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突然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抱住我，喃喃道:「师妹，你终于不再对我冷冰冰的了，你有多久没这样看我了？」
被他紧紧地箍住，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对师妹的执念竟这么深，明知道我是个替身也甘愿自欺欺人。
他一定很爱她，可他爱一分，我便悲惨一分。
我偏过头，不敢看他，他炙热的气息喷在我脖颈上，他浓密的睫毛贴着我脸颊扫过我的下巴，一路向下。
瘙痒难耐，我几次想推开他。
他将石桌上的糕点酒水一扫而空，将我狠狠按在桌面上。
粗糙的石质触感透过轻薄的布料摩擦着我的后背，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将我牢牢禁锢在身下。
「阿涟，乖乖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修炼是很危险的事情，稍有偏颇，气血逆流，走火入魔，你怎么能背着我胡乱练习？」
他的声调越来越低，攥住我手腕的力道也慢慢加重。
阿涟是她的名字，他一直这么唤她。
「师兄，我不修炼怎能长长久久伴你左右，不修仙道，容颜易老，我自然要成就大道。」
我一边解释一边下意识地挣扎，却激发了他的兽性，突然脖领上一痛，他竟然咬伤了我。
一股血腥气传入鼻腔，随着他惩戒般的啃噬，我有些眩晕。
「呵，大道？」他冷笑着，从我的颈间抬首，鲜血染红了他的唇，映得那张脸更加苍白妖异。
「你以为的大道是什么？」
我想了想，「像你师妹那样心怀苍生是大爱，舍弃小爱，便成大道。」
「她错了！摒情弃爱，才不是大道。不能爱一人，何以爱苍生？」他大吼着，双手紧紧捏住我肩膀将我拉起，又硬生生地将我往桌面上磕。
反复几次，我胸腔都震得生疼，「师兄，你弄疼我了。」
他仿佛听不到我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着，「无情之人怎么能渡天下人？师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她的错，回到我身边。」
云桓的目光透过我，渐渐发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一下下地轻拍着我后背，喃喃道：「女子，天生感情充沛，体验男欢女爱合乎自然之理，仙道高处不胜寒，不适合你。」
「阿涟，答应我，你不仅要像她，还要留在我身边……」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碧玉发簪插在我发髻里，「我从山下赶回来就是为了送你这只发簪，师妹你喜欢吗？」
「喜欢，可我更想出去逛逛，我会很小心，不让别人发现，我保证。」
听了我的话，他脸色大变，「就是因为你逛的地方太多，见过不少邪门歪道，才会走上歧途。」
「可我不是你师妹！我不是她，我从没出去过。」
他咬牙切齿道:「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惹恼他的下场就是我被捆仙锁禁锢，他要我好好反思自己。
捆仙锁的法力不停地汲取着我的修为，神仙尚且承受不住，身为妖的我更是浑身刺痛，仿佛所有精气都在慢慢流逝。
痛苦一点一滴在蔓延，我对他生出的爱恋慢慢消磨殆尽，也许哪天师妹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就会被处理掉。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终于解开了捆仙锁，他抱着我不停地跟我道歉，说这样都是为了我好。
6
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在剑宗召开，各门各派的亲传弟子纷纷前来，师兄如愿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阿涟师妹。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开心，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朝气。
院子里所有珍贵的药草，以及库房里的丹药法器一股脑儿全被找出来，我忙着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地包装好，看着他搬家似的分批拿走。
我叹了口气，这天终于来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给自己寻条后路。
我做好了晚餐独自享用，哪知他饿着肚子回来，见我不等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怎么不等我吃饭？现在连我的饭也不做了是吗？」
「抱歉，我以为你在师妹那里吃了。」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默默为他盛饭，又给他加了一些菜这才安抚住他。
他冷着脸，似乎在为师妹不留他吃饭而耿耿于怀，想来那些珍贵药草连一顿饭都换不来确实有些不值得。
「阿涟，我这几天去找她，你有没有不开心？」
「怎么会，师兄开心我就开心。」我随口说道。
「真的？」他问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点点头。
「为什么你不难过，不吃醋？你不怕我离开你，不要你？」云桓的音量拔高，语气加重。
我放下筷子，表情凝重地看向他，「我希望师兄幸福，就算我再像她也无法真正地代替她。」
他重重地将筷子扔到地上，「说这些话，你的心不痛吗？」
我自然不会心痛，我对他只有厌恶和恨意。
他见我板着一张脸却笑了，笑得歇斯底里，「凭什么！你们一个个冷情冷性，只有我爱而不得，只有我爱恋如斯，这不公平。」
这次，为了惩罚我不吃醋，他喂我吃下了噬心草。
这种草药虽无毒性，却是令人痛苦难当，我想骂他是懦夫，骂他只敢折磨我这个替身，却半点都不敢伤害本主。
我好恨，恨他的折磨，恨他加诸我身上的一切。
可他还要我求他，求他不要去见师妹。
