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振微愣了下,完全没想到,许清梦会做这种事。
很快,他唇角上扬,笑道。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母亲一样有胆量。”
当初许清梦母亲就是出了名的有胆有谋,无论见识还是胆量,都不逊色于任何男人。
许清梦长成现在这样,也算不让她失望了。
他话音又一转,道:
“不过很遗憾,我这里没有需要你做的任何事情。”
时海振让张彪把盒子里剩下的一颗药收了起来。
许清梦目光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听话的说道,“我都听振爷的安排。”
“我果真没看错人,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如果有一天,报仇的机会来了,我一定会把了结洛家人的机会亲手交给你。”
说着,时海振起身。
问张彪,“那边有动静了吗?”
张彪还未开口,外面匆匆赶进来一个人,“振爷,刚才,刚才洛……”
话说到一半,看见时海振身后的女人,话停了下来。
时海振摆了摆手,“说吧,以后向我禀告的事,都不用避着许小姐。”
“洛星河来了,说要见您,有话和您说。”
时海振脸上表露出欣慰的微笑,“果真还是来了。让他去书房等着,我去见他。”
说完,大步离开,走之前不忘吩咐张彪。
“在二楼收拾一个阳光充裕的房间,安排许小姐住下。”
一个小时后。
洛星河从时宅离开,进入门外停着的黑色加长轿车,在夜色中,如一道雷电,一闪而过。
行驶远了,车上的男人才摘下帽子。脸上露出桀骜的表情,修长的腿,慵懒的翘着。
“谈判得怎么样了?”
洛星河看了时傅一眼。
“我说拿时家全部资产去换我老婆。
你爸说不要,他要你的命。”
时傅的脸逐渐僵硬,“你确定不是你死乞白赖说要拿我的脑袋去换清梦?”
洛星河耸耸肩,语气认真,就差没指天发誓。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总之,我已经和时海振说定了,三天之内,我把你人头交给他,他把我老婆还给我。”
时傅皱了皱眉,刚开始是不悦,很快平复下来心情。
“行吧,看在我和清梦二十年的交情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打算怎么做?”
洛星河缓缓开口,把自己想好的计划,和时傅说了一遍。
听完,饶是时傅再淡定,也沉不住气了。
恨不得现场把洛星河弄死。
敢情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他做了,最后洛星河一个人抱得美人归?
“怎么,你有意见?”洛星河皱眉,“要是我受伤了,不还得清梦亲自照顾我,你有脸让她刚从你爸的炼狱中出来,又这么辛苦?”
时傅:“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老婆教的。”洛星河让李助停下车,洋洋洒洒丢下一句话,下了车。
“你做什么去?”
“送你就送到这了,我回去找老婆。”
“我也去!”
下一秒,时傅的腿还没迈出去,李助懂事的比了个“OK”,车疾驰而去。
“保证把时总平安送回家!”
“靠!”
时傅低骂了一句。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洛星河这么阴?
搬到二楼客房,许清梦的生活环境好了不少,虽然门外看守着不少人,门上装了铁锁,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她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倚着,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透出通透的微白。目光却是锐利,思索着在地下室看到的文件。
上面清晰署明:
她父母去世后,许氏最大股东,是时海振!
虽然表面上这些股份都属于许家,可暗中,许家人早已经通过私下协议,将股份转让给了时海振。
许氏公司这些年的收益,都在时海振手中。
也难怪,时海振能在出狱后,迅速崛起,走到今天这一步。
许家为什么会甘愿做时家的走狗?
时海振和她父母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许清梦正思索着。
“嘎吱”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时海振走了进来。
看来他和洛星河的谈判结束了。
“振爷,有什么事吗?”许清梦起身,给时海振倒水。
低头时,在桌角看见一个针孔摄像头。
时海振笑了笑,“不用给我倒水了,我就进来看看你。怎样,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要是不喜欢,我再让人给你换一个房间。”
“这里很好。”许清梦说道,“您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吧?”
“洛星河刚走了,他说,要用整个洛氏和我换你。”
许清梦轻声道,“区区一个洛氏,您应该还不放在眼里吧?”
虽然洛星河并未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她,可凭他们的只言片语,以及时海振囚禁自己的事就能猜到,他们之间的渊源不浅。
十有八九,当年时海振落网,是洛星河从中作梗。
如果真是如此,时海振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时海振微眯着眼,笑意变得深邃,“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那你再猜猜,我想要什么?”
许清梦摇摇头,“振爷的心思,岂是我能猜得到的。”
“刚才我和洛星河说过了,想要你,就拿时傅的命来换。”
许清梦端着茶壶的手一抖,险些把水泼了出来。很快,她调整了情绪,放下茶壶,笑着说道。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时傅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
时傅和时海振的关系不好,她一直都知道。
可也没想到,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时海振拍了拍她的肩,“等洛星河把时傅的人头交给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未回头。
“许小姐,洛星河为了把你赎回去,可是煞费苦心,你就没有一丝的感动和动摇吗?”
许清梦抿着嘴,冷呵了一声。
“要不是洛家人,我也不回沦落到现在的地步,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算什么?”
“振爷,您放心好了,我对洛家人,再无眷念。”
看着时海振走出去的脚步轻快,许清梦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还未坐下去,只见房门一关。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