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彦皇宫
殿内只燃着微弱的烛火,宣德帝半倚在龙椅之上显得又些疲倦不堪。身上还穿着明皇的龙袍,但由于方才更衣太过于焦急,显得有些凌乱。
“不知郡王深夜求见所为何事?”宣德帝直起身子,朗声问道。
宣德帝纵横西彦多年,虽算不得什么明君,但在自己的臣子面前,他还是懂得要做个威严庄重的样子,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虽说如此,他还是对着百里衍的行为很是不满,也很是心悸。这百里衍当真是一日不除,心里终究是放不下。
“皇上答应过我,给衍三日,这才几日。这婢女便被人下了药,皇上不觉得应当给个交代吗?”
君衍怀里还抱着昏迷的岑笙,低着头没有看向宣德帝。但声音却是不卑不亢的,丝毫没有落个下风。
宣德帝微微眯眼,眼中有一丝异样滑过。继而淡淡一笑说道:“交代?郡王深夜入宫怕是另有目的吧!恐不是来同我理论什么承诺吧?”
君衍依然紧紧抱着昏迷的岑笙,听到宣德帝的话微微抬起头,笑道:“没错!衍是来讨要当年皇上曾在南疆得的圣药!”
话说得很是轻轻淡淡的,但对于宣德帝来说无疑是抛下了一枚炸药。
“此圣药可遇不可求,朕向来是放在皇宫里供着的。宫里一向也有规定,只有立了功的大臣才能讨要赏赐。今日若是无端送给了郡王怕是不妥啊!”宣德帝挑眉,有些不悦。微微垂眸,反复摸索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君衍抬眸,枯叶蝶般绚烂的眸子微微眯着,似是威胁。继而淡淡开口,说道:“若是拿个物件同皇上换呢?”
宣德帝轻笑,笑道:“圣药乃是无价之宝,郡王想拿什么同朕换?”
“南临一郡可能换?”君衍淡淡开口。
宣德帝瞳孔猛的一缩,有些讶异。
南临一郡!
天知道,他有多想收回南临一郡。百里衍一直都是他心头想拔而不能拔的一根刺……
宣德帝的目光在岑笙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原来终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百里衍终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他多年运筹帷幄的南临。
他不知道这只沉睡的雄狮这十年到底在南临经营了多么庞大的势力,但他知道能够将南临那样的荒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绝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他当真要将这南临拱手让人?
“可是当真?”宣德帝顿了顿终于开口说道。
“衍说到做到!”君衍拱手说道。
宣德帝还是有些惊异,摆摆手让守门的老太监进来。君衍撩开衣袖,取出一柄金色的兵符,老太监接过踱着步子迈向宣德帝。
宣德帝颤抖着双手接过,南临兵符!
他终于得到了!
“衍已献兵符,那圣药……”君衍抬眸淡淡说道,语调微微上扬,有种说不清的慵懒。
“德顺,还不快将冰莲取来。”宣德帝猛的给那太监一脚,那太监吓到一瘸一拐的跑向了殿外。
岑笙感觉自己似乎又陷入了梦境,只是这一次她头脑清醒的可怕,眼前是一片混沌,似是处在了云端一般,周围是一片雾蒙蒙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你可好奇你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岑笙回过头,只见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他身上洁白的袍子几乎曳地,却不染一丝纤尘,他如墨的长发直直垂在身后,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冰冷无波,眉峰间似是郁结着北方雪山上万年不化的寒冰。
“你是谁?”岑笙有些防备的向后退了退。
为何她的梦境里总是出现这些稀奇古怪的人?
“我是玉虚子,也就是你怀里的玉虚镜!”少年淡淡说道,但眼里的鄙夷似乎一秒钟也不想多看岑笙一眼。
岑笙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梦还挺真实。
“你不是在做梦,你只不过在我的幻境里而已……”少年走近岑笙身边,语气带着淡淡的不屑。
“我沉睡了百年,没想到醒来后的第一个主人竟然是这样无能的人。”
岑笙咬牙,这不是梦?
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神话故事了,她的小说怎么越来越神向化了?她可是个无神论者,自己的小说里可是半点奇幻也没有的!
“这样吧!你许个愿望,我帮你实现,我就换个主人可好?”少年说道。
岑笙轻笑,难道这个玉虚子是个替人还愿的小仙?可是这名字怎么听也像个道长啊!
岑笙咽了咽口水,半晌说道:“那道长可否将我带回现实世界?”
那少年一愣,似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是蠢!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竟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小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虚拟,这是你的前世!”玉虚子淡淡说道,很是风轻云淡。
岑笙一愣,不是虚拟,不是小说!
那她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为何会来到这里,与这儿有什么联系?一瞬间似乎有千百个问题在心间萦绕,可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现在的身体很危险,我此次将你召唤来本就消耗了很大的灵力,故而......”玉虚子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青烟不见了!
岑笙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喂!”岑笙冲着少年喊道。
她还没跑几步,身体就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什么弹了出来的感觉。还不待她反应,身上便开始变得酥软,甚至热的几乎要蒸发了一样。
她伸出手摸了摸,似乎在自己的身边就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很是舒服。岑笙满意的叹了口气,挪着身子继续向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