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山又赶回到西庙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到了村头,正看到有人立碑呢,上面写着修缮西庙谁家捐了多少钱。
再看西庙内,已经是灯火辉煌,这些人不仅把神像扶了起来,还给神像度了金身。搞得这神像更恐怖了。越看越像沙和尚那老妖 精。
我们上车回到村委会大院里的时候,姚雪和壮壮都还没睡呢。
我们一下车,壮壮就走了过来,他说:“等你开会呢,这样下去可不行。狗子姐夫已经成了木头人,今天竟然轮到老支书了,现在老支书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在逼着我们想办法。”
“他为啥子不去跪拜老神呢?”白月说。
我见到老支书的时候,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可怜又可悲。从一开始这老支书就不老实,他不肯对我们吐露实情,要不是姜兰告诉我们十五年前的事情,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瞎的。更不能摸到子弹蚁这条线。
老支书抓着我的手说:“王同志,你可得帮帮我啊!我不能死啊!”
我说:“现在你想起组织了,以前你干嘛去了?你阳奉阴违,从来就没对组织说过一句实话。”
老支书听了之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吓得尿了裤子。
查布把我拉到了旁边说:“师父,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这里的人中了什么毒,会在很短的时间变成木头人。”
查布听了之后说:“我在萨摩经里倒是看到过这种病症,据说这种病是遭到了魔鬼的诅咒,但也不是不能治。”
我哦了一声说:“怎么治?”
查布小声说:“想活命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子弹蚁的毒素刚好能治疗这种病。但是中了子弹蚁的人,也会生不如死,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我突然就睁大了眼睛说:“查布,你此言当真?”
“当真!”他闪着大眼睛说。
我双手抓着查布的肩膀说:“那就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这下,死亡预言不攻自破!走,立即给老支书续命。”
我带着查布进了屋子,老支书被扶到了床上,老支书的老伴儿在伺候他,给他换裤子呢。一股尿骚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说:“老支书,你想活命只有一种办法,不过极其痛苦,你准备一些布洛芬和咖啡因、安眠药,立即,马上。”
“这两样能治木头人病吗?”
“这些治不了病,但是能止痛啊!想治病,就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舒乐安定一次吃五片,醒了就吃,连续吃三个月。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去医院开点杜冷丁。我可以让派出所给你出手续,不限量开给你。”
“这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吗?”
我说:“没时间了,天亮之后你就要变木头人了,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按照我说得做,你就能保命。”
老支书对他老伴儿说:“给老大打电话,先让他托关系从县医院搞到杜冷丁,让老 二立即去姬相蓝那里搞到布洛芬和咖啡因、安眠药。只要能活着,王同志,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感恩戴德!”
但是,当查布让子弹蚁咬了他一口的之后,他开始问候我八辈祖宗了。
老支书这人,不讲信用啊!
“王大力,你个鬼儿子,你对老子做了啥子哦!疼死我,哎呀,让我去死算球!我去阴间日 你仙人板板!……”
我和查布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老支书并没有变成木头人,老支书一直骂我,但是他的家人可对我感激涕零,全都喊着让老支书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你再忍忍,老大这就把杜冷丁给你带回来了。再说了,你不是吃了药嘛!”
我看着老支书笑着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老支书,你得熬三个月呢,熬过去就好了。”
老支书的儿子开着一辆奥拓到了,带来了续命的杜冷丁,打上之后,老支书这命算是续上了,缓了一口气,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他也是折腾累了。
不过我是真的见识了这子弹蚁的威力,这要是被咬一口,简直比中弹还恐怖。子弹蚁,名不虚传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被动的局面从现在开始扭转,我们可以转为主动进攻了。
我让人抬着老支书到了姬府门前,把老支书放在了四个板凳上,让大家欣赏。
老支书睡得正香,还打起了呼噜。
大家看着老支书没死,都啧啧称奇,开始质疑姬小飞是不是真的有预言死亡的本事。
我上前去敲门,姬小飞开了门,我直接就抓住了这货的头发,拽着他到了老支书面前,我指着说:“你小子看清了,老支书还活着,你这卦算得也不灵啊!”
不知道这时候哪个妇女用河南话喊了句:“打死这个龟孙儿!”
我松开这个鬼儿子,顿时这鬼儿子就被老支书的家人围攻了,打得他鼻青脸肿,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不过老支书的大儿子还是很理性,大声说:“大家住手,我们不能动用私刑,把他交给组织处理就好了。把人打死了,我们也是要坐牢的,为了这么一个鬼儿子,不值得噻!”
大家这才住手了。
姬小飞站起来,看着一旁的老支书,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给查布使了个眼色,查布手里有一个小喷壶,设计的非常巧妙,按一下,能喷出一个水珠来,竟然能喷十五米远。他直接把他特制的花露水喷到了姬小飞的身上。
这下,姬小飞这龟孙儿算是要倒霉了。
人群散去,姬小飞回了家,关上了大门。
他这下不装腔作势算卦了,而是闭门不出。
但是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查布放出了子弹蚁。
我看着子弹蚁骇人的体积,觉得这家伙能把人的靴子咬穿!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在外面听到了姬小飞的一声惨叫。
很快,他连滚带爬出了姬府,在大街上翻滚起来。
这家伙疼得,看着实在是可怜。
我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说:“你爸爸呢?说出来,我帮你止疼。”
他已经疼得咬破了嘴唇,看着我说:“你滚!”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老头子带着人跑了过来,这老头子背着药箱,他应该就是当年去查布家买子弹蚁毒素的那个赤脚医生,姬相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