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清晚和安铭身上,脸色愈发阴沉。
他紧握着拳头,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不知为何,他无法忍受沈清晚对别的男人如此和颜悦色,尤其是在他面前。
宁若雨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沈清晚的表情和反应,直觉告诉她,沈清晚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怎会莫名其妙当着陆哥哥的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她的眼神变得慌乱,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
思及此,宁若雨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陆哥哥,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陆明宴回应,便匆匆转身,脚步慌乱的朝着门口走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急促。
宁若雨一边走,一边回头偷瞄沈清晚,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沈清晚看着宁若雨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冷冷看向陆明宴。
“宁若雨都走了,你还不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陆明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的盯着沈清晚。
“我不会走,该走的是安铭!”
说罢,陆明宴将充满敌意的目光转向安铭,语气森冷。
“安铭,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安家和陆家的生意,从此便不用再往来了。”
安铭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沈清晚,眼神中满是担忧。
安家家大业大,但若是和陆家为敌,股票定会下跌。
沈清晚气愤的开口:“陆明宴,你不要太过分!”
陆明宴却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的盯着安铭。
“你不走,后果自负。”
“你……”
闻声,沈清晚的双眸布满了血丝。
她的情绪突然癫狂起来,下一瞬,她猛的抄起桌上的一个陶瓷摆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的上砸去。
陶瓷在地面上瞬间摔得稀碎,瞬间四分五裂,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你这个恶魔,你走!”
陆明宴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我?沈清晚,你也太天真了!”
“小晚,别冲动……”
黎繁意外,抓着沈清晚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但看着陆明宴,沈清晚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然,她又一把抓起一个花瓶,作势要朝陆明宴砸去,声嘶力竭的大声吼着。
“我受够了!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陆明宴被沈清晚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有本事你就砸,你死了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沈清晚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忽然掀开被子,脚丫踩在医院冰冷的地面上。
她不顾一切的冲向窗户,双手用力的扒住窗框,一条腿已经跨上了窗台,身体前倾。
“小晚!”
安铭焦急的赶过去:“千万不要做傻事!”
刚刚沈清晚的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便已经来到了窗边。
黎繁更是吓得眼泪汪汪,哭着哀求道:“小晚,你别冲动,快回来。”
此时此刻,陆明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冲过去想要拦住沈清晚。
“你给我停下!”
陆明宴大声喊道,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沈清晚的脚步踉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飞舞着。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陆明宴快步走过去,紧紧抓住沈清晚的胳膊,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沈清晚,赶紧给我下来!”
“你们别管我,我活着就是痛苦,不如死了干净!”
沈清晚声嘶力竭的吼道。
陆明宴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沈清晚,你要是敢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沈清晚冷笑一声,泪水不停的流淌。
“你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我的生死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
陆明宴抓着沈清晚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回来。
沈清晚拼命挣扎,一番拉扯中,沈清晚的手臂不小心撞到了窗框的尖角上。
顿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啊……”
沈清晚疼得惨叫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
陆明宴的心猛的一揪,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急忙将她接住。
“清晚,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别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先处理下伤口。”
安铭白了脸,走上前来查看伤势。
黎繁也掩面痛哭起来:“小晚,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清晚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
受伤的疼痛和内心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看到自己划出来的血痕,那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瞬间让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流产那夜满的的鲜血。
那一夜的痛苦袭来,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那满地的血……”
沈清晚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陆明宴看到沈清晚的状态,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他紧紧抱着沈清晚,担心她再次做出自杀的事情。
“沈清晚,你怎么了?”
然而沈清晚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那血腥的画面,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自己凄厉的哭声。
“孩子……我的孩子……”
沈清晚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突然,沈清晚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清晚!”
陆明宴惊慌失措的大喊。
众人看到沈清晚受伤且情绪几近崩溃,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情。
陆明宴心胆俱裂,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大声吼道:“快叫医生!快!”
很快,医生护士匆匆赶来,迅速将沈清晚抬上担架,送往急救室。
陆明宴跟在担架旁,脚步踉跄。
在急救室外,陆明宴焦急的来回踱步,懊悔不断涌上心头。
脑海里不断涌现出上次医生说的话。
这次自己太过冲动,才对沈清晚再次造成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