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觉得烦。”谢慕之突然道。
听到这句话,许卿卿却气笑了,“不觉得?不觉得烦你对我摆什么脸色?搞得我欠你钱不还似的。”
“有吗?”谢慕之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卿卿张了张嘴,错愕之后就只是不想说话了。
刚想甩开他的手就走,却又听他道:“抱歉,最近可能没睡好,不是针对你。”
许卿卿没想到他会说抱歉,不由得一愣,随即想起他这句话的意思,立即联想到了别处,忙问道。
“没睡好是因为那桩陈年旧案?遇到了什么难题?”
上一刻还在生气,这一刻却已经关心地问起了案子,谢慕之对她这般心大有些无奈,见她一脸迫切的样子,淡淡开口道。
“线索残缺不全,还需要废些心力。”
“哦。”许卿卿应了句,随后道。
“放宽心,不全就不全,换个新的点重新找突破口,也许更容易也说不一定,硬想容易走向死胡同的。”
“对了,查案时记得叫上我,我说认真的,这是你欠我的条件。”
她对破案不感兴趣,只是关乎白意,白意自己不愿提及,说明这件事始终在她心里创伤不小,她也就不去问。
揭人伤疤这种事,少做为好!
因此她只能借此机会了解白意的一切,说不定就能知道她的执念了。
“你似乎对这桩案子很感兴趣。”谢慕之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的神色带着怀疑。
“这个,保密!”许卿卿挑衅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往马车那走去。
这之后,谢慕之对许卿卿的态度恢复了正常,许卿卿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只知道两人恢复了以前一样的相处。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更不怕谢慕之了!
她这般甩脸色,谢慕之都未对她如何,说明不论她如何,性命都不会受到威胁。
……
谢慕之说话算数,次日查案时,果然叫上了她,并与她说起了案子。
“这桩陈年旧案主要涉及前任镇国大将军白启,以及当朝太傅赵县,这两位,都是五皇弟的老师?”
“武从白启,文从赵县。”
本还恣意打算当听故事的许卿卿,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惊愕了,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他们都是谢锐的老师?”
“嗯,这应该是你想听的吧?”谢慕之点了点头,突然挑眉问道。
许卿卿愣了下,看着他不说话了。
谢慕之继续道:“你带回丞相府的女子叫白意,她又算计让本王接下这桩案子,本王就算不查,也能猜得到她的身份。”
“你一向讨厌五皇弟,昨日却主动接近他,同样不用查也能猜到他与白意有关,更说明了。”
说到这里谢慕之停了下来,抬眸看她,“你在意的不是案子,而是白意的过往,或者白意与五皇弟的过往。”
“要我给你鼓掌吗?”
许卿卿瞥了他一眼,都猜到了昨天还问个屁啊,亏她昨天还以为他猜不到挑衅了他。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昨天她跟个傻逼似的!
“不用。”谢慕之突然笑了笑。
许卿卿愣了愣,这一笑将她心中的火都给消灭了,她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计较了,毕竟让他笑是件难上加难的事。
两人相识至今,她似乎才见他笑过两次。
谢慕之也没再逗她,继续同她说这桩陈年旧案的前因后果。
当年,白启与赵县两人同为谢锐的老师,两人教的虽然不一样,却也被拿出来比较过。
谢锐什么方面出众,就是两人中的谁更好。
再加上两人政见相左,摩擦自然也就越来越大,两人越来越看不顺眼。
有趣的是两人都有个优秀的女儿,也与谢锐玩得较好,也都希望长大后两个女儿能嫁给谢锐。
但显然,谢锐更在乎白意多一些。
谢锐十六岁那年,皇上将白意许配给了他,赵县的女儿终日郁郁寡欢,在他们婚期将近时自尽身亡。
赵县求到皇上面前,要求婚期延后,于是婚期被延后了一年。
可半年后,白启下属举报其通敌叛国,皇帝震怒,命赵县彻查此案。
最终,白家遭遇灭门惨案,赵县呈上证据及折子——白启畏罪自杀,其他人拒捕,与官兵厮杀身亡!
“皇上信了?”
认真听完谢慕之的话后,许卿卿皱紧了眉,想起几日前白意说的话,她又忙追问了一句,“谢锐呢,他又做了什么?”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谢慕之觉得有些渴了,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才开口回答。
“嗯,信了,五皇弟袖手旁观,什么也没做。”
“不可能!”许卿卿想也没想就否决,如果什么也没做,白意也就不会说,让谢锐为他所做的后悔的话了。
“为什么不可能?”谢慕之看向了她。
“呃……”听到他的话,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动,忙虚掩过去,“赵大人这折子这话一听上去就不对,皇上怎么会信。”
“再说谢锐,他怎么也是白大将军的学生,又喜欢着白意,就算明面上不做什么不求情什么的,暗地里也会帮衬些吧?”
谢慕之也没太在意她不对的反应,反而点了点头道。
“这就是可疑的点之一,皇上确实信了,五皇弟确实袖手旁观,什么都未做。”
这很不对劲,许卿卿皱眉,忽然问道:“你当年就没提出质疑?”
谢慕之把玩着茶盏的动作顿了顿,眸光忽然有些飘忽,似在思考,又似在回忆着什么,神情有些捉摸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回忆中走了出来,淡淡道。
“当时本王十七岁,对朝政之事没在意,后来没过多久,母妃与小绒被送往苦寒之地,也没时间去关注此事。”
“……这桩案子原来在三年前啊。”
许卿卿知道三年前对于谢慕之来说意味着什么,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让他心情不好,不由得有些愧疚,没话找话道。
“我还以为有多久,居然用了陈年旧案这个词。”
谢慕之没有接话,她有些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想了想只好又岔开了话题,“你昨天说这案子线索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