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轻心里一沉,连忙低身去看她。
“刘云,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就站在门口。”
刘云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如刀。
“少奶奶,不过就是和你穿了同款的衣服吗?你至于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吗?”
语话刚毕,听着有脚步声往洗手间走来,刘芸忽然转头猛的撞在门板上。
暗红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触目惊心。
“你这是干什么?”
白轻轻吓得躲开了数步远,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刘云掩哭泣,双目腥红。
“少奶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和您穿同款的衣服了,我错了。”
她委屈不已的哭诉着,进洗手间的女人们都围了过来。
“哎呀,这都流血了,这是怎么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呢?家里有点钱就了不起呀,不把人当人看。”
“是呀,不就撞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款运动衫今天有很多人穿,难道她还都要打死人家呀。”
那些女人向来只愿相信她们愿意相信的事实,一个一个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她。
白轻轻懒得跟他们解释,踱步离开。
却被一个身材壮硕的女人追上拦了下来。
刘云一脸紧张的跟着出来道歉:“谢谢各位关心,我没事。少奶奶我们走吧。”
“你别怕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可以这么打人的。你可以去告他虐待,我老公是京都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师,专门给远东集团打官司的。这官司我免费帮你打。我就看不惯这种长着有点臭钱就为所欲为的人。”
白轻轻不削一顾的笑笑,面色青冷,语气凌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她?”
“她鼻子流血不是你打的谁打的,厕所里又没有第二个人?”
“哼,既然是律师的太太就因该知道说话应该严谨,既然谁都没有看见我打了她,那她的鼻子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碰的。为什么非要赖到我的头上?”
白轻轻本不想多跟她们说什么的,但她们非要咄咄逼人,她也是没办法。
目光落在刘云的脸上,才发现那女人也在看着自己。
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这种人真是不要脸,你当这是拍宫斗剧呢?故意撞伤了自己来陷害你,你还真是把自己当皇后,还是当妃子呀。”
“哈——哈——这年头还有这种仗着有点钱就欺负人的人,真是太好笑了。”}
那些女人都盯着白轻轻上上下下看着,那眼神格外灼人,那笑声格外刺耳。
这徐太太仗着自己的老公是服务于远东的金牌律师,成为了这些家长协会的会长。
平时这些太太们都以她马首是瞻,今天当然是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教训新生家长的机会了。
刘云连连鞠躬道歉,好像个受了气的小奴才一样,惹人同情怜悯。
“各位太太,我没事,请大家不要为难少奶奶,少奶奶她有身孕,不可以动气的。伤了胎气就不好了,我求你们了,散了吧,散了吧。”
“这丫头,我都说了给你作主了,你还怕什么?”
那徐太太转过头来,目光如火如荼的盯着白轻轻的肚子。
“难怪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怀了龙种呀,哈——哈——哈”
“龙种——哈——龙种——真不要脸。”
“说说看,你老公是谁呀?这京都霍先生才称得上是商界帝王,我老公是霍先生身边的红人,你老公谁呀?我认不认识呀?”
她探手摸了摸白轻轻的脸,被白轻轻一把打开了。
“别碰我,我老公是谁说出来怕吓着你。”
“哟,说她胖她还喘上了,说说看是谁,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她冷笑横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老婆,你要这里吵什么?”
一个清凛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大家把目光扫向了男厕所走出来的人。
徐太太一见是自己老公,连忙冲上去挽着老公的手,把他拉过来。
“老公,我跟你说喔。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欺负身边的佣人,你看呀就这丫头,鼻子都打肿了流了好多血,你可一定得管。这种人就该送她监狱关几天,好好教育教育了。你知道吗?她管自己叫皇后,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叫龙子,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应该好好教育了。”
徐太太说得眉飞色舞,别人不知道霍云琛结婚了有太太,可这位徐律师是知道的,上次警局见过。
见她第一眼已经被自己老婆吓着了,使劲儿拽自己老婆,让她闭嘴。
但这徐太太丝毫也不知道收敛。
“好了,你别再说了。”
“老公,为什么不能说呀,你当律师的不就是为民除害吗?这种封建思想严重的就该进监狱里好好教育。”
她是一点儿也看不出自己老公的脸色,非要在那些个太太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神威。
霍云琛见白轻轻去了厕所那么长时间不见出来,不放心就进来了。
恰巧就听见这女人说要教训他老婆,手里拳头下意识的就紧握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谁敢教育我霍云琛的老婆。”
声音冰冷凛冽如刀,众人转头看到一身白色如仙祇般从阳光尽头走来了的男人,呼吸皆是一窒。
徐律师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霍先生,霍先生这是误会。都是贱内有眼无珠,冒犯了霍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
白轻轻紧攥着拳头忍了好久,看霍云琛来了就像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父母来了,心里压制着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老婆,怎么了?”
他走到她跟前,一手握着她紧攥的拳头,一手轻轻的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刘芸便抢在前面开口了。
“少爷,都是我不好。我不小心碰伤了鼻子,这位徐太太以为是少奶奶伤了我,替我打抱不平。”
“喂,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徐太太,我从来也没说过我的鼻子是少奶奶弄伤的,少奶奶待我很好。”
刘芸的话语特别恳切,脸色一如从前一般坚韧冰冷。
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却又能让霍云琛细想之下生出许多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