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烟华,各取我爹娘名字里一个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他们过世的早,所以留给我了。”季痕看着玉坠,认真的说。
“为何-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那时想的事以为季痕还在意自己救了他一命,所以会将那玉坠给自己。
“因为我……喜……”
“师傅!很晚了,赶紧休息吧!”季痕没有说完的话被弟弟打断,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可惜。
“我……我觉得它与你挺配的!”季痕慌忙将玉坠塞到自己手里,便回了房间。
那时自己很不解,季痕为什么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给自己,理由却是与自己很配,月光下,看着隐隐散发出白玉光的玉坠,呆愣了一会,想着季痕给了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也送他点什么,但自己又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那一夜,自己无心睡眠,想着要送季痕什么东西,心里又烦恼他明日便要走了,以后再没有人带着自己和弟弟去摘草药,也少了一个与自己说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季痕也许不知道自己一夜没睡,他拿着行李想要趁爹爹和弟弟没醒悄悄走掉,却没想到在院中碰到自己。
“你起的那么早啊!”
“那个……我送你!”本来想了一夜,还想与季痕说些话的,但见到他拿着行李的时候,又或许是因为自己说话比较慢,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给他,只能紧紧攥着。
“嗯。”季痕轻轻点头,自己与他便没有再说话,沉默的走到村子口,明明不到一刻钟便能到的路口,那日两个人都走的有些慢,仿佛有两三个一刻钟,但就算走的再慢,终会到达目的地,自己与他站在村子口,愣了一会。
“便送到这里吧!”季痕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嗯!路上-小心些……”自己唯一能说的,便是让他安全回家。
“嗯!你……回去吧!”
“你先走……”那时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手里的东西给他,又希望他能再说些话,但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
季痕看了自己几眼,终是抬脚向前走去,那时想着手里的东西还没有给他,虽然他说还会回来,但到底何时回来谁都说不准,万一时间久了,他将自己忘了该怎么办?
“季痕!”到现在自己都不曾后悔那次喊住他。
季痕听到自己的声音慌忙转过身,原来只要开口,后面都会无所畏惧,自己急忙跑向他,那时他的神色似乎变了许多,好像,有期待。
“这个……给你!”那时自己并没有询问他要不要,拉着他的手,直接放到他手里,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怔怔的看着手里铃铛。
“小时候-娘给的,是我-最珍贵的-物品了!”那个铃铛是哑疾后总是做噩梦,娘希望自己能甩掉梦魇,不知从那里寻来的铃铛,娘说,只要听到铃铛清脆的声音,便不会再想其他,所以一直带在身边,虽没有季痕的玉坠值钱,但对于自己来说,意义与玉坠差不多,季痕也知道自己很珍惜这个铃铛,有一次不小心弄不见了,还是他帮忙找到的。
本以为季痕会说什么,却没想到他一把抱住自己,那时感觉心跳骤停,然后加速跳动。
“要记得承诺,先不要喜欢别人,不要嫁给别人!”原以为他会说谢谢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又提起那个承诺。
“我会记得的!你也莫要-将我忘记!一定要-回来!”那时最害怕他会将自己忘记,他不会再回来。
“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那时季痕的话,异常认真。
季痕走后,自己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精神,总是不自觉的看向村子口,希望能有一天能看到他的身影,但整整过来半年,都没能将他盼回来,不过,在他走后的一个月后,自己便如常人一样能正常说话。
在那半年里发生了许多事,也是在那时知道李湘儒那个人,认识他也是在集市上一次偶然的机会,自己被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欺负,他救了自己,自己对于他出手相救自然很是感激,但没想到第二天,他便来了自己家,跟爹爹说要纳自己为妾,自己答应季痕了,怎么可能会同意,找了借口推辞,他倒也没有再纠缠,只说愿意等自己。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自己不得不捎信给季痕,爹爹在集市不小心被马车撞伤,下半身瘫痪,本来季痕走后,家里的经济状况又恢复到以前,爹爹又受伤,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医治,问了爹爹是哪家的马车,想着告官,但每次爹爹都逃避这个问题,那时,李湘儒又出现了,知道家里的情况后,愿意出钱帮爹爹医治,但这样平白拿他的钱,爹爹很不愿意,自己的心里自然也不愿亏欠人家什么,更何况他要纳自己为妾,自然更不能与他有什么太多牵连,但他却说钱算是借给自己,自己可以去他府里做侍女还债,那时一心想救爹爹,他又说的那么明白,不会让自己与他有什么多余的牵连,弟弟也小,便答应了,那件事爹爹本来很不赞同的,但那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服爹爹,爹爹却叮嘱自己,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要被人欺骗,那时不懂爹爹话里的意思,又答应季痕先不喜欢别人,先不嫁给别人,所以对于爹爹的话,自然是点头赞同。
只是,即便李湘儒借钱为爹爹治病,但爹爹并没有好转,自己也只能与李湘儒签订契约在李府做侍女,那时季痕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心里一直想着,也许季痕回来,爹爹就有救了,只是没想到,在李府做了两个月的侍女,李湘儒再次提出要纳自己为妾,自己只能以爹爹重病,弟弟还小为理由拒绝,第二次拒绝他,他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强迫自己,这是自己那时觉得比较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