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州不满的站到她面前,“娘,你想留着她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以后但凡秋兰受一点伤我都会算在她的头上,你怕和姨夫一家翻脸,我可不怕。”
说完,抱起孱弱的秋兰离开了前厅。
白浅浅眼底掩饰不住的恨意。
秦氏后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白浅浅处事的方式也有所不满。
“你即便不喜欢秋兰,也不能用这么恶毒的办法。”
白浅浅伏在秦氏的腿上,“姨母,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四表哥那么护着秋兰,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的位置,我就是太生气了。”
秦氏太知道这种感觉了,怜惜的摸了摸白浅浅的头,“姨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至于秋兰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不过是一个通房而已,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的。”
每每想到沈锦州看秋兰的眼神,白浅浅就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她现在竟然还在自己之前占有了他,这让她怎么能不气。
可姨母明显偏袒四表哥。
白浅浅心里不满,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好不容易才留在了将军府,若是惹了姨母不开心,以后她想嫁给四表哥就难了。
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秋兰伤在了屁股和腰上,几板子下来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可几天下不了床是免不了的。
沈锦州也被打过,甚至比这严重,他知道打板子的滋味,眉宇紧锁起来,满眼疼惜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秋兰。
“你若是疼了,可以叫出来。”
秋兰咬着牙,抱紧了肩膀,“奴婢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沈锦州莫名的生气,这丫头也就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对自己表现出依赖,其他时候过于坚强了。
一点都没有其他丫鬟的体贴。
秋兰知道沈锦州今天为他当众和将军和夫人顶撞,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了。
眼下,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四少爷了。
她必须要在四夫人进门之前尽量在哄着他,这样一来将来四夫人进门磋磨自己的时候,四少爷总会念及几分旧情的。
想明白这些,秋兰突然嘤咛出声,“四少爷,多谢你证明了奴婢的清白,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奉四少爷。”
沈锦州沉闷的胸腔仿佛注入了新鲜空气,一下子敞亮了几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类似的话,沈锦州说过几次,可秋兰还是伤痕累累。
沈锦州脸颊有些发红,笃定的道:“就算是有人欺负了你,本少爷也不会让你白白被欺负的。”
这句话一点都安慰不到秋兰,倘若她被欺负死了,他再给自己报仇还有什么用?
不过,她依旧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
“有四少爷的话,奴婢就是死了都甘心了。”
沈锦州大为受用,等秋兰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出来。
白铜正守在院子里面,看到他出来,连忙赢了上来,“四少爷,张二和他婆娘的尸体已经扔到乱葬岗了,老爷身边的人动的手,不过老爷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
“一个小小的管事而已,老爷子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白铜欲言又止,“那还继续调查吗?”
沈锦州捡起盘子里的糕点,叼了半块糕点,“查查吧。”
白铜应了下来,却没有走,眼巴巴的看着沈锦州,一边说一边揉肚子,“小的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沈锦州一脸嫌弃的将一整盘子的糕点塞给了他。
白铜笑眯眯的接着,说了好几句吉祥话。
一场细雨过后,秋风送来了凉爽。
“四少爷,薛家少爷送来了帖子,说明日约您去打马球。”
点缀着银线的帖子,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红色的丝绸上绣着暗纹,秋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锦州问:“你也想去?”
秋兰连连摇头,“奴婢身份卑微怎么能和四少爷一起出门呢?”
她的伤还没有好,勉强能够下床,每天沈锦州都会将她抱到正屋,让她好好养病,晚上再抱回去。
如此以来,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秋兰得宠的事了。
秦氏知道后叫来了赖嬷嬷,“秋兰好歹也是锦州的通房了,之前的事情又受了伤,你去给她选个丫鬟过去伺候着。”
赖嬷嬷眼睛转了转,“是,奴婢这就去选人。”
沈锦州有些惊讶,看她入神的样子,还以为她也想跟着去。
秋兰解释了一句,“奴婢只是觉得帖子上的刺绣很别致。”
沈锦州扬了扬手中的请帖,“不过就是普通的刺绣,有什么不同的?”
提到刺绣,秋兰脸上露出了几分自信的笑容,“如果奴婢没有看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刺绣高手,像这样的纹样形体,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必须用短直线顺着纹样一批一批由外向里绣,一层一层前后衔接而成,绝非是普通的绣娘能够绣出来的。”
这样的刺绣,必须是有数年经验的老师傅才能够做得出来,不但要求针法娴熟,还要对色彩和布局又深刻的了解。
帖子上面的纹络虽然普通,可刺绣之人绝对不简单。
沈锦州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秋兰,目光中带了几分火热。
秋兰吓了一跳,“四少爷,奴婢的伤还没有好呢!”
沈锦州捏住了她的下巴,修长带着老茧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擦着,“你对刺绣好像很了解?”
秋兰嘴唇快速的抖动了起来,斟酌着词句,“奴婢给绣房送东西的时候曾经听绣房的嬷嬷说过,当时多听了一耳朵,所以就记住了。”
沈锦州脸上笑容不减,却莫名的让秋兰感觉到害怕。
她穿越过来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难道四少爷察觉到了吗?
沈锦州并没有盯着她太久,抓起秋兰的手……
半个时辰后。
沈锦州一脸餍足的系好腰带,弯腰在她的唇上捉了一口,“好秋兰,不枉费爷疼你一场。”
秋兰笑了笑,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