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树枝试着去碰阳台的边沿,林瑶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每次伸手都只是差一点,她有些气馁,可是想想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亦池,咬了咬牙,林瑶决定直接跳过去。
“谁在那里?”
忽的,在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一束光从远而来,林瑶心中一紧,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所以她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奋力跃上了阳台。
而警卫拿着手电筒走到樱桃树下不见一个人的时候有些纳闷,分明自己听见了一些动静啊?这样想着,樱桃树忽然落下了几片叶子来。
警卫心中一紧,拿了手电筒照上了树,可是树上什么都没有,夜风拂过,掠起一丝冷意。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么?”
警卫嘟囔着,离开了花园。
而彼时的林瑶正堪堪挂在阳台的栏杆边沿上,摇摇欲坠,见警卫走远,她才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阳台,好在有浓密的樱桃树挡着,否则刚刚就被发现了。
在这个时候,林瑶就无比的羡慕那些所谓的绝世高手,“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经不起折腾啊。”
边这样说着,林瑶就推开了阳台的门进去了。
好在林瑶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听见江振东给管家说阳台门坏掉了的事情,现在她才能这么顺理成章的进来。
江振东的密码箱放在非常显眼的地方,林瑶拿着手机手电筒照了照,是密码锁,要四位密码。
“会是什么呢……”林瑶咬唇,她对江振东实在是不熟悉,更别说去猜这四位数的密码了,她试了几个知道的,江振东的生日,她的生日,甚至就连江亦池的生日都试过了,可是密码箱仍旧没有打开的意思。
她不免有些丧气,都到了最后了,难不成就要这样功亏一篑了么?
江振东活脱脱的是一个变态,能够让他设为密码的数字一定是有特殊含义的。
忽然,眼中一亮,林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路柔!”她还记得上次偷偷溜进江振东书房的时候看见的那张江亦池的全家福,“一定是她!”
至于路柔的生日,她转头去翻了一下相册,果然就在那张照片后面看见了路柔的生日。
她就知道,对于江振东这样一个偏执狂,喜欢的东西一定会烙上自己的印记,写的清清楚楚的。
在这个时候,林瑶真是无比感激江振东的偏执和沉迷。
按下四个数字之后,只听见“叮”的一声,密码柜开了。
里面有一些现金,金块和一封厚厚的牛皮纸袋。
“看来就是这个了。”林瑶将牛皮纸袋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叫她的心也沉甸甸的,不再多留,林瑶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江振东的房间,打了电话给助理。
“好的,我现在就过来。”助理那边听见林瑶成功了之后,声音都变得喜悦了起来,“谢谢你,林瑶小姐。”
苦笑了一下,林瑶开口,“我是为了江亦池。”
助理那边沉默了一下,林瑶听见她关上门离开病房的声音,就听见她问,“林瑶小姐,你喜欢总裁么?”
这个问题问住了林瑶,她一时缄默,那边的助理也只是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等我到了江家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林瑶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她躺回了床上,长发盘旋成好看的弧度,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眸光盈盈,“喜欢么?”
手心隐隐作痛,她抬起手才看见自己被树枝和粗糙的阳台边沿划得不忍直视的手掌,于是她继续笑。
“大概是吧。”
林瑶的母亲是父亲的初恋,但是父亲为了家族联姻抛弃了母亲。直到他的妻子出轨,自己的父亲才离婚,娶了自己的母亲,有了自己。
可是好景不长,林家公司破产,加上母亲病逝,自己很久之前就生活在林妍和林奶奶的阴影之下,没有过过好日子。
她对于江亦池的幼稚霸道嗤之以鼻,可是也见过他认真严谨,雷厉风行,和奋不顾身拯救她的模样。
就是那样的江亦池,像是她生命中最耀眼的光。
——
将标书交给助理不久之后,林瑶就从管家那里听到了江振东这两天夜不归宿的原因。
“我听说是老爷公司竞标出了点问题,他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呢,可是快到投标的日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彼时的林瑶将一块抹了草莓酱的吐司送入口中,眸光闪烁,“如果这些他竞标不成功,会怎么样么?”
“老爷这次是下了血本,要是不成功,虽说不至于殃及整个江氏集团,可是还是会有所损失的。”
不至于殃及江氏集团……林瑶将这几个字在口中咀嚼了一遍,没有再说话。
这应该就是江亦池想要的了吧,让江振东在江氏集团失去威信,然后再步步瓦解。
才这样想着,自己的手机就颤抖了起来,是助理来的电话。
“林瑶小姐,江总醒了。”
林瑶霍地起身,“好的,我马上到。”
“来了?”看见林瑶匆匆进来,江亦池瞥了一眼,在助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林瑶见状,连忙拿了个靠垫放在他的身后。
“你刚醒,不要乱动。”
轻笑了一声,江亦池的脸色还有点苍白,“你怎么还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瞪了江亦池一眼,这男人,醒来了就没个正形,“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
“想,想喝粥。”
林瑶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们在法国的时候,江亦池受伤住院,自己就是去买了粥给他,她心神一晃,撇过眼去。
“好,我下去给你买。”
“我现在去买就好了。”助理起身,冲着林瑶笑了笑,“我想你们应该有话要说吧,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
林瑶冲她笑了一下,看着她离开了。
江亦池刚刚醒来,头还是有些疼,可是看见林瑶俏生生站在自己床边的时候,他觉得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过来。”他开口,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