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沈锦州的怒火无处发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秋兰害怕这样的他,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被他猛地扣住后脑勺,粗暴地吻了上来。
马车就停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秋兰生怕被沈锦文或其他熟人看见,心里更加慌乱,本能地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让她的唇上传来了一阵刺痛。
“唔!”秋兰忍不住闷哼一声,眼角余光瞥见马车帘子被一只骨雕般的手悄然掀起了一角。
阳光透过缝隙,照在那人袖口精致的梵文暗纹上,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让秋兰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就在这时,秋兰又低低地叫了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羞涩与无奈,既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渴求更多。
然而,那只抓着帘子的大手突然松开,车帘轻轻摇晃了几下,最终完全落下,将外界的光明与窥探隔绝开来,只留下这狭小而昏暗的空间。
随着腕上两只玉镯轻轻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沈锦州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突然找到了理智的缰绳,眼神中的愤怒逐渐消散。
在那昏暗的马车内,秋兰的发丝略显凌乱,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下唇因刚才的激烈而微微胀,一抹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沈锦州的目光复杂地掠过她手腕上的镯子,声音沙哑地安慰道:“别哭了,我不会再欺负你。”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秋兰心中的某个角落,泪水瞬间决堤,她越是努力克制,泪水却越是汹涌而出。
或许是被秋兰的泪水所触动,沈锦州心中涌起一丝愧疚,随即带着她前往市集,购买了许多精美的珠翠钗环作为补偿。
秋兰虽然眼睛哭得红肿,但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向沈锦州道谢。
然而,沈锦州擅自出府的行为很快便为他带来了惩罚。
一回到家,他就被威武将军亲自押送至祠堂受罚。
秋兰心中忐忑不安,以为秦氏会借此机会对她发难,但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锈房的英娘的到来。
英娘一脸不屑,对秋兰的“手段”冷嘲热讽:“早就听说你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这么快就攀上了四少爷,连香儿那样在府里照顾四少年多年的人都被你给挤走了。”
面对英娘的讥讽,秋兰没有辩解,只是心中沉甸甸的。
她明白,英娘的到来意味着秦氏已经默许了她成为沈锦州的通房丫鬟。
但这样的转变并非无缘无故,秋兰不禁想起了那张清冷而病弱的脸庞。
送走英娘后,秋兰没有选择去沁澜院向秦氏谢恩,而是悄悄找府医要了些外伤药。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会更加艰难。
次日清晨,沈锦州被下人抬了回来。他背上布满了威武将军用家法留下的猩红鞭痕,交错纵横如同一张血网,触目惊心。
他发着高烧,神志不清,但口中仍喃喃自语着:“就算被打死,我也不会认错。”
秋兰细心地为他清理伤口、上药。
就在即将完成之际,沈锦州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迷糊地问:“如果当初我没有失约,你会不会跟我走?”
他的眼中充满了执拗与疯狂,与马车内的那一幕如出一辙。
秋兰心中一紧,轻声提醒道:“少爷,我是您的丫鬟,您认错人了。”
沈锦州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随后他轻轻揉了揉秋兰的头,低声重复着:“别哭,不欺负你。”
这句话温柔而模糊,让人分不清是对谁说的。
经过两日的高热折磨,沈锦州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
但这段经历无疑在他和秋兰之间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威武将军把沈锦州关在家里反省,他却乐在其中,整天和秋兰腻在一起,连书房的桌子都成了他们亲昵的小天地。
秋兰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亲密无间的相处,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
转眼间,一场秋雨过后,冬天的寒意悄悄爬上了枝头。
内务处的人送来几张上好的皮子,想让沈锦州挑一张做大氅,结果他连看都不怎么看,直接让秋兰来选。
秋兰挑了一张银灰色的锦鼠皮,那颜色既不高调又显档次,穿在沈锦州身上正合适。
府里上下都知道秋兰现在得宠,内务处的人也顺势夸她眼光独到。
沈锦州一听这话,就想着要赏,结果院子里突然一阵吵闹。
秋兰想出去看看,沈锦州却搂着她不撒手,直到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才笑着带着她一起出门。
到了院子里,只见梦萱正与几个下人推搡着,见两人出来,立刻尖声大骂:,看到他们出来,立刻指着秋兰大骂:“锦州哥哥,这个狐狸精害惨了我,你怎么能为了她这么对我!”
沈锦州一脸无辜:“梦萱,话可不能乱说。我这些天都在家里待着,哪有机会去害你?”他边说边搂着秋兰的腰,好像这样能给她安全感。
梦萱气得眼泪直打转:“那天我是剪了她的衣服,可她也害我受伤了!而且阿姐还罚我禁足,你怎么还让人剪我的衣服!”
她越说越委屈,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原来,这些天她的衣柜里每天都会出现被剪坏的衣裙,而那些都是她心爱的宝贝。
府里加强了戒备,却还是防不住那神秘的“剪衣贼”。
梦萱想来想去,只能把账算到沈锦州头上。
沈锦州听了这话,眉头一挑:“你是太子太傅的女儿,谁敢这么大胆子进你闺房捣乱?这事你得先报官啊!”
他显然不认为自己是幕后黑手,反而觉得梦萱的反应有些小题大做了。
沈锦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甚至还透出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梦萱虽然骄横,但心里也清楚名声的重要性,要是让外人知道她的闺房三番五次被贼光顾,那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梦萱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秋兰一眼,勉强挤出一句道歉:“那天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欺负她,锦州哥哥,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心里其实在想,那个该死的贼人再这么剪下去,她出门都没衣服可穿了。
沈锦州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起来,他可不想被梦萱抓住把柄:“我都说了那贼不是我派的,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
梦萱气得牙痒痒,但又没办法,只好换个说法:“这事儿确实有点诡异,我怀疑是不是有邪祟作怪。今天特意来道歉,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