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中燕熙司听说李老汉已经种了一辈子菜,卖了一辈子菜了,可惜到他们家的时候,燕熙司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破旧的小院,破旧的屋子已经刚刚摔断腿躺在床上的李老汉的儿子。
李老汉的儿子才年满二十,因为家里穷苦也没娶个媳妇,今早抹黑去菜地干活,一不小心将腿折了。破屋又遭连夜雨,本来一贫如洗的家又摊上这样的事情,哪有银子给孩子接骨,只想着将今日的菜送到刘府买上二两银子再去找大夫。
老伴一看家里来了生人,问李老汉是谁?
李老汉便将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末了还说今日贵人来这里是替儿子接骨来的。
老妇人一听,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她一把跪在燕熙司的面前痛哭流涕,这相当于救了他们全家人的命啊,老两口就一个儿子,指望着能替他们养老送终,好好的孩子若是瘸了,后半辈子真就完了。
燕熙司将人扶起,说了一些好话才将人劝住,又赶紧说先看看她儿子的腿怎么样了。
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因为受伤整个脸色白的可怕,听说燕熙司会接骨,而且一分钱都不要,小伙子想起身谢谢,被燕熙司制止住了。
“你叫李春是吧,先不要急着谢我,等我真的将你的腿骨接好了再谢也不迟,还有我先试试,若是接不好还是要请大夫来的。”
燕熙司说话也只是转移小伙子的注意力,他轻轻摸着腿骨没什么问题,只是脚踝那里错了位,只要接好就好,不过他的情况有些严重,不止要接好,而且要在上块固定板子在床上躺一个多月才行。
“李春,听你爹说你种菜的技术不错,今日我一看你家的菜还真是,若是以后有好的生意,我一定介绍给你。”
伴随着一声咔嚓声,李春疼的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床上。豆大的汗珠将发间都打湿了,燕熙司刚才有多疼,就好像他亲身体会过一样,还有接骨的手法,不是一般的熟练,就好像以前经常给人接骨一样。
压下心里的思绪,燕熙司将人扶着躺好,再找了两块木板将脚固定住,这才替他盖了被子。
出了里屋净了手,老夫妇追上前来问:“恩公,李春怎么样了,他的腿……”
“李大叔放心,李春并没有伤及腿骨,只是脚踝处扭伤,再加上错位,我已经接好了,而且也固定住了,只要在床上歇息一个月就好了,实在不成了拄上拐杖也可以,只是受伤的脚不能挨地就可,年轻人骨头长的快,恢复的快,所以基本上没问题。”
老两口一听儿子好了,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就要下跪,燕熙司一手扶着一个,将老人扶这坐下。
“你真是我们李家的恩公啊, 大恩不言谢,恩公,我们家就只有这么多了,您别嫌少。“
五百文铜板,早上送的那一车上好的菜钱。
老妇人一看老头子手中的钱,抹着泪说道:“那么好的一车子菜,要是拿到集市上卖了,少说也能卖三两银子,这才给了五百文,刘三真是太欺负人了,这个挨千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大叔,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银子,再说了,李春还躺在床上,虽不至于顿顿吃药,可也要吃点好的,留着买点好吃的给他吧。“
一番推辞后也就罢了。
之后燕熙司又让李老汉说了一些关于刘三的事情,他知道的,坊间传闻的,听了他是如何欺压百姓的,听完了这样,燕熙司怒气横生,这样的败类早就应该结果了他才对。
了解了所有的情况,燕熙司本想离开,可两位老人一定要他留下吃一顿饭,说想让他好好尝尝他们种的菜,虽然都是几样素炒的菜,可燕熙司吃起来特别香,很好吃。
吃完饭告别老夫妇,看时辰不早了,燕熙司又到处转了转,天黑的时候去了刘三家。
按照白天探好的路,燕熙司很轻松的进了后院,他猫在一个大树上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看了看没什么发现才想去前院。
正要离开,听到后院的开门的声音还有几个人小碎步的生意。
燕熙司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这些人不走前门,偏偏走后门,肯定有什么问题。他轻轻将身子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隔着昏暗的灯光,正好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
门外停下一辆马车,四个人鬼鬼祟祟的从马车里扛着一个白布袋依次走了进来,燕熙司看的明白,从形状上看白布袋里就是人的形状。
燕熙司大惊失色,这些人居然这么胆大,将人藏在府里,那大妞他们会不会也会在这里。看几个人朝着后花园走去,燕熙司跟了上去。
白天来的时候这里还没几个暗哨,巡逻的都不多,这会暗哨也多了起来,巡逻的更是来来去去,不过都是些武功很普通的,还有大概他们觉得很安全,虽然在巡逻,可一个个没精打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样才好下午查探,燕熙司躲过暗哨,暗中跟在那几个人后面,看他们会将人藏到什么地方。
白天的时候查探过了,这里的房间什么的根本没有人把守,那就证明房间里根本没藏人,不过这种人家干这么肮脏事,肯定有密室什么的。
后院他曾经大体看了一圈,唯一没好好查看的是……
燕熙司离的近了些才看到这几个人都是彪形大汉,身手大概还不错,他们扛着布袋居然到了假山处消失了。看来所有的答案就在这假山上了。
他躲过一拨巡逻的之后趁着夜色飞身上了假山。假山的一面没什么发现,他轻轻走到另外一面,突然脚下一滑,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滚落下去,燕熙司大惊失去,飞起身子在石头落在地上之前一把接住。
将石头扔进了草丛里,燕熙司才趴在假山上轻轻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