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见到你妹妹,我会先护住她,可你自己也要多小心。”青绝认真的看着孟云卿,“毕竟对方有多少人,有多少手段,我们都不得而知。裴嘉月若是和巫族的那些叛徒勾结,这一次只怕也有巫族人掺和。”
那些人虽然叛出了巫族,违逆了巫族的祖训,可以前倒也没做太过分的事。
故而一直以来,巫族对那些人多少有着纵容的态度,毕竟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纵容,也少了关注。
可如今看来,就是多少年没怎么管那些人在做什么,倒是连那些人有多少本事都无法估算了。
若是那些人真的研习了什么特别的邪术,只怕接下来会极难应对。
“我会小心的,多谢。”
裴嘉月约她见面的地方在京城之外的一处荒山上,离着荒山还有些距离马车便已经不能通行了。
他们也只得弃了马车,走着前往荒山。
这里在数十年前还并不是荒山,却是在先帝朝的时候,说是有人在这里试验什么妖术,后来山上忽然草木难生,使得住在这边的人家都搬走了。
一个是太荒芜的地方,没什么居住的价值。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迷信,忽然草木难生的地方,自然觉得晦气的很,谁都想离的远远的。
人家都搬走了,自然连官道也都荒芜了,经过了太多年头,周边官道荆棘丛生,再也没什么人往这边来了。
有护卫拿着刀在前面走,硬生生的砍开了一条路来。
“这个地方,只怕不简单。”越是往里面走,青绝眉头也就皱的越紧。
“有什么问题吗?”
“我隐隐感觉到了巫族的阵法,不过……好像经过了一些改动,感觉很怪异。”
“如此说来,这里会忽然变成荒山,只怕不是天灾,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孟云卿微微蹙眉。
倘若有人故意使了些手段让这里草木难生,然后再传播些可怕的流言,让寻常人都远离这里。
那么在这里驻扎下来,还真是能悄悄的做不少事呢!
毕竟这个地方离着京城不算远,要是还寻常无人在打扰,自然是个好地方。
莫非那些巫族的叛徒便是以此作为据点?
若是如此,只怕今日来救人,还真是不容易。
“都等等。”青绝忽然喊住了一行人。
随即青绝便咬破了手指,在众人的衣裳上画上了符篆。
之后一行人再继续往前走,走过了荆棘丛生的外围,也就到达了荒山。不愧是荒山,的确一眼看出去四处都荒芜的很。
一眼看出去,和远处的苍翠山脉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已经有人在此处等着他们了,霎时荒山洞开,那人引着他们往地下走。
一路顺着台阶而下,孟云卿看着这样的地方,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打造出来了。
看来真的有人在这里住了够久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
越走越深,虽然周围燃着烛火,可孟云卿还是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这样的一种环境总是很容易让人觉得压抑,很不舒服。
“裴嘉月呢?”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再见到其他人,孟云卿渐渐有些沉不住气。“她最好别和我耍花样,我妹妹若是受到什么伤害,她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别想得到了。”
“你是这样想我的?”有女子的笑声传来,旋即石壁上便打开了一道门,裴嘉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琦呢?”
“我要的玉佩呢?”
孟云卿将玉佩在身前晃一晃,“玉佩我带来了,可我也要看到阿琦好好的。”
“她也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她。”裴嘉月冲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很快便有人拽着孟琦出现,孟琦倒是清醒着的,孟云卿仔细的打量着她。
看阿琦的神色,应该没在裴嘉月这里吃什么苦头。
“裴嘉月,你这个疯子。”孟琦冲着裴嘉月的方向啐了一口,“阿姐你快走,别管我。”
“阿琦,你何必如此恨我,我这两日招待你,可并未怠慢。”裴嘉月笑了笑,“至于我和孟云卿的恩恩怨怨,你又如何懂得?”
“阿姐何曾对不起你?就算以前两家换错了孩子,那也是裴家人的错。后来阿姐知道后也就和你换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要是不伤害别人,阿姐根本不会和你结仇。”孟琦瞪着裴嘉月。
裴嘉月呵呵笑起来,“她不曾对不起我?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孟云卿,你这个灾星,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倘若没有你,我会成为尊贵的皇后,有所有美好的一切。”
孟云卿心下诧异,裴嘉月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裴嘉月也是穿越吗?可也不对啊!倘若裴嘉月是穿越,还早就知道剧情,那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她也同样是穿越,要对付她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
裴嘉月到底是怎么知道会成为皇后一事的?
“裴姑娘何必胡言乱语,你并没有母仪天下的命格。若说命格极贵的,反倒是云卿姑娘。”青绝忽然说道,“还是说,裴姑娘错将偷取旁人气运做的美梦,也都当真了?”
裴嘉月脸色微变,看向孟云卿的时候眸光像是淬了毒,带着极致的怨恨。
“孟云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你想我说什么?”孟云卿叹息了一声,“说是不是我毁了你的美梦吗?”
“凭什么啊?你生来便什么都有,而我呢?想要什么都要处心积虑的去争去抢。这世道如此不公,难道我就该认命吗?”
“你认不认命,不认命又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到底人性都是自私的,我没办法怜悯所有人。我只知道一点,我想守护的人,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孟云卿定定的看着裴嘉月,“你可以觉得是我对不住你,你也可以恨我,甚至针对我,可你不该伤害我身边的人。
“一码归一码,我们的账我们自己算就好,何苦牵连旁人呢?”
“我们的账?早就是一笔糊涂账了,算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