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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静静地、悄悄的,下着,只有一点淅淅沥沥的声音......
那一天,是谁的身影先映入谁的眼?
空气中似乎依旧还夹杂着那种潮湿的香樟树的味道。那嘲杂的街道突然就像失了声的老旧影片,寂静守候,默然不语。
谁静静地挺立?谁撑着剔透的伞,雨水顺流婉转?谁又弄丢了遮雨的油纸伞?又是谁先把谁揽入谁怀抱?湿湿的,却温暖了她的心扉。
只记得,那人眼角隐隐有一抹桃花,明艳动人,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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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残忍了!太无情了!太冷酷了!触目惊心啊!目不忍视啊!惨不忍睹啊!啊啊啊——。残暴啊!残忍啊!啊啊啊——”
“没有一丁点儿的怜香惜玉,小兮兮,你太惨了,呜呜呜~~~,被那个禽兽虐待成这幅惨样儿......”
“唉~,都是我的错啊,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落在这种人渣手中,让你饱受辣花摧手……”
“都是小安子没本事啊,保护不了你!为此,让你饱受摧残,小安子原地默哀三分钟......”
“嘤嘤嘤嘤~~~~,副队,我小安子对不起你啊,让你惨遭厄运、身心受损......”
“副队~~~~......”
“擦!宇路安~,你到底烦不烦啊!你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都快三小时了,再吵,老子让你脑袋开出一朵花儿来!”
宋灵灵实在是忍受不了宇路安的“唠叨”了,持着一张饱受摧残的“沧桑”面孔,“嘭”地一声,一脚狠狠地踏在椅子上,颇有几分土匪头子的凶残和暴虐,十分焦躁恼火的抓了抓快成鸡窝头的头发,狂暴的指着宇路安的鼻子就是一顿狂喷......
顿时,那就是满天的唾沫星子乱飞,唾沫四溢,涕四横飞。
“野蛮!暴力!......”宇路安小心脏差点儿被宋灵灵高分呗噪音给当场吓停了,一颗脆弱的小心灵,瞬间受到严重创伤......堪比十万点伤害......
“闭嘴!”
就连正在处理伤口的白寒隐和查尔斯都忍无可忍,很有几分想打架的冲动......
正所谓,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这家伙一回来就开始唠叨,开始吵,一直到现在,聒噪得众人脑仁儿都在隐隐作痛......
安以宸虽然表面上是一脸的淡然自若,暗地里却是幽幽冷冷的随意瞥了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宇路安。
如果那眼神可以杀死人,恐怕宇路安这时早已经被打成筛子了.......死了千八百回了!
宇路安大大的睁着两汪湿漉漉的大眼睛,顶着满脸的唾沫星子,无限哀怨与委屈的瞅着众人,看得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都挂满了鸡皮疙瘩......
宇路安暗搓搓的想,敢吓着小爷我,吵不死你们也要萌死你们,没我萌吧?羞愧死你们!
当然,其中,最为泰然处之、安之若素的,莫过于萧文雅了,一捧《诗经》在手,文雅安然,静谧恬淡。恐怕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也会依旧保持色不变吧?
至于那个大众脸——贞平凡,缩在沙发上实在不知道到底在做些什么,尽量减少存在感?发呆?冥想?......
而沈括,自然被两位教官热情的邀请着拉出去“话家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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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药剂挤在手上,抹匀了,化开了,倾身向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人脸上、身上淤青处抹去。
轻轻地,细细地,柔柔地,宛如浸泡在温暖的清水里,又像是和风婉转轻抚,舒服、恬适、安然。
他纤细修长的手很白,很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华光,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美玉。
略微显纤细的脸上,修长羽睫轻轻地颤抖着,仿若蝶翼振翅,熠熠生辉。
眼角末梢一丝淡淡的粉红,逶迤出旖旎的风姿。眼睑掩映下一片浓淡不均的阴影,如此不言不语便美得不露痕迹。
他的手灵活如兔,婉转如蝶,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揉按她今日发力最凶猛的地方。
“嗯~,痛痛......呼......”沙发上躺着的人,突然就把那清俊秀隽的眉头轻轻颦蹙,淡淡的呻吟声从喉头溢出,似乎有些不安,还夹杂着几缕委屈......泫然欲泣的嗓音沙哑低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傅槿歌听到苏子兮的声音,吓得手一缩,呐呐坐着,不敢再动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绝世无双的容颜,描摹她细致精妙的轮廓。
脸上的淤青经过他仔仔细细的护理,已经淡得不露痕迹。
可能是他不小心弄疼了她,让她细致清俊的眉宇之间,有些微微的不安,有些可怜的鼓着腮帮子要吹,痛痛......
