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红玉没有吭声，只虚弱地趴在榻上，因为刚才的折腾，额前垂落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夏羽视线不经意往她脸上看去，下半身险些又管不住。
他立马转过头，不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忍住忍住，不能看不能看！
小命要紧。
“去，拿布给本宫擦擦。”
拓跋红玉闭着眼，微启红唇。
夏羽环顾四周，眼尖地看到翠柳黄鹂景的屏风后桌子正放着一盆水和挂在盆边的脸帕。
他上前端起盆放在榻边，就开始伺候起来。
为了避免再次起了反应，他可是全程半闭着眼擦拭起来。
感觉舒服多了的拓跋红玉又指使他给自己倒杯水。
夏羽哪里敢说一句不是，卑微得放下脸帕就去倒水了。
刚转身，后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转过头。”
他登时知道拓跋红玉在干什么了。
“行了，把水递过来。”
他听话地将水递了上去，只见拓跋红玉已经穿好衣裳，正一手梳着头发斜倚在榻边，软弱无骨般。
她喝过水，眉间带了丝惆怅。
美人皱眉总是引人心疼。
“这岂是本宫可以做主。”她微叹口气，已感觉疲惫。
夏羽低眉没吭声，很有仆人样地接过她手中的空杯再续了一杯。
“对了，皇帝那边情况进展如何。”
“回娘娘的话，皇上最近总是头疼欲裂，晚上总是睡不好觉。而且看起来疯病更严重了。”
这话他大部分可没说假，不知怎么的，最近皇上确实头疼的厉害，尤其他不在的几天还疼的更厉害了。
今天听闻还头疼着，他也没来得及去看什么情况。
拓跋红玉听到这话，眉间的惆怅都一消而散，嘴角带笑十分满意。
“很好。退下吧。”
的，又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虽然他女人缘不错，就是很可惜都不是他的女人。
他可真是个体贴的工具人啊！
吐槽归吐槽他面上可不敢露出一点不满。
夏羽听话地退下。
转头就去往皇帝的寝宫去。
如果没记错，最近负责煎药的是那玲儿。
如今皇帝最近头疼愈来愈重，恐怕和那个玲儿脱不了关系。
他边往玲儿煎药的药房赶去，边伸出自己的手指算了算日子。
明明最近自己也有给那皇帝妞调理，但吃了那玲儿煎的药好像才开始重了起来。
知道单想着没有用，只能亲自去看了。
药房不大，所以他倒是很快就找到了煎药的位置。
见周围竟然没人，就径直走了上去。
还没靠前查看，没有警觉的夏羽，只感觉侧边的头部一疼，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脑袋。
“哎哟！”
谁？！谁？！
哪个兔崽子竟然敢打爷的头？！
“哎哟，原来是胡总管！奴才拜见胡总管！”
夏羽见到来人，脸上一改之前的愤怒，笑着弯了弯身。
“哼，还知道咱家是谁呢？”
男二可没错过他刚才脸上的愤怒，挥了挥衣袖轻嘲道。
“这谁人不知胡总管啊！”夏羽掐媚道。
深知皇宫里位高半阶压死人，阶级等级在这个朝代十分突出。所以大丈夫能伸能屈！
“不过胡总管您怎么来了？”
“怎么，咱家还不能来这儿了？”
“瞧奴才这愚笨的嘴，奴才是想胡总管怎么会亲自来这简陋又难闻的药房，安排下人就好的。”
夏羽说完，在心底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将这种太监拍马屁拍得如此好。
“皇上吃的药自然要仔细看着才行，这是咱家的本分。倒是你……”
胡海生走了几步，挡住了他要走的路，眼里含着警惕。
“你不过是得了皇上的赏赐，但没有允你很大的权利在皇宫中到处行走吧？”
“胡总管，奴才也是来看药的，您也知道奴才的医术还看得过去，听闻皇上头疼得厉害，来看药也是奴才的本分。”
胡海生怎么肯定听得进去，这夏羽和那个玲儿可都是拓跋氏那的人，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恐怕就被他这花言巧语给骗了过去。
“这里咱家看着就行，否则有的人要是下了什么东西在里面，那咱家可真是冤得很！”
这话明摆着就说他会下毒咯。
夏羽听出来了，无语了。
这太监怎么好坏不分啊，没看到他亲亲皇帝最近都更认可他吗？
虽然这太监忠心可见，但这愚忠可要不得。
索性他也不阴阳八卦话了，直言道：“胡总管，你该防的不是奴才，是玲儿姑娘。”
“玲儿姑娘可比奴才危险多了。”
然而胡海生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觉得他是在演戏。
“你们两个都危险啊。”他也不拐弯了，“所以你们两个都不能靠近。这里除了咱家，其余人都不可以靠近。”
胡海生用尖细的嗓子把话强调了一遍。
夏羽无奈地叹口气，看来这太监油盐不进。
而且这声音听得他心烦得很。
“好吧。”
夏羽装模作样的要退下，忽然手指他后面的一个地方，吃惊道：“玲儿姑娘？？”
胡海生听到这句话立马转头看向后边。
夏羽见状，迅速地将手化作刀刃往他脖子上一砍。
扑通一声，人就晕倒在地了。
他低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见确实晕过去，满意地拍了拍手。
啰里啰唆地，浪费他一番口舌，这不耽误他时间，还是动手快一点。
夏羽迈过他，进了药房。
一眼就看到正装在碗里的药。
这应该就是玲儿煎的药了。
他走上前，端了起来先闻了闻，没感觉什么怪味。
闻起来确实是股很普通的药味。
从旁边拿出来了一汤匙，舀了一点尝了尝。
刚开始还挺正常，他细细抿了抿眉头一皱。
不对!
果然，这里面被放了会让人发疯的药物。
如果放在平常单拎出来尝，懂医的都会发现这个是金棱角散。
浅尝一次不会有问题甚至还可使人心情愉悦，但如果日日服用只会让人变疯。
看来…皇帝最近头疼确实因为玲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