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我们村撒野!”有大汉试图反抗,却被茱萸带来的人三五几下扣住。
其他村民纷纷也跟着反抗,各个都一副张牙舞爪的恐吓模样,“你们想干什么?”
“滚出我们村,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我们村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要是不快点滚,便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茱萸淡漠的看他们一眼,从身上掏出一块临走前,丌官睿递给她的牌子,冷声道:“大理寺奉摄政王殿下之命,清查万家村,捉拿万家村村长,若有违者,一律格杀勿论。”
她声音冰冷,跟着她来的人,各个面容肃杀,确实有几分唬住了那些村民,但还有几个向来坏事做的多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依旧跳出来反抗。
“什么摄政王?什么大理寺?我们管不着,也别想管我们,小娘子若是不走,便留下来给老子做媳妇也可以。”
“就是就是!”
“不走,就留下来陪陪哥几个,小娘子长得这么水灵,肯定水也多。”
茱萸看了那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那先带头起哄的人身上,这人手上沾过不少人命,阴德早已损得差不多,于是抽出剑,一剑将其头颅斩下。
那大汉都还来不及哀叫一声,头颅便已飞了出去,血溅了身旁的人一脸。
嘈杂的场面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茱萸目光冷冷扫过那些村民的脸,沉声道:“还有谁想反抗?我不介意多杀几个。”
其他男人见此都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再上前,女人反应过来后,吓得尖叫连连,瑟瑟发抖。
别说他们吓到了,便是跟着茱萸来的那些大理寺的人也给吓到了。
虽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像茱萸这般杀伐果断。他们还是有些做不到的,毕竟这些都是老百姓。
若无命令,他们真不敢随意处置。
倒是之前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女子见此,不仅不害怕,还诡异的笑了起来。
那个畜牲终于死了!死得好!
她曾经也被那人糟蹋过。
茱萸转头看向她,道:“姑娘,昨日刚嫁进来一个新娘子,你可知她是嫁去了哪家?”
那女子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茱萸去找那个姑娘。
找到昨日那个新娘子的时候,还算没有来晚,虽然身上的婚服破破烂烂,手和脚被人绑在床头,但因为那买她的汉子昨夜喝酒喝多了,不省人事,睡在了房门口,并没成事。
茱萸刚让人给她松绑,她就哭的上气不成下气,然后扑过去拉住茱萸的衣角,跪着祈求,“求求你,我不想待在这里,他们不是人,我不想待在这里,求求你放了我,我想……”
她本想说想要回家,可就是他们的家人为了荣华富贵,才狠心将她献祭出来的,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没了家了。
思及此,她哭得越加厉害了起来。
茱萸轻声道:“别害怕,我不是这万家村的人,我是奉摄政王殿下之命,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那女子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虽然受了惊吓,到底没有被如何,可那些早年便被卖来的女子,却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茱萸让人挨家挨户查看,发现还有很多如给他们带路的那位女子一般的受害者
她们不是被当狗一般拴在家里,就是直接给打断了腿,不能行走。
他们年纪最大的不过四十几岁,最小的,竟只有十五六岁。
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
听说茱萸是来救她们的,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希冀,却无多高兴。
她们即便是逃离了这个魔窟,但这一生却已经毁了,也不想回到连龙村那个好不到哪里的地方去。
往后人生更是无望。
茱萸道:“人只要活着,总有出路。”
众女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她们自进了这万家村开始,就没想过还有任何出路。
刚被送进来,知道被骗了后,她们不是没有逃过,可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逃了多少次。都会被再抓回来,殴打囚禁,不给饭吃,被当畜牲一般随意辱骂,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的事。
这里的人并不将女人当人看。
茱萸将这些年来,所有被送过来,且还活着的女子聚集起来,询问道:“你们中可有叫林月者?”
那些女子闻言,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个道:“林月她,她已经……在两年前被,被她丈夫打死了。”
他们是一个村的,自然也有互相认识的。
说话的人叫张彩,是在林月后面一年被卖过来的,二人儿时一起玩过,自然互相认识。
据她形容,林月的丈夫好赌成瘾,还是个脾气特别不好的,林月嫁给他的第一年便有了孩子,因为没有喝过村中的水,所以生出来的是个女孩儿,那赌鬼便直接将孩子掐死了。
林月见此,伤心度过,后来便不愿意再生了,便是有了孩子,她自己也想了法子将它在不足月的时候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弄掉了,不想让那孩子生在这吃人的村子里。
此举让那赌鬼气愤不已,便经常打她。
林月不堪受辱,便经常想逃跑,跑得最远的一次,是跑去了县城报官,谁知那衙门中竟有万家村的人。还不等林月报官便将她抓了回来交还给那赌鬼。
那赌鬼那日喝了不少酒,听闻林月不仅逃跑,还想去报官,气愤之下,失手便打死了林月。
茱萸听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但听到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不禁唏嘘。
人与动物间,有时候是有羁绊的,那小松鼠来找她帮忙的时候,她便自它身上看出来,它已与它的主人断了羁绊。
她只往好了想,当是那林月或许养了别的小东西,忘了它了,才会断了羁绊,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回去如实告诉那小东西,怕是要惹得它好生哭一场。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道:这个地方,既是在與图上没有,那便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