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沉央坐在桌案前沉思许久,赵管家早已退下,公文才批了一半,天色早已暗下来。
“赵叔!”百里沉央朝门口喊道。
“王爷。”赵管家推门进来。
“去库房取一瓶金创药送给初墨。”百里沉央吩咐道。
“是,王爷”赵管家一惊,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百里沉央看赵管家退下,心里稍微平静一点。
赵管家取了药便去初墨那里,赵管家没有进去,喊清芷出来。
“初墨怎么样了?”赵管家关心问道。
“刚刚睡着了,青桃也在里面照顾着。”清芷心里很是心疼。
“嗯!王爷派我送这个药来,你们帮初墨擦点吧。”赵管家点点头,把药递给清芷。
“好。”清芷接过药,王爷对初墨好像真的不一样,不止一次的给初墨拿药了。
“我先回去了。”赵管家转身回去。
“赵叔慢点!”清芷朝着赵管家的背影关心道。赵管家没有回头,挥了挥手,清芷赶紧拿着药进去。
“王爷派赵管家拿了药来,你帮初墨擦擦吧!我去打盆水来。”清芷把药递给青桃。
“好,谢谢你了,清芷。”青桃接过药道了声谢。
“没事,平日里,我与初墨处的也不错。”清芷说完拿着木盆便出去打水。看着初墨趴着已经睡着了,青桃轻轻掀开初墨的衣服,幸好只是三十板,若是更多,现在肯定已经是血肉模糊了,青桃将药倒在自己手掌,用另一只手指蘸着轻轻的涂抹在初墨红肿的腰上,许是药物的作用,初墨皱了皱眉,青桃只得更轻巧的抹上去。清芷打水进来,弄湿用毛巾拧干为初墨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清芷用手探了探初墨额头。
“青桃,初墨发烧了!”
“真的吗?”青桃也用手探了探“真的发烧了,怎么办?”
“这样,你先帮她擦药,我用毛巾给她擦擦。”清芷忙道。
“嗯!”青桃点头应下。
“唔...疼...”初墨呓语。
“初墨!很疼吗?我轻点。”青桃担心的不得了。
“初墨怎么会挨了板子呢?”清芷很是不解,近日,初墨连话都很少说,怎么会犯错呢?
“是之前不小心得罪王爷,王爷让人把板子记起的,今日初墨自己去请示王爷要受刑罚的,我也是傍晚听掌事里的人说的。”青桃不知道初墨为什么要这样做。
“唉!干嘛要自己找罪受呢?”清芷无奈摇头。两人守到半夜,初墨总算退了烧。
一连几日,初墨都没有下床,白日里青桃和清芷轮流着照顾她,赵管家也每日都来看一次,不过,最后都将初墨的情况告诉了百里沉央,听到初墨好转,百里沉央心里也松了不少。
“王爷,夏侯府送来请柬。”赵管家其实不想让王爷知道,可此事,自己怎敢隐瞒,呈上手里的大红请帖。
“请柬?”百里沉央疑惑。
“是...夏侯小姐的请柬!”赵管家低下头,有些不忍看自家主子的表情。只觉一道厉风,手上的请帖已经不见,赵管家抬头,王爷正双目赤红的看着请帖里的内容。夏侯舞阳、卫云楚!礼部尚书的独子,当百里沉央看到这两个名字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敢相信!再看到日期,三天后!她怎么会?怎么会轻易的就嫁给别人?!她与卫云楚不是根本就不认识吗?百里沉央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里的请柬滑落在地,她,终究不是自己的,不!她从来,就不是自己的!赵管家看着百里沉央这个样子,心里满是疼惜。
“王爷...”
“赵叔,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一会!”百里沉央喃呢。赵管家无奈退下。
初墨感觉好多了,便自己下床走走,这会子青桃和清芷都在忙,自己因为挨了板子,每日吃了就睡,睡醒了又接着吃,清芷还跟自己开玩笑说过:平常人受了罚,第二天就要干活了,你呀!真是有福,王爷不仅吩咐赵叔送来药,还要你好好养几天。初墨倚在门上,想起清芷说的话,心里有些烦闷,自己,又欠他的了!可是,她不想还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百里沉央失落的靠坐在桌案旁,地上摊开的请柬甚是刺眼,如果上面写的是百里陌琰,他或许不会像这般吧!百里沉央眼里一激灵,起身打开门往外走“备马!”侍卫应声是,马上小跑去备马。
百里沉央策马到夏侯府,他没有走正门,而从围墙飞身进去,落到夏侯舞阳的庭院。整个夏侯府都在为三天后的喜事做准备,正端着喜服进门的婢女被突然落地的百里沉央吓了一跳,看清是平南王,连忙跪地行礼。
“你们小姐呢?”百里沉央沉声问道。
“在房里,奴婢这就去通报。”婢女赶紧起身进去。
夏侯舞阳正坐在镜台前,眼神呆滞,脸上没有一点喜色。
“小姐,平南王来了!在院子里。”
夏侯舞阳听到婢女的话,这才回神:“嗯!”夏侯舞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扬起嘴,才起身向外走去。
百里沉央看着夏侯舞阳微笑着出来,脸上更是愤怒。
“沉央,你怎么来了?”夏侯舞阳站离百里沉央一米远轻唤。
“为什么?!”百里沉央怒道。
“什么为什么?沉央,你该为我祝福。”夏侯舞阳心里满是苦涩,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
“夏侯舞阳!”百里沉央双目有些发红。
“沉央!”夏侯舞阳唤住他:“我与云楚虽然只见过一面,他却一直爱慕我,嫁给他,我会幸福的!”夏侯舞阳变了脸色。
“那王兄呢?!你心里放的下吗?”百里沉央软下语气。
“沉央,他不喜欢我啊!”夏侯舞阳双目幽怨,缓缓的说出来。
“那我呢?!”百里沉央重重的说出来。
“沉央!一直以来,你对我,是爱情吗?”夏侯舞阳悲凉的质问。
百里沉央一顿,眼里满是疑惑,他不知道舞阳的意思,突然,心里有些慌,他只知道,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想要保护她。
“沉央,你一直都说要保护我,可是,那不是爱情,爱情,是山盟海誓,是白头偕老,是无论在做什么,那个人的身影,都会在脑子蹿,沉央!你根本不爱我...”夏侯舞阳满脸泪水。
百里沉央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怎么可能?跟舞阳在一起,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沉央,真正在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夏侯舞阳心如刀绞!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