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生于皇室,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心事更不会与别人说,何况他性格还内敛。”
偌然说到这里顿了下,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不提,也许是还在自责吧。”
“自责?”许卿卿难得的抓住了重点。
偌然点了点头,“七皇子三岁时还不会开口说话,四岁时虽然会了,心智不全却越发显露。”
“皇上从刚开始的不喜渐渐变成了厌恶,三年前,墨王十七岁生辰,皇上无故将五岁的九皇子与之母妃甘妃送往苦寒贫瘠的南疆。”
“墨王将之归为自己的过错,从此再不过生辰,性格良善的他,变成了如今冷漠,令人只觉危险不敢招惹的人物。”
“为了接回自己的母妃与胞弟,他用了一年时间封王,三年时间成为如今让皇上与多方势力都忌惮的墨王。”
许卿卿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以为谢慕之那样的性格是与生俱来,却不想是被逼出来的!
此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她能轻易地从他手中救走偌然,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每次挑衅他后还能安全无恙。
只是,她还有不明的地方,“既然连皇上都忌惮他的权势了,为何还不把人接回来?”
偌然叹息,无可奈何地道。
“正是因此,墨王想接回自己母妃与胞弟一事才更是难上加难,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敢轻举妄动。”
“一个不小心,得到的也许只有尸体!”
许卿卿瞬间懂了谢慕之的处境,心情有些复杂。
……
接下来的日子,许卿卿难得的很安分,谢慕之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放在心上。
偌然因为她的关系,以客人的身份安心地住了下来,她似乎没被那晚的事影响,依旧淡然温雅,表现得很平静。
可许卿卿分明感觉得到她的不对劲,最明显的,就是心不在焉。
有时聊着聊着,她突然就没了声音,朝她看过去,却见她目光无焦距地盯着某处出神。
许卿卿蹙了蹙眉,“偌然,论打击人的能力,第一非你莫属。”
“啊?怎么了?”偌然有些不解。
“和我聊天真有这么无聊,说着说着就走神了。”许卿卿开始怀疑自我。
“抱歉……”
偌然身体一滞,脸上神色满是愧疚,有些无措,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
“不必紧张,开玩笑的。”她叹了口气,宽慰着她,视线不经意一转,却见大夫走了进来,“陈大夫来了!”
陈大夫为偌然把完脉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连日来的凝重神情终于有了好转,“经过半月的调理,心脉虚弱衰退的速度总算是控制住了。”
“继续这样养着,还能多活两个月。”
说着,大夫的神情又凝重了起来,“切忌不可再像之前那般情绪大起大落,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许卿卿却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小姐。”
将大夫送走后,许卿卿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偌然却叫住了她。
偌然走到她面前,整理了下措辞,才道:“我明日就会离开墨王府,这半个月,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