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夕,你也该留意留意内宫的事了,你父爵对你的心思如此独特,你真的很危险!”冉何漫不经心地说,却句句是真。他也是皇子,自然知道皇权纷争的幸祸,不过他寄居在清宫,不用费尽心思去和西泽的兄弟做权势斗争,留在这里有红蓝颜知己,不用为自己谋权求利丧失人性,就算今生都无法回到西泽,他也不悔,因为他对那个皇位无趣,留在这里与知己相伴,生活无忧,难道不是逍遥自在。
棠浅回到南血阁,直接去了议事厅。阁主白羽传书找她,她就知道是要她抓紧时间完成任务,想到还会有别的要求,因为阁主如此心急。
“棠浅,我大概了解了你的行踪,你要抓紧时间,半年内进入清宫,里面有一件属于我南门氏的军事宝物,二十年前大战被青水所窃取,洛基真是太卑鄙了。”南门屠邪冷峻着脸,平静的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是学会了冷静,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谋划,将有一天,出去一场,等宝物拿到了,到时候天下还不唯他独尊,管他什么强盛的青水和西泽,统统覆灭,大丰重见天日的时候到了。
成大事者谁没卑鄙过,洛氏卑鄙,窃取了大丰的军事宝物;阁主为了复仇,谋划这么多年,培养这么多冷血无情的杀手为他办事,他难道不卑鄙?至于自己,冷血无情,这些年也杀过不少人,她可不敢说自己不卑鄙。
“不知阁主所谓的军事宝物是?”
“那时一张镇国兵图,呈长方形状,上面的地形、地名形形色色,清楚了然。”
为了抚平’肖冬仪‘的情绪,不再想着要回房产的心思。肖敏致为他举办了一场不小的接风宴,邀请官家世族来参加,认识认识‘消失’六年的骠骑大将军之女肖冬仪。
宴场是齐氏安排布置的,看上去还不错,很华丽繁盛,却与她有很大的违和感。棠浅在自己的绮云轩里,丫鬟正在为她梳妆。
碧乔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各种颜色、花式各异的服装,拿出一件红色的牡丹衣裳,对着棠浅道:“小姐,这件好!”
棠浅瞥了一眼,摇摇头道:“太鲜艳了,不要!”
碧乔将红衣放回原位,拿出一件粉色的纱裙,一手触摸,手感极好,上好的布料,绣的百花图案也很清新美丽。
棠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一对碧玉玲珑簪在鬓发两旁,中间带着一点清新雅观的饰品,看起来简洁淡雅,不失清新瑰丽,既不会寒酸又不会浓艳到某种地步,她笑了,对于碧乔所拿出的纱裙,摇了摇头。
碧乔拿出一件紫色的,棠浅还是不满意。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打量着里面的衣裳,红橙黄绿青蓝紫白粉等各种颜色,图案也各异。牡丹花、彼岸花、百合、海棠,百灵、黄莺、单翅凤凰等,看上去虽然华丽鲜艳,但都入不了棠浅的眼。
碧乔就纳闷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不是姑娘小姐最喜爱的吗,怎么小姐就偏偏不喜欢呢,大小姐可是天天穿这种衣裳的。
棠浅一眼瞥去,伸手拿出了一件浅黄色的衣裳,上面只有几朵彼岸花,镶有大小相同的流苏,看上去淡雅清新,不失华贵,就这件了。棠浅满意的点点头。
外面宾客云集,各公子小姐在席桌上,谈笑风生,对这位刚回来的肖冬仪充满了好奇。
“早就听说冬仪小姐长的不凡,还真是有点好奇!”一名粉衣少女,手持锦帕,温和无邪的道。
“不知道能不能比过她那倾国倾城的堂姐肖莨仙呢?”
“哎呀,怎么可能?一个乡下活了几年的丫头,能出落的有多好看?”一位美少女酸道,及其他人掩嘴而笑。
肖莨仙衣着鲜艳,珠光华丽,在丫鬟的搀扶下出现在烟场,倾国倾城的面貌洋溢着微笑,温柔如水的道:“各位久等了,家妹正在梳妆,还请大家随意!”
肖莨仙一出现,立即引来了四面八方的目光,众人小声的议论、赞叹着肖莨仙的美丽、举止大方,当然也有不少诋毁、恨意的的目光。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出来?不会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了吧?”韶光玉主板着脸,辛言酸语道。她是洛基与南门爵后的二女儿,却不被人所看好,父爵母后冷落她,把一切的宠爱都给了长姐洛槿和大哥洛良。
肖莨仙举止大方淡定,转身之际听到韶光玉主的话掩面一笑,身后的丫鬟也悄悄的笑,此刻看到了她,已经忽视了肖冬仪的存在,她的魅力果然吸引人,不管走到哪里,永远是最璀璨的星星,最耀眼的存在。
“连琪,去绮云轩把肖冬仪请过来!”肖莨仙低声吩咐,语气带着傲慢。
“各位久等了,请随意!”忽然传来一个轻柔温和的声音,大家转头看去,一个浅黄色衫裙,戴着碧玉玲珑簪,身段曼妙窈窕的女子出现,女子长得不凡,清静的脸庞透着丝丝清冷却温和。
“逸亲王殿下到,昭亲王殿下到!”
众人闻言从席桌上起身,对着踏门而入的洛寻冉何屈身,毕恭毕敬的道:“见过逸亲王、昭亲王殿下!”
“免礼!本王听说肖冬仪小姐回府了,前来问候恭喜一下!”洛寻自然大方的道,一眼便看到了被肖莨仙故意挡着的棠浅。
“多谢殿下关心!”棠浅面带微笑,温柔得体的回礼。
“殿下这边请!”肖敏致微弯身,伸出左手对洛寻做了个请的姿势,表情极其自然诚恳。
洛寻一笑,洛初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在棠浅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用羽毛、翎角和紫色宝石打造而成的簪子,美丽华贵,稀世罕见。大户人家的贵妇小姐也未必配戴,洛寻优雅淡然的道:“这是父爵托我送给肖小姐的,祝贺肖小姐平安归府!”
“谢爵上!”
冉何优雅淡定的随在洛寻身侧,心里忍不住想笑。从夕,这不是你亲自挑选的吗?怎么成了你父爵让你带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