏再也忍不住了,他在自己的丈夫怀里放声大哭,当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丈夫那一脸绝望的看着她流泪不止的时候,她这才清醒过来。他这一世最幸运的就是拥有了这么一个丈夫,她有什么好埋怨的,有什么要去与别人争的呢?他只要守好他的家人,就是上天对他的恩惠。他为什么原来就一直看不懂呢?都是因为她的贪心才会受到老天的惩罚。想一想,因为自己太过争强好胜,差点儿失去自己的这么好的一个丈夫,还有三个儿女,吃穿又不愁,她还缺什么呢?她还在折腾什么呢?为什么不守着自己的丈夫儿女好好过日子呢?
看看看看现在有了报应啦,只要将它手里已经得到的幸福要收回去了。柳氏心里想,只要老天爷现在愿意将她的女儿还给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这时候,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放低声音说道:“二姥爷,大老爷又送来信了。”
秦高仁急忙接过来丫鬟递过来的行,打开看了过去,然后对自己的妻子说:“大哥说会继续帮我们寻访几个擅长与毒物打交道的大夫,问我们要不要先带婉儿回宣城。”
柳氏听到丈夫先头说的秦高松给他们继续找擅长于毒物打交道大夫的时候,一阵的欣喜,但是后面又听到要不要回宣城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担心。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从江淮到宣城,这一路又是陆路,又是水路,我就怕咱们的孩子受不住。”
秦高仁想了想说:“婉儿一直都不行,这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这里的环境也不好,不如还是带着女儿回宣城吧,大哥大嫂他们会帮我们看着。而且祁修和绾音也都一直担心着咱们,听说每天他们都吃不下饭。”
柳氏有开心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那一双儿女,眼眶又一下红了,回头看一看,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就回去吧。”
秦高仁想了想,又对妻子说:“我知道你以前一直都不喜欢大嫂,不过,这次无论是大哥还是大嫂,都不计前嫌,帮了我们不少忙。你现在能够转好,还是因为三哥及时来信提醒了,我去查一查,我这才找出来,你们得病的原因,要不然的话,你和女儿就都没命了,以后在对大嫂他们还是好一点。”
柳氏点点头泪汪汪的说:“我知道啦,从这次我也看出来了,大哥大嫂多会儿都是咱们的亲人。我也受到了老天的惩罚。再不对他们好的话,老天爷会报应我的。”
朱丽颖已经按照自己丈夫的嘱咐把秦家在宣城别院收拾好了,只等着秦高仁一家子回来住。
秦高仁回来的时候,秦高松和朱丽颖夫妇又带着秦绾音和秦婉君去看了他们一家子。
好就好在,请婉儿这一路虽然颠簸辛苦,但并没有让病情加重,他仍因为她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只是身体太过虚弱。才会这么一直不行,大夫说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请婉儿一年之内还是醒不过来的话,即便就是能吃能喝,也会因为身体衰竭而亡。
当大家看到请婉儿的时候,差一点都认不出来这个小姑娘了。原来的秦婉儿是有些婴儿肥的,毕竟年纪还小,身材和秦家别的姐妹相比起来要比别的姐妹胖上一些,可是现在小小的一团就跟缩了水一般。身上没有肉,脸色蜡黄蜡黄的头发更是枯荒失去了光泽。
柳氏这会儿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斑。一眼看过去,让人慎得慌,加上他这时候的脸色凹陷。身上哪里还有以前那种风流妩媚的神韵?此刻的柳氏就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丑陋的中年妇人。
让朱俐颖和覃婉君姐妹感到惊讶的是,这次与柳市见面,柳市的态度却是十分的亲切。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平和,让朱俐颖有些受宠若惊,都不敢相信。若不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们就要简直怀疑现在的柳市应该是换了人。
请婉君心里慌慌的,他生怕现在的流逝就跟他一样是一个住在这个躯壳中的灵魂,当然了,他更怕这个灵魂是别人的,而是占用了柳市的躯壳。所以他在暗中仔细观察柳市,发现柳是真的变了不少,应该还是那个人面对他们的亲切友好,虽然不大自然,但看得出来确实是真心实意,请婉君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他自己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对于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她不得不多想。
朱丽颖是一个大度的人,既然柳市对她好了不少,他只有做得更好,完全不再提起以前柳氏是怎么样欺负她的
请婉君虽然是有些惊讶。但是他对柳市也没有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毕竟柳市虽然争强好胜,刁钻跋扈,但就凭着柳市上一世陪着秦家的人一块儿赴死,请婉君心里就不怨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