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便下定决心,要亲手做饭,做给母后吃。他生来就天赋异禀,什么东西不是看几遍就会,学了一会了也就精炼掌握。
洛寻抬头凝视她的脸,淡漠得看不到一丝表情和生气,“你今天怎么了?”棠浅不回答,他以为是他的做法让他不满意,便解释道:“是不是因为四个护卫的事?我只是让他们保护你,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你也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有需要就任意差遣他们!”他以为她生他的气是因为这个,可事实不是。
“我不需要,请你带走吧!”棠浅冷冷的放下狠话,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对他有说有笑,今天就变得如此冷漠,比陌生人还冷漠。人的性格是由他的过去形成或决定的,她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何不肯告诉他?
屏霄目睹全过程,洛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离开前还深深凝视着棠浅的屋子,似留恋又似放心不下。
屏霄推开棠浅屋里的房门,走到棠浅身旁,望着她的眼眸仿佛要望穿她的心思,问道:“棠浅,你对他动情了?”
“没有!”
屏霄目光悠冷,质问道:“既然没有那你干嘛那么在乎他的情绪?他不是你的棋子吗?如果没有对他动情,又为何会为他烦心,为他失魂落魄?你问问你的心,究竟有没有属于他的感觉?”
棠浅不语,屏霄换了一种语气,似在劝导又似鼓励:“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却这样待他,如何取得他的信任?不如从了他,利用他对你的感情,伺机进入内宫找到镇国兵图,完成了阁主的任务,然后忘掉他,忘掉一切,远走高飞!”
说得倒轻巧,可是真这样,又哪里容易!
月亮刚刚身上天,下弦月。星星繁多,一颗颗闪闪发光,好似眼睛。还未到深秋,天气已经变冷了。
月光柔和的照进锦瑟殿,透过窗户内的屏风照到一名解衣未寝的男子身上。他通过月光的影子看到了隔壁的房间还亮着。心里起疑,拿起一件外套套上便出了房间。
来到洛寻的厢房,冉何站在屏风处,一眼望去,前方的玉石桌子上,放着一壶酒,桌上的男子坐着,左手拿着酒壶往酒杯里倒酒,右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此重复多次喝了一杯有又一杯。
冉何缓步走了进去,在洛寻面前坐下,看着洛寻喝酒的样子,仿佛醉醺醺的又异常清醒。他知道他是有了很烦心又寻不到解决之法的事,才会借酒消愁的。这几天,并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啊,从夕为什么这么喝。
“从夕,你怎么了?”冉何夺过酒壶拿起一个杯子倒酒,再帮洛寻倒满酒杯,陪着他一起喝酒。
洛寻突然不喝了,手中举着杯子,摇晃着酒杯,愁眉不展,俊逸的轮廓眉宇间似有一点伤情。
洛寻继续要晃着酒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冉何诉说,是伤是悲的语气又显得很淡:“女人心,海底针,捞不着,摸不透!”
冉何一听这十二个字,流入咽喉的酒险些吐出来,洛寻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最受女人欢迎的,只要他微微朝人一笑那人就能高兴的三天三夜茶不思饭不想,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会在女子身上受到挫败。
冉何朗声笑了起来,边喝酒边说带有戏谑的话:“怎么?一向光芒万丈,最受女子欢迎的逸亲王竟会被女子拒绝。呵呵,从夕,你也有今天啊!”
洛寻的手一动打在冉何肩上,幽幽的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风凉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真是如此?你这么为她安排为她着想,她不领情反而还责怪你?”冉何听着洛寻的分析,有些难以置信,他淡淡的说:“这样的女子也真是无情!那你的护卫有没有撤回来?”
关于棠浅,他并不了解。据洛寻的描述,他们从小就有很好的关系,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隔六年未见。再次见面,她救了他们,又再次见面,他也救了她,因为是旧相识关系,两个人好上了。
“没有!”洛寻再饮一杯清幽秀丽的眼睛一转,道:“我对他们下了死命令,誓死保护冬仪!如果冬仪看他们碍眼,就避开她,且要暗中保护冬仪!”
有情有意是好男人的性征,洛寻从来不关注女子的,有了喜欢的人便处处想着她,想办法哄她开心,为她着想。
这是洛寻的感情私事,他无权干涉,但作为兄弟,他要奉劝一句:“从夕,你确定人家真的喜欢你吗?你就这么相信她?”
洛寻停止摇晃酒杯的动作,抬去望他,对他的话语有些不解,“你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相信她是肖冬仪?肖冬仪出身武将世家,会功夫很正常!但是肖大将军常年在外作战,极少有时间陪伴女儿!”冉何顿了顿,接着说:“你回忆一下白水河上遇刺的事,就算武功根基再强的人练一身好武功也要几年,那次她大显身手敏捷,招招见血,怎么说也得是练了十年以上,肖大将军哪有十年的时间授她武功。想想都觉得可疑。”
这么一说洛寻的心变得复杂起来,冉何的分析很有道理。“你是想说她不是冬仪?”
冉何点点头,“不然呢?”洛寻的脸庞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他不知道他是因为他怀疑他喜欢的人而生气还是因为棠浅确实骗了他。于是,他似笑非笑地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冉何说得太有道理,可他又不愿意相信她会骗他,她什么都不可跟他说,他又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夕,若她心里真的有你,就不会对你如此冷漠。”冉何摇头劝诫着洛寻,却又想起曾经的恋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她心里也没有他,所以一直不来找自己,自己也无法了解她的归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