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一边手不停的抱起没吃完的东西,一边道:“主仆有别,我怎能跟公子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不合适”
喜儿在旁边嘟囔道:“姑娘明明知道公子没将您当做下人过,干嘛说这种话?”
还主仆有别呢?自己如今在伺候她。也算是下人,她怎么没保持主仆有别这一套,还让自己跟她同吃同睡。
茱萸懒得解释太多,便只敷衍的道:“萧院清净。”
鳞元闻言,不服气的道:“你这意思是嫌我们家公子吵了吗?”公子不过是怕她无聊才会一下朝就来陪她聊天,怎么在她这里,就嫌公子烦了呢?
要知道外面那些女子便是挤破了头,也是进不来这地方与公子说一句的。
他话刚问出来,便见茱萸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后,鳞元转头看去,便见着自家公子表情复杂的站在门口。
鳞元见此,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绷正,公子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不是他嫌公子吵啊,是茱萸姑娘嫌弃的,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可是替他打抱不平的。
可是,却觉得十分心虚。
“公子可是有事?”茱萸倒是一点都不心虚,看着丌官玉,还能面不改色的问他的来意。
鳞元可太佩服她的定力了,头一次很羡慕她的面瘫脸。
丌官玉站在门口,有些束手束脚的模样,也不进来,听到她问话,愣了一下,而后犹豫的道:“我……”
我了一下后,却又迟迟不说后面的话,房中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下去,等了好一会儿,丌官玉却没再接着往下说,而是否认道:“没,没事……”
话落,垂了垂眼,而后竟就转身走了。
三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鳞元平日里心大,但这会儿好像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公子为何突然如此反常了。他看了茱萸一眼,而后赶紧追了出去。
可追上了丌官玉,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跟在他身后抓耳捞腮。
倒是走了没一会儿,丌官玉自己停下了步伐,而后轻声问他,“鳞元,我很吵吗?”
“啊?”鳞元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待反应过来后,心中一跳,赶紧解释道:“公,公子啊,属下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不对,茱萸姑娘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公子一点都不吵,反正我觉得不吵,至于茱萸姑娘,她可能是……属下也不知道她觉不觉得公子吵,可能有一点觉得,但是……”
他觉得自己越说越说不清,好像越描越黑,说到后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了。
他想哭……
谁来救救他!
丌官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去帮她们搬东西吧,快入秋了,天气会转凉,再找几个工匠将萧院里修葺一番,顺便给她们采办一些御寒之物。”
鳞元听了这差遣,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便一溜烟的跑了。
丌官玉回了书房,拿起桌上的笔,想要写份折子,却一字未落,忽而开始研墨,磨了一会儿,又提笔沾墨,笔放在纸上方,盯着空白的纸张好一会儿,依旧什么都写不出来。
墨水顺着鼻头落在纸上,本是细小的墨滴,却在纸上晕染开很大的墨迹。如一句很平淡的话一般,却让他心底翻涌难平。
喜儿见二人走了,迟疑的对茱萸道:“茱萸姑娘,公子刚刚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他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嫌他吵吧?你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
茱萸反问道:“解释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啊,需要解释什么吗?
喜儿:“公子好像误会你不住在这里是因为他了。”
茱萸:“没有误会。”
就是因为这里是丌官玉的院子,她才不能住在这里,不然恐怕会被那国公夫人和那位表小姐当成敌人。
虽然如今她们进不来这院子,但不可能一辈子不让她们进来,言子仪也就罢了,国公夫人也进不来自己儿子的院子就说不过去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赶紧搬回去萧院的好。
再说她在那萧院里住习惯了,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地方,人少清净。
在这里,鳞元时不时的就来她耳朵边上念叨几句,实在是太麻烦了。
“哈?”喜儿傻了,所以茱萸姑娘是真的嫌公子吵。所以才不住在这里的吗?
他们家公子长得那样好看,性格又好,舍得给她花钱,还很温柔,为什么茱萸姑娘反而还觉得他烦呢?
那他们家公子且不是没有机会了?
喜儿越想越多,想得越多,便想着想着就歪了去,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茱萸一脸的疑惑,“唉?为何突然问这个?”
喜儿:“就是好奇而已,茱萸姑娘喜欢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
茱萸想了想,而后回道:“大概要长得好看,脾气好,对我好,专一的吧。”
这样的人大概是所有女子都喜欢的标准。
喜儿闻言,嘀咕道:“那不就是我们公子那样的吗?”茱萸姑娘不喜欢我们家公子,莫不是觉得公子还不够好看?
可整个上京城里,喜儿敢打包票,他们家公子是长得最好看的,他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不过世界之大,国家众多,说不定还有比公子长得好看的人,茱萸姑娘这么厉害,一定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美男子,说不定真见过比他们家公子还好看的。
唉,看来他们公子可能机会真的不大了。
茱萸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何突然就沮丧了下来,不过她也有心事便没有多去猜测别人的心思。
这时,鳞元从外面回来,喜儿见了他,看了看茱萸,而后问鳞元,“公子……可还好?”
鳞元摇了摇头,道:“看着好像不太好。”说完他也看了茱萸一眼,随后与喜儿对视了一个眼神,二人纷纷叹息一声。
茱萸将二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总觉得他们有话要说,可却又一副不必多说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