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测,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巫族的人,询问一番。”好一会儿孟云卿才说道。
“你若是真想找到巫族之人,只怕要去一趟南疆。南疆曾是巫族的发源地,那么巫族有人藏在南疆的可能是很大的。”段神医说道。
“我也的确是想去一趟南疆。”体内的情蛊,再加上找寻巫族人一事,南疆是不得不去了。
她忽然想起丁一爻和她说的曾去过京城的南疆人,便询问起段神医是否在南疆听说过这个人。
段神医在南疆住了很长时间,或许听说过。
“你是说焦唯?蛊门的那个叛徒焦唯?”段神医有些诧异的看着孟云卿。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蛊门的叛徒,只是知道个名姓,听闻他早几年在京城出现过。”
“倘若说的是同一个人,那蛊门焦唯,本是蛊门中天资佼佼者。只是此人却是屡次不遵蛊门规矩,性情偏激,行事狠辣,蛊门本是要清理门户,却是让此人逃脱。
“此后几年这人便销声匿迹了,蛊门的人也一直在找他,唯恐他在外面酿下大祸。
“你打听这个人,莫非是和蛊有关?”段神医定定的看着孟云卿。
孟云卿点了点头,“我身中情蛊,因焦唯在京城出现过,故而怀疑和他有关。我本来也打算过些日子便去一趟南疆,寻找这个人,或者是找蛊门帮忙。”
“情蛊?”段神医略有些诧异,“这蛊在南疆倒是颇有些常见。”
“常见?”孟云卿蹙眉。这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恐惧,毕竟蛊听着就是很可怕的东西了。
难道南疆那个地方,蛊真的十分常见吗?
“南疆的女子和我们寻常所见不同,都很看重对方的忠贞。故而很多女子在同男子情浓之时都会以情蛊试探,男子若是自愿种下情蛊,便是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若是他日背叛,即便是锥心刺骨之痛,甚至丢了性命,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故而在南疆,情蛊也算不得什么可怕的东西,反倒是很多人都将其当成情深的信物。当然,对于那些惯喜欢山盟海誓,却又往往负心薄幸之人,自然会觉得情蛊实在可怕。
“情蛊要说用来惩罚人,也是用来惩罚南疆外的人。以前,有很多前往南疆的人会欺骗当地的姑娘,话说的好听,让那些女子以为这人会一辈子留在南疆,一起过安稳的日子。
“却没想到有很多薄幸之人,竟是在得到了姑娘后,悄悄的离开了南疆。后来南疆姑娘若是同外乡人成亲,便会暗中下情蛊。”
“如此,负心离开南疆的人,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孟云卿听的咂舌。
那样的负心人,真的下场悲惨,倒也让人觉得解气。
南疆的姑娘这样做,也不奇怪。总不能人家好好的姑娘随便让人给骗了吧!
“还真是如此,所以那样的人死的多了,渐渐也有流言,说南疆是个可怕的地方,最好是不要轻易踏足。渐渐的,去南疆的外地人也就少了。如今南疆也成了朝廷流放犯人的地方。”段神医感慨道。
段神医又说起南疆其实是风景十分秀美之地,因着四季如春,故而花木扶疏,山川秀雅。
可南疆固然景色很美,如今愿意往南疆去的外人倒是不多了。
当然这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南疆人安静的生活在那个地方,极少被人打搅。
南疆的名声不好听,每每有犯人要流放南疆,或者有官员被指派到南疆去,都是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觉得去了很快会死在那个地方。
“既然那么美好,还真该去看看。”
“不过南疆虽好,的确有个地方不太好,就是当地太过潮湿了,很多当地的老农风湿严重。”
“到底这世上各地都是有优缺的。”
“而且那样的地方因着特殊,当地人住着倒是不觉怎样,有不少外地人去了,身上却很容易出状况。大病一场,或者身上奇痒难耐,很多人将之称为中了瘴气之毒。”
在孟云卿看来,那应该就是水土不服而已。
有些话多传了几个人,到底也就变味了。尤其是有些人本就对南疆满心的恐惧,要是还一去就身上很不舒坦,只怕心理上的负担也就更重了。
“说了这么多,倒是说岔了。”段神医无奈的笑了笑,“我其实要同你说的是,你若只是解情蛊,不必到南疆去。”
孟云卿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段神医是说,你能解情蛊?”
她本以为情蛊既是南疆姑娘用来惩罚负心人的,那情蛊除却下蛊之人以外,应该是不能解的。
若是能找别人解,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惩罚的效用了。
“我同蛊门的门主相识,他倒是告知了我情蛊的解法。其实情蛊并非是因为难解,只是在南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却下蛊之人,旁人都不得为任何人解情蛊。”
孟云卿了然,这所谓的规矩,便是对当地人的一种保护吧!
既然情蛊是为了验证一个人对婚姻和爱人的忠贞,其他人哪里能插手人家家事。
一旦有人破坏规矩,为那些负心人解情蛊,未免太便宜了那些负心之人。
“我本还想着一时半会的是解不了身上的情蛊了。”孟云卿笑了笑。
“只是你一个小姑娘,有人给你下情蛊,倒是有些怪异。”段神医细细打量着孟云卿。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今也想不出来是谁要这样算计我。或许是冲着安国公府去的吧!”
“你要解情蛊,是否也是对以前的意中人变了心?”
“我……我以前所喜欢的那个人,从未喜欢过我。我努力过,也纠缠过,然后想要彻底放手了。原本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和他,都算不得谁负心薄幸。”
“既是如此,我尽快将药材准备齐,为你解蛊。”
“如此便多谢段神医了。”
段神医前往药房了,孟云卿则随意走走。
她倒是真的高兴,若是解了情蛊,自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