我求了，他才放过我。
他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也许师妹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就疯了。
我从记忆镜中得知师妹她进入了化神期的最后一个小境界，关键时刻他自然守在那里护法。
可能是他修为透支，我的神魂一阵猛烈波动，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识海，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是一只花妖，修炼了数百年即将化形之时，有人助了我一臂之力，让我修为大增。
刚要叩谢大恩，云桓便施法强行把我化形成他师妹的模样，还抹去了我的元神，强行注入了师妹的元神。
抹除元神是修行禁术，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他把我变成傀儡替身，囚禁我，折磨我。
云桓，他是我的仇人！
7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
开门的那一刻，一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阿涟，你这是做什么？」
「报仇啊，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那又如何，凭你也想伤我？」他不过是催动罡气，便震断了剑刃。
我后退几步，如临大敌，想不到他修为如此高，我根本不是对手。
如今与他撕破脸，我硬着头皮冲上去与他过招。
从记忆镜里学到的招数我用了个遍，可他见招拆招，将我反扣在身下。
「这几招真有她几分精髓，不过没用的，你修为太低了。」
他玩味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折磨我。
我可以向他求饶，也许他会饶过我，可我累了，厌倦了。
「杀了我吧，你师妹如今回来了，你用不上我了，给我个痛快吧。」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我，「阿涟，我还没尝过你的滋味呢，这怎么行。」
云桓狞笑着，「我最近新得了一个宝贝叫情蛊，能让你心甘情愿爱我。」
我看着他从密室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从里面爬出一只圆头圆脑不停蠕动的蛊虫。
蛊虫张开獠牙刺破我的血管，噗嗞一声钻进了血管，又顺着血管向心脉爬去。
这恶心的一幕，让恐惧无限放大，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我满心满眼都是云桓了。
我就像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觉得云桓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而他曾经对我的那些伤害，一定是因为太爱我。
我看了看脚腕上的铁链，心中顿时明白了云桓的用意，难怪要用铁链锁住我，都是我太不可理喻，明明他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知好歹，竟然还妄想伤他性命。
若不锁住我，以我鲁莽的性子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我开始仔细研究记忆镜里白月光的点点滴滴，努力学习着她的一切，认真体会她爱师兄的那些心思。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我，仔细一听是云桓和白月光吵架的声音，我将窗户开了一条细缝。
云桓拉着白月光的衣袖，苦口婆心道：「师妹，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不信你无动于衷，你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勇敢地接受我。」
白月光嫌弃地一甩衣袖，「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心吗？别以为这次你送上些灵丹法宝，我就要以身相许。」
「师妹，如今你开宗立派，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是不是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放下对我的成见，跟我在一起？」
「师兄，你送我丹药法宝的人情，我都记下了，可一码归一码，我真的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对你没有那个心思了。」
白月光走了，留下师兄一个人落寞的身影。
我想上前安慰他，可身体却迟迟无法做出动作，甚至有些微微地发抖，不知道在惧怕什么。
晚饭我做得很精致，全是他喜欢的饭菜，我为他夹菜，为他盛汤。
看着他大快朵颐，我内心都是满满地开心。
收拾完毕，为他铺好床，他却拉住我用力一拽，身形不稳的我直接跌坐在他腿上，他将我抱在怀中，低头吻上了我的脖颈。
「师妹，身上这么凉，师兄给你暖暖，顺便让师兄玩玩，好不好？」低沉暗哑的嗓音悠悠地传入我的耳膜，诱惑着我的心神。
「嗯。」我轻哼出声，内心一片麻木，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硬，甚至有些发抖。
「别怕，一会儿就让你舒服。」他舔着我的锁骨，一把撕碎那些碍事的外袍。
随着胸口一阵冰凉，我下意识地推开他的头，「不要啊。」
由于力道有些失控，他脸上出现一道红印。
满是情欲的双眼此刻布满雷霆之怒，他恶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嘴巴，「装什么贞洁烈女，摆什么高傲，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看我一会儿怎么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