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接下来的话，就算是此刻情绪无法控制的许卿卿也难已再说下去。
偌然先是一愣，随后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看来许小姐知道我活不了多久的事了。”
“你知道？”她有些诧异。
“嗯，去年陪世子参加秋围时受了重伤，大夫说过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有内力滋养护体。”偌然的语气很是平静。
“可你还是因为沈牧尘的一句话，就把武功废了！”偌然没再说话，眼脸低垂，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上。
许卿卿的目光也朝他右手看去，是一块有些熟悉的玉佩，她不禁蹙眉，努力想了想，随即便明白过来。
半响过后，她犹豫着开口。
“你身上，是不是只有这块玉佩，曾经属于沈牧尘过？”
偌然的神色有瞬间的慌乱，一改之前的平静而淡然，他她自觉地握紧玉佩，随后又立即松开，轻声应了声。
“嗯。”
虽然偌然的反应稍纵即逝，她还是发现了，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沈牧尘？”
偌然的身体一僵，随即却释然了，苦笑了下，“许小姐，你又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之前只是猜测，现在肯定了。”
偌然愣了下，勾了勾嘴角想笑，却发觉很勉强，最终只能罢了。
“原本我以为我死后，这个秘密就该消散了，不会被人知道，却不想它还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对不起。”许卿卿不知她为何会这样的反应，但有些后悔探寻了她的内心。
偌然却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温柔，宽慰着她，“不用道歉，我还得感谢许小姐呢。”
“嗯？”
“我一直不想有人知道我对世子有这样的感情，却又想有人知道，现在小姐知道了，也算了了我一个心愿。”
许卿卿蹙眉，“为什么不想有人知道，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偌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这个资格。”
“谁都有这个资格！”
偌然愣了愣，随后浅笑道：“我总算知道世子为什么喜欢你了，这么善良的人谁都会喜欢。”
许卿卿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她，认真地问，“你想不想和沈牧尘在一起。”
这或许会是偌然的执念！
可偌然却立即摇头，“我从未肖想过世子，世子他也不喜欢我，请小姐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世子，也不要误会世子，世子他爱的人是你，我不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许卿卿有心头疼地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你不想有人知道，那我不会把它说出去的，你放心。”
“谢谢。”偌然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见她一脸的疲惫，她就没和偌然多聊，嘱咐她什么都不要担心就离开了。
……
“唉，只有一个月了。”
一品香茗茶楼，白衣公子屋内，坐在桌前的许卿卿半趴在桌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茶盏，不住地叹气。
白衣公子稳坐窗前，低头看书，时不时翻过一页，一点也没被她影响。
她有些不满了，“我一大早就来了，还坐了一上午，师父你就不能帮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