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凶手就是暗潮的杀手？”谢慕之收回了视线往前走，边走边问。
落在身上的目光一消失，许卿卿就没了不自在的感觉，跟了上去，犹豫了下承认了。
“嗯，之前忘了告诉你。”
说完后，她突然想想了什么，疑惑的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谢慕之不但没继续追问她怎么知道的，只是顺着她的话回答了她的问题。
“验尸人说是暗潮的杀手所为是，你的反应很平静，看着验尸人的眼神还带着崇拜。”
“原来如此。”她瞬间明了，咧嘴赞了句，“王爷的观察得真入微。”
谢慕之没有理会她的赞美，沉默了会儿后忽然问了其他的问题，“你刚才去了哪里？今日你与五皇弟又为什么聚在了一起？”
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愣了愣，意外的道：“王爷之前不问，我还以为王爷不感兴趣呢。”
说着，她忽然莫名的笑了起来，“原来王爷只是将好奇心藏起来了啊，这样的王爷真可爱。”
谢慕之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忙止了笑，严肃的开始回答。
“刚才我看到府上的管家了，就上去打了个招呼，至于我与谢锐一起散步……”
她忽然不再言语了，整个人也瞬间没了精神，眉语间也多了一丝理不清的情绪，顿了顿后忽然问了个问题。
“王爷，如果你身边有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害死了其他无辜的人，但是平时又是个很好的人，你会怎么对待这个人？”
谢慕之显然有些意外，他没有选择不理会，想了想后道：“远离，不结交。”
“……未免太过简单粗暴了些。”她有些无言，整个人越来越无精打采。
谢慕之沉默片刻后，开口问，“你说的这人是白意？。”
“本王今日见你与五皇弟都一副深思表情，是因为白意做了什么事？”
“……你真厉害！”许卿卿有些惊讶，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全猜中了。”
原本在随着谢锐的目光，看到那一闪而过却无比熟悉的身影时，她还不能确定那是白意。
可谢锐前后不一的反应，令她想起截杀虞兮时他与白意的谈话，她开始怀疑那人就是白意，也怀疑吩咐瑞王府下人如此行事的人不是他。
因为除了谢锐，就只有白意是能随意调动瑞王府的人了。
之后她向谢锐求证时他的承认，也证明了她的怀疑没错。
白意这样残暴的设计手法，她有些不能认同。
可她偏偏又是与泪石有关的执念之人，这让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处理，或者劝说。
“唉。”她长叹了口气，“真令人烦躁。”
“事情的全面你是否了解过？”谢慕之看了她一眼后，淡淡问了一句。
许卿卿一怔，似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继续淡淡的道：“在了解事情的全面前，无需自寻烦恼，或许这样的烦恼根本就不存在。”
“对啊。”她的双眸一亮，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我都没了解过她这么做，是否只是为了算计谢锐和赵献。”
谢慕之听后忽然转过头看向她，神色冷淡，“所以张尚书之子被当街打死一事与五皇弟无关。”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
“呃……”她的身体一僵，随即忙掩饰过去，“怎么可能是小意意所为，谢锐自己都承认了，是他吩咐下人将张公子当街打死的。”
谢慕之不语，只直视着她，直将她看得很不自在才收回了视线。
之后他也没再追问下去，但她知道，他已经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
不出许卿卿所料，她回府后就看到了白意在院中等着她。
她叹了口气，似乎每次出状况后都是这样。
只是还没等她感叹完，看到她的白意率先跪下了，“白意恳请小姐责罚。”
“唉。”她又叹了口气，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别再跪我了，再跪下去我就要折寿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小姐你，你不怪我？”白意愣了愣，很意外的问。
“你先说说你做错了什么，我再决定怪不怪你。”
许卿卿并不打算自己先开这个口，只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坐到石凳上，还心情很好的倒了盏茶慢慢品着。
“我……”白意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接下来的事她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沉默了很久后才再次开口，“小姐今天看到了我，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事。”
“我是看到了你。”许卿卿放下茶盏，瞥了她一眼，“但我还是不知道。”
“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白意反驳道。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我……”再次只是说了一个字就止住了，这次过了许久白意也没再说话，只是咬着双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许卿卿并不着急，依旧一副无事人般坐在石桌前，悠闲的半撑着头品着茶。
白意见她这般，就知自己不说出来，她就会这么等着，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昨日我才对小姐说过，不会给丞相府带来灾难和隐患，今日就冲动的不顾会不会连累到丞相府，设计了赵太傅和锐王，违背了对小姐的承诺。”
“你算计得不是很成功吗？瑞王都承认了。”许卿卿不为所动。
白意突然有些激动，“可若是不成功，赵太傅势必会追查，最后很有可能就会查到我这，连累丞相府。”
听到这，许卿卿不由得愣了愣，这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纠结。
原本只是想从她说自己做的事，来判断她是否是个不折手段的人，却不想听到的是这个，她叹了口气，宽慰道。
“你不用自责，因为这假设根本不存在，只要是你对谢锐的算计，他最终大概都会承认下来。”
白意神色因为她这最后一句而变得有些缥缈起来。
许卿卿突然意识到，她原本想与她谈的并不是这些，于是忙将中心拉了回来，“给我说说这张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