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文脸色一沉,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轻轻一挥手,柳烟就被甩到了墙上,疼得直抽气。
秋兰见状,连忙上前解围:“大少爷,奴婢认识她!”
沈锦州也一脸警惕地看着柳烟,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原来,柳烟是送布料来的,因为听说沈锦州参了军,又误把沈锦文的背影认成了他,这才闹出了这一出。
沈锦文听完,眼神微妙地扫了沈锦州一眼:“你的人?”
沈锦州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我是让她留在身边伺候,但都是有原因的。”
他自然不方便当着柳烟的面说太多。
秋兰见状,主动提出:“奴婢去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就不打扰两位少爷叙旧了。”
说着,她便带着柳烟去了自己房间,还让人把布料都搬了上来。
另一边,沈锦州跟着沈锦文进了房间,详细汇报了自己这几个月来搜集的关于秦怀景父子的情报。
最后,他提到柳烟:“这个女人是冯坚养的舞姬之一,如果她能指认,我们就能揭露秦怀景与那些人的龌龊勾当。”
沈锦文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件事你跟太子说过吗?”
沈锦州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有。”
沈锦文不解:“为何不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又怎能比太子亲临更有说服力?”
沈锦文眉头紧锁,脸色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厉。
沈锦州心里清楚,太子对宋寒依的那些事不宜声张,于是含糊其辞地说:“太子刚到不久,就遇到了地震,事情纷乱复杂,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提起。”
沈锦文听后,心中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他严厉地盯着沈锦州,严厉地说:“在战场上,你这叫贻误战机,是足以掉脑袋的大罪!”
沈锦州默默承受着训斥,没有一句反驳。
片刻后,沈锦文话锋一转,问道:“你从疯人塔里救出来的那位教书先生,他现在安置在哪里?”
沈锦州回答道:“他不在郑州城里,我安排了一支商队护送他回京,二哥已经回去妥善安置了他。”
提到沈锦云,沈锦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不用再操心了。军中纪律严明,绝非儿戏。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勇于承担后果。”
沈锦文的话在沈锦州听来,似乎不仅仅是在告诫他要严守军纪,更像是在暗示他要为在秋兰和宋寒依之间的选择承担后果。
沈锦州暗自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我会为我的每一个选择负责到底。”
柳烟的伤势其实不重,就是背上有些淤青,秋兰细心地帮她上了药。
随后,她打开了沈锦文给的油纸包,里面热乎乎的烤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新鲜货。
秋兰边吃边享受这难得的美味,而柳烟因为身体还疼着,没什么胃口,就托着下巴问秋兰:“少爷现在成了军人,姐姐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贴身伺候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虽然不能直接跟着少爷,但我们始终是威武将军府的人,大少爷会安排人送我们回京城的。”
秋兰回答得很淡定。
一听到“我们”这个词,柳烟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靠近秋兰,小声问:“烟儿还没机会服侍过少爷呢,也能跟着姐姐一起回去吗?”
“当然可以。”
秋兰简单两个字,就让柳烟满心欢喜,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柳烟从小到大都没去过京城,听说威武将军府深受皇上宠爱,到了那里肯定能结识不少达官贵人。
秋兰没有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吃完饭就拿起针线继续缝制衣物。
第二天早上,宋寒依带着伤药和人参来看望秋兰。
她一进门就拉着秋兰的手,自责地说:“都怪我粗心,没注意到秋兰姑娘的伤还没好利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演技精湛,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现在宋寒依的身份在郑州已经不是秘密,柳烟在一旁恭敬地行礼:“民女柳烟,见过瑞王妃。”
宋寒依在马车里听过柳烟的声音,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些,但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我和秋兰姑娘有些体己话要说,你能不能帮忙泡壶茶来?”
虽然宋寒依的语气很礼貌,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柳烟还是能感觉到的。
不过她还是笑着答应:“请王妃稍等,我这就去泡茶。”
等柳烟一走,宋寒依就收起了眼泪,一脸严肃地看着秋兰:“现在大少爷也来了,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她好不容易说服沈锦州同意那个假死的计划,怎么能让秋兰这时候打退堂鼓?
宋寒依的眼神里满是不信任,但秋兰只是微微一笑:“这个计划是我提出的,我怎么会反悔呢?我不在你身边,这个计划反而更容易成功。”
秋兰拿起那件正做到一半、色彩斑斓的衣裳,在宋寒依身上比划了一下,解释道:“王妃,现在河道被堵得厉害,得等火药运到才能炸开。您只需从太子那里探听到准确的引爆时间,找个取衣服的由头来见我就行。”
那衣裳的料子确实上乘,成品定能光彩照人。
宋寒依见衣裳半成品,这才放心秋兰并未放弃计划,紧接着追问:“到时候我该如何脱身?锦州他会亲自来接我吗?”
秋兰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说:“这些细节嘛,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您,王妃请耐心等待,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宋寒依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疑虑:“你该不会是还没把后续都想好吧?”
秋兰轻轻放下衣裳,正视着宋寒依,直言不讳:“王妃,奴婢是有所顾虑。您与太子殿下已有了关系,万一您哪天心软,向太子透露了我和少爷的计划,那整个威武将军府岂不是都要遭殃?”
这话让宋寒依脸色大变,她猛地站起身,却又怕惊动外面的守卫,只能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说:“你怎能如此想我?我怎会出卖你们?”
秋兰反问得理直气壮:“那王妃又何必急于知道全部计划呢?”
宋寒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憋着气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