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场的人,包括许卿卿都愣住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虞樱说的是什么。
“她原本是我的侍女!”虞樱似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但也冷静了些许,觉得需要补充点什么,顿了顿后道。
“偌依是兮儿特意送给我的侍女,之前将她让给你是因为我身边侍女多,怕一个疏忽,会亏待于她,就顺水推舟将她交给你照顾。”
“这些时日我也没什么事,也不用再担心。”
“再过不久,兮儿就要回来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将她托付给我的人送了别人。”
一席冠冕堂皇,临时编造的话,虞樱说得很是顺溜。
若不是这事关乎自己,许卿卿都要拍手鼓掌叫好了,她没有出声,微抬起头,斜眼瞅着身边的姚澈,想看他如何做。
“不行!”
姚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谢慕之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
虞樱看着许卿卿的眸中,暗藏的怀疑此时毫不掩饰的展示了出来,但她似乎并没有探究的意思,神情倨傲起来。
“偌依的去处,我说了算,阿澈,你说是么?”
谢慕之神色没什么变化,目光亦如之前冷冽而危险,他依旧没等姚澈回答,声音淡淡的同样问了一句。
“是么,姚将军?”
真可怜,在一旁观战的许卿卿在心里暗叹,不过她却从未有过要解围的想法,反而看得津津有味,这倒是全了她刚刚想要看好戏的想法。
姚澈本在虞樱问话后有些摇摆不定,在心里权衡了又权衡,可谢慕之的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皱着眉,好一会儿后才开口。
“公主不用担心,虞兮公主回来后,我会亲自与她解释的,定不会让她与公主生出嫌隙来的。”
“你什么意思?”虞樱倨傲的表情僵了僵,随即质问着他,她双眸发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偌依已是我的人,我不能做个负心薄情寡义之人。”
姚澈带着报复性的说道,任凭谁被这么逼迫都会不爽,更何况他还是个将军,“公主,抱歉。”
说完他也不去看自己的成果,谢慕之的表情他此时能猜得到。
可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特别是看到虞樱一脸不可置信,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通红的样子后。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解释不出来。
“你……姚澈!”
虞樱胸口激烈的起伏着,不顾形象的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狠绝的话,可最终她只是愤恨,气恼的怒视了一眼许卿卿就甩袖转身离开。
姚澈没有动作,只一脸灰败的低垂着头。
一旁愣住了的许卿卿这才回过神来,回想着刚刚虞樱离去时要杀人的表情,她不禁瑟缩了下。
同时,她也感觉到一股不悦,带着寒意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正对上谢慕之的视线,她硬扯起嘴角笑了笑,“这下我麻烦了,王爷,求保护。”
“本王需要一个解释。”谢慕之微眯着双眸,眸光里满是危险的意味。
“解释?”她愣了愣,忙朝他走了过去,“我之前不是解释过了么?”
谢慕之却没再理她,就连一眼也不给她,更加不管院中还有其他人在,转身就进了屋,也就没发现她已经跟在身后,直接甩上了门。
“砰!”
“……还好!”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她庆幸的松了口气,后退一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还好我走得不快。”
揉完鼻子后,她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叹了口气,想了想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外情绪有些低迷的姚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愧疚,犹豫了会儿后,他还是打算不参合了。
这种事越第三人越参合,事情就会越复杂。
他准备离开,刚转身,却差点装上面前站着一个身影,他猛然吓了一跳,下一刻却意识过来这人是谁。
“……阿祁。”他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笑着道:“走,我亲自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去。”
容祁也是个善于将心思藏着的人,他虽看出了些什么,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后,整个院子陷入了沉寂,似乎刚刚的热闹与争吵,不过是人的错觉。
而这份沉寂,径直传入了屋中。
许卿卿站在榻边看着榻上的人,谢慕之闭目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一般。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我现在总算认识到了你醋王的一面了。”
她方才又解释了一遍自己与姚澈的关系,顺便分析了姚澈为何那么说,可他依旧一动不动的闭眼躺着,丝毫不搭理她。
“谢慕之,慕之?”她叫了他两声,依旧没有回应,她顿了顿,蹲下了身子,在他耳边又轻声唤着。
“慕之?谢慕之?慕之哥哥,慕小……”
连续变着法唤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听到回应,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会儿后,她伸手拨弄了他额前的头发。
谢慕之依旧没有反应,呼吸也一直很平稳。
她蹙了蹙眉,想了想后,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大着胆子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也准备着随时往后跳一步逃开。
可是他却也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在这担心得快死,你倒好,睡得这么安稳。”
她放松了下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索性就直接双腿交跌坐在地上,趴在榻,近距离的观察着他。
他面容依旧冷峻而危险,但也许是因为睡着的缘故,看上去比之醒着的时候软了几分。
之前因为重逢太激动了,没太注意,此时这般安静的看着,她才发现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眼角下方有淡淡的青色。
想来这三个月他一直都未休息好,依他先前所说,在得知自己在虞国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她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起身拿来一床被褥,轻轻的为他盖上,继续坐在地上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再这么坐着自己就会废了,再坚持了一会儿后,她才起身,拿了件披风出门,打算活动下。
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可是刚要转身,眼角余光猛然发现,不远处的走廊上立着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