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三分,更狠辣无情。
但是遇到我和壮壮,在这狭小的走廊里,他们毫无优势可言。这里两边是墙,只有一前一后可以进攻。
我一刀一个,把我这边的十几个连续捅倒了之后,就只剩下楼梯那边的了。
壮壮的球棒一下一个,来一个打倒一个。
壮壮的体型就像是一头熊,这群猴子再灵活想击倒一头熊,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和左诚意转过身来,和壮壮一起面对面前的几十个活死人。
我大喊一声:“住手!”
这些人还真的不动了。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手里都紧紧地握着一把尖刀。
我大声喊:“关长顺,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给你一条生路,你也给这些人一条生路。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要再造杀孽,不然你会遭报应的。这次是你儿子进去,下次就轮到你孙子了。你给我听好了,再死一个人,我一定要你孙子偿命,我认得他。就算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希望你就此收手,到此为止。”
壮壮大喊:“放马过来啊,别藏着,有本事出来,我们一对一决斗,赢的全拿,愿赌服输。”
我大喊:“现在你走还来得及,等廖局回来封 锁住各个出口,你怕是想走就有些麻烦了。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也不要惹恼了我。你知道的,你没有能力杀死我,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些无辜的人来泄愤,你想让我知道,他们是因我而死。我告诉你,我不会因此自责,所有的罪孽,都是你造成的。”
这时候,一个空洞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已经杀了蓉城大厦一千多人,不在乎多这几十人。”
我大声喊:“有意义吗?你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没有悬念了。你要是够理性就给立即收手,而不是在这里做无用的挣扎。你杀人泄愤,只会增加罪孽,不会给你带去任何好处。”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要不是你,我不可能失败。”
“邪不胜正,关长顺,你把我惹急了,我以个人的身份去国外要你命也不是不可能。我实话告诉你,我可以在山林里搏杀一头黑熊。你自比黑熊还要勇猛吗?”
“算你狠!这次的较量到此为止,不能算我输,也不能算你赢,打了个平手吧。我答应你到此为止。你们回屋,天亮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一言为定!”我说。
我看看看壮壮,又看看左诚意,我说:“我们回去。”
我们三个后退了几步,开门,进了房间。关上房间。
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很快又归于平静,真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晚上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服务员来敲门,要打扫房间。
我去开了门,服务员进来为我们打扫房间,打扫完了之后就出去了。
到了走廊里,地面早就清洗干净,被捅倒了的几个人都不知去向。
这时候,招待所的经理从下面跑了上来,说:“王警官,白警官,发生了一件怪事。昨天晚上招待所丢了几个人。结果你猜在哪里找到的?”
我摇摇头。
“都在人民医院了,据说是这几个人被人送去了人民医院,都受了红伤。还好,都保住了命。这事儿太邪性了!”
我点点头说:“昨晚你在哪里了?”
经理听了之后挠挠头,他说:“下班之后,我去哪里了呢?我想不起来了,我应该是回家了吧。大脑一片空白,我好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坐在椅子里。”
我嗯了一声说:“没事就好,没死人就好。”
廖局此时风风火火从楼梯间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不能再住了,大力啊,你收拾收拾,住刑侦大队去吧,我给你腾出来两间房,还算可以。”
我说:“廖局,我得回去了。”
“案子才刚开始,货是找到了,人还没抓到呢。我相信,这人还在四川,你得留下帮我参谋参谋。还有那桥墩底下的人得挖出来啊,不挖的话,没办法给王建设定罪。不能让这混蛋活着出去,他要是活着出去,老百姓可就没好日子过了。这老小子,一推六二五,啥都推给王建民了。”
“要挖桥墩儿那得慎重啊!能挖出来固然皆大欢喜,要是挖出不来,那就是埋你我的坑。”
廖局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最怕的就是王建设给我们下了套子。方进和黄军的证词可信度有多大呢?会不会是关长顺给我们挖的坑呢?我们进了这个坑,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说:“所以呢?”
廖局指着我说:“你得把这件事落实了,确定这吴德明就在桥墩子里我们再动手也不迟。要是不在,吴德明在哪里了呢?”
“要是吴德明不在那桥墩子里,那这可就是一出大戏了,这可就是金莲端给我们的一碗毒药汤啊!”
廖局到了我跟前,伸出大手说:“大力同志,还是要拜托你了呀!我们还是要同心协力,把这个案子落实了才行啊!”
“廖局,我觉得案子查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该回去了。”
廖局拉着我的手大声说:“诶!你不能半途而废,你家大人没教你吗?做事要有始有终!”
白月说:“大力同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噻。你就留下来吧!”
左诚意说:“大力,现在蓉城就像是一台绞肉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粉身碎骨。”
廖局大声呵斥道:“左诚意同志,你的问题很严重,你就不要乱发言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完全是看在你立功的表现上。你最好住嘴。”
左诚意要说话,我伸手拉了她一下说:“好,廖局,我留下查清楚这吴德明到底在不在这桥墩下面,不在的话,这吴德明到底在什么地方,落实了,我再回去。”
壮壮说:“用现代化技术不能透 视一下子吗?比如X光啥的。”
廖局摇摇头说:“不太行啊,那桥墩太大了,这人给弄那里面,据说给分尸了很多块。搞不好都成化石了。”
白月呼出一口气说:“要开桥墩,就得封路,一条高速枢纽可不是说封就封的。这要是封了高速,撬开了桥墩,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没办法交代。”
我说:“难就难在这里,这要是不弄开,就是我们不作为,检查那边的同志会说,有线索你们为什么不去查?没有证据,怎么公诉王建设,怎么给他定罪?现在他是把杀人、贩卖泰果、开赌场、组织卖阴等等罪行,全推给王建民了。这就像是兄弟俩商量好的一样。现在王建设最大的罪,就是一个行贿罪,一个防卫过当误杀徐盛。能判几年?”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我敢保证超不过五年。王建设在蓉城盘踞多年,根深蒂固。”
左诚意进了屋子,拉着行李箱出来,看着我说:“大力,我走了。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看着左诚意离开了。我知道她说的是壮壮户口的事情。
廖局一摆手说:“收拾收拾,咱们也走。”
我们到了蓉城刑侦大队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笑笑和周晓莉的照片。想抓她们,太难了。
笑笑的身份信息倒是清楚,去她家里应该能得到她的照片,但是此时的笑笑,应该早就出川了,她应该已经在某个地方用一本国外的护照,坐上了飞往某个国家的航班了吧。
我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一架飞机从我头顶飞了过去,也许,笑笑就在这飞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