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梦凝视了一阵,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徐宏!
徐宏是上市影视公司的老板,虽然平时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可因为超标的体重和满脸横肉,很容易就能被人记住。
看见两人拉扯着,越来越近……
许清梦做了一个决定。
从后院离开,朝着秦言的宅子靠近,走到暗处,悄然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没看见她今天是怎么欺负我的?你还有脸来见我?”
“宝贝儿,我知道我错了,不过你也很清楚,我家的钱都是那个母老虎管着,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她哄好了,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就别生气了。
这样,你想要的那套房子,我明天就给你买!”
徐宏拉住秦言的手,见她一直不愿意靠近自己,噘着嘴就要往上亲。
满脸油腻,许清梦看着都觉得恶心,不知道秦言怎么受得了。
竟然还主动抱了上去。
语气亲昵,“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仔细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许清梦才看清秦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听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被正室捉了。
许清梦紧紧皱着眉头,倒是有些怀疑秦言是不是许安宁了。
过去,许安宁还没这么没有底线,不至于为了钱财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欣喜,许清梦转身准备离开时,听见了徐宏的声音,“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我为了你可是大费周章,让全城排得上名号的媒体都去许氏了,他们肯定得玩完!”
她脚下凝滞,呼吸都停了半拍。
是秦言做的!
她回过身,目光死死盯着秦言的脸,想要在上面看出许安宁的痕迹,可无论她怎么看,都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
如果真的是整容,恐怕整张脸都整完了。
她还想等着两人继续说下去,却见两人搂着进了屋,正要走……眼前一黑。
醒来时,许清梦脑子里迷迷糊糊,还有些不大清醒。
大概是被人用了药,她晕得头脑混沌。
过了几分钟,才逐渐清醒过来,她被一个麻袋罩住,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光。
“时总,这是您要的人,我可是帮您带来了。以后您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
“你放心,我会的,下去吧。”
“好!好!”徐宏谄媚的声音有些激动,不知道能从这个叫时总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许清梦还在思索另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忽然之间,听见一阵沉沉的闷响。
下一秒,男人开口说道,“把人拖下去关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小妮子的下落。”
意识到徐宏被这个男人过河拆桥,许清梦心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恐惧。
这人的手段,可比她见过的其他人更狠毒、更果断。
对自己的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醒了就起来吧。”男人淡淡说了一句。
许清梦伸手抓开了麻袋,望过去时,狠狠震惊……
一片黑暗中,男人坐在昏暗的落地台灯下,略苍老的脸上,一面是光,一面是阴霾。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沉的,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狠劲。
是时海振!
时傅的父亲!
许清梦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当年时海振混得风生水起,忽然之间,他亲手打造的黑暗帝国一夕幻灭,落网入狱。
许清梦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再见他。
更想不到他绑架自己的原因。
忽然想起昏迷之间的场景,以及醒来后的所见所闻,她警惕的问了一句,“你和秦言徐宏是一伙的?”
“嗯。”
时海振淡淡说了一句,目光还是盯着面前,看也没看许清梦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许清梦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在下围棋。
皱了皱眉,“你找我来做什么?”
时海振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无声笑了笑,“你是第一个问我这种问题的。”
“其他人问你什么?”
听他的口气,没少绑架人了。
时海振的声音,冰冷、阴凉,又有笑意。
“问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许清梦:……
他淡泊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家常便饭。
不过她也清楚,时海振做得出这种事,要不是因为他的手段更狠,也不可能在这一块混到现在这个位置。
许清梦站起身,走了上去,在时海振面前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杀我我也拦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绑架自己,无非是两种可能。
为了时傅,或是洛星河。
绝不可能是因为秦言。
时海振这种冷漠自私的人,绝不可能为了别人做事。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老实待在这里就行了。只要你安分,我暂时不会动你……”
说话的尾音稍稍拉长,带着威胁的意味。
许清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她想逃走,他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许清梦笑了笑,没说什么,目光挪到了棋盘上面。时海振手上的棋子已经捏了块十分钟,迟迟没有落下。
看样子,他似乎遇到了困境。
低头才发现,原来他是在解一盘死局。
黑子已经走投无路,退无可退,最多五步,必定会输。
许清梦顺手从他身侧捡起一颗棋子,朝着一个位置放上去。
时海振脸色一变……
她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怒意,那种滔天的怒火,似乎能够将她吞噬。许清梦只淡淡的看他一眼,把白子递到了他面前。
“您请吧。”
时海振冷笑的一声,“小妮子,我不随便和人下棋,你的赌注?”
许清梦皱了下眉头……思索片刻,“我的脑袋。”
时海振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你倒是会打注意。”
她才走进他的地盘开始,她的命已经是她的。
她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时海振说着,手中拿过的白子已经落了下去。
他恨确定,许清梦赢不了,这一局棋他已经研究过无数次,黑子不管落在哪个地方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