傅槿歌犹豫着,还是伸出了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抚过她轻蹙的眉头,似是在安抚她烦躁不安的情绪.....
眉宇之间的温柔和怜惜毫不保留的流泄而出......
但看着她瘦削的脸庞竟还没他巴掌大,又有些心疼般温柔的摩擦着她略带苍白的脸蛋,心口有些酸酸的,甜甜的,又有些发胀发涩般的疼痛……
“兮儿~,没事啊~,乖乖的,好好睡觉~”傅槿歌极尽俯低身姿,轻轻地在她耳边耳语呢喃,安抚着她睡梦中不安的心。低沉沙哑的嗓音中流露出的浓浓温柔和宠溺也许是他自己都还没有察觉意识到吧......
苏子兮睡梦中无意识感觉到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身体没受到什么威胁伤害,慢慢展开清隽秀雅的眉眼,淡淡漾开颦蹙的眉头,一脸的恬淡安适。
那张本就精致绝美的小脸慢慢展开,犹如一株初晨花露中,纯净无暇、慢慢绽放着的昙花,美得潇洒肆意,毫不保留。
傅槿歌不由得凝住了视线,连呼吸声都尽量控制到最低,生怕惊扰到她无意识的绽放。
他伸出细长莹白的手指,冰凉的手指慢慢触碰到她光洁莹白的脸,轻轻地,柔柔地来回抚摸。
“兮儿,兮儿,我的兮儿。”宛如魔怔一般低语喃喃,傅槿歌想到几天前那个晚上的滑腻,入手的肌肤仿若有了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不愿意放手,指尖的炙热灼烧得他心口一片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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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
“嗯~”苏子兮对这一觉十分嗜足,分外舒适。
“又是新的一天了。”苏子兮拥着最爱的蓝底白花小被袄坐起来,揉了揉还在惺忪朦胧中的睡眼......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给忘了?
苏子兮揉了揉略微凌乱的头发......
突然,短路的大脑猛然一顿,“诶~,对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上的衣服怎么也給换了?”
“谁给我换的睡衣?”
“昨天……”苏子兮十分小心翼翼地回想着,生怕错漏过一个细节,“我好像、应该、也许、可能、大概被......被傅槿歌给......一拳打昏了?”
“擦!该死的傅槿歌——,算什么男子汉?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就算你不喜欢女生,好歹也是有着十几年青梅竹马的交情的。”
“傅槿歌,你给我等着!绝交!一定要绝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苏子兮在此以傅槿歌不是男人发四(誓),要是我苏子兮不把你傅槿歌彻底秒杀,只用一秒钟的时间解决掉你。”
“对!你没听错,就是一秒钟,六十分之一分钟!三千六百分之一小时!”
“老子就不姓苏~~~~~”
“......”
“唉?好像有哪里不对?凭什么老子不姓苏?!”
“好吧,那傅槿歌就要和男人结婚吧!”
“对的,就是这样!”苏子兮邪恶的笑了笑......她其实还是蛮期待傅槿歌娶回家的媳妇是个男人的表情......
“诶~,好像有点儿不人道,好吧,我不姓苏......”
“.....”
于是,在不久后的将来……苏子兮冠上了夫姓,此处的苏子兮很好的为将来的自己埋下了精妙绝伦的伏笔......
其实苏子兮想得是,她还可以跟她老爸姓......
“......”
“奇怪了,怎么不痛了?”苏子兮摸了摸自己的脸,眉梢眼角染上一丝疑惑不解,“这怎么回事儿?军用医药也不会这么有效吧?比金创药还牛逼?以傅槿歌那个贱人曾的力气和手段,伤口竟然一个晚上就好了?打架打得腿抽筋也没分泌乳酸?......”
“我这是还在做梦呢?!还是在做梦呢?!还是我昨天晚上做梦和傅槿歌干了一架?!”
若不是身上还有些浅浅淡淡的淤青,苏子兮都忍不住要坚持自我,认真的怀疑怀疑是不是昨晚又做了一场离奇诡异的噩梦!
苏子兮带着满满的疑问和不解溜进了浴室,洗漱换衣之后,在十分惊奇的目光中发现了堆满了整张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油条、稀饭、豆浆......
一阵惊愕咋舌后列出了以下几个猜测:
问一、难道是人品爆发,田螺菇凉来到了现实社会?
问二、难道是宇宙浩瀚,外星人要与地球居民修好关系,以为未来图谋不轨?
问三、......
......
问九、难道是小安子拿来孝敬我这个副队的?
问十、还是灵灵多买了一份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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