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工厂罢了。”李翔很谦虚的回答。
霍思明这些天也特意去了解过李翔，知道他的手续是托人办的，他用的工厂也是以前老国营厂的旧厂，租金都还没给。
知道这些，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李翔在相关部门有着很强大的人际网络。
霍思明笑着说道：“李老板，你们酿啤酒要烧煤吧？”
李翔疑惑的点点头：“是要加热，不过我们这是新型技术，加热的次数并不多。”
加热多的是普通啤酒，纯生和后来的精酿啤酒都不会用高温杀菌。
霍思明笑呵呵说道：“那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刚好需要一批煤渣。”
煤渣这东西到处都是，钢铁厂、五金厂、饼干厂、罐头厂等等，他们的煤渣都没地方放。
啤酒厂反而是一个煤渣并不多的地方，霍思明这明显就是来示好的。
李翔一听就明白过来：“霍厂长，你如果要煤渣的话，去我厂里拉就好了。”
煤渣这东西，李翔都拿去填路了，因为没有水泥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用煤渣填路效果要比泥土好很多。
霍思明“哈哈”一笑：“这个价钱还是得说好，咱们做生意，还是得清清楚楚嘛。”
李翔清楚，煤渣这种东西，有些工厂自己都没地方放，你真要了，他还真就跟你收钱。
价钱方面，李翔和霍思明都没太大意见。
煤渣这玩意，就是双方以后沟通、结交的一个桥梁而已。
今天林诗雪在场，霍思明也没有太过劝酒，点到为止，基本都在闲聊。
一场饭下来，宾主皆欢。
期间，李翔特意找了个机会去把账给结了。
霍思明结账才知道，李翔已经结过了，故作不悦：“李老板，你这怎么行呢？说好了我请的嘛。”
李翔笑着说道：“霍厂长，按理说我应该请你吃饭的，一直忙也没时间，还让你先提，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到时再你请嘛。”
请吃饭是个“技术活”，跟霍思明他们这样的打交道，很多时候就是要讲这些规矩。
霍思明心里高兴，这是李翔给他面子：“那下次可得我请。”
“行行行，改天霍厂长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李翔笑呵呵点头应着：“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给霍厂长打个车，早点回去休息。”
“李老板，你这实在是太周到了，今天没喝多少，我自己来就行。”
霍思明也见过不少年轻人，能像李翔如此面面俱到的年轻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送霍思明上车，李翔说道：“诗雪，我们走走？”
林诗雪点头：“嗯！好！”
“以后要不你还是在家照顾女儿吧！”李翔说道：“我么两个都忙，女儿也没人照顾。”
林诗雪沉默了一下，说道：“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乐乐都在学校，以后不是很忙，我就不加班了，下班刚好能赶上去接乐乐。”
李翔明白，林诗雪心里还有疑虑，不过她能说心里话，证明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抗拒自己。
这是好事。
“那再上一段时间。”李翔伸手牵着林诗雪的手。
林诗雪身体微微一僵，她们虽然是夫妻，这些年一直在吵架，牵手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林诗雪就这样让李翔牵着往前走：“你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李翔心头一暖，林诗雪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关心他的话：“嗯！尽量少喝，有些酒局推不掉，总得喝一些的。”
两人走在老旧昏黄的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缓缓朝着家里走去。
一直到家，两个人的手才分开。
……
李翔赶到工厂的时候，发现不少人表情奇怪，还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李翔问众人。
老郑拿了一张报纸递给李翔：“老板，您看看这个。”
李翔接过报纸，报纸正面赫然写着一排醒目的大字。
“清漓啤酒厂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员工重伤无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