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
她顿了顿，垂下眸子，“那你要怎么陪……”
周靳言看着她，半晌未语。
下一秒，沈绵就钻进了他怀里，紧紧地贴着他。
周靳言的唇畔勾了勾，面上依旧未动声色。
他靠着没动，也没有伸手去抱她。
沈绵在他怀里蹭了蹭，想了想，又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就这么呆了一会儿，沈绵微微扬起头，发现周靳言在正低头凝视着她，眸子又深又沉。
她想起周奶奶说的话，心中泛起一阵柔软，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然而很快，她又不自信起来，周靳言是真的一直这样喜欢着她的么……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不让她知道呢……
沈绵想着，又凑近了他一些，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唇。
亲了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有点退却，想要往回缩。
周靳言在这时候突然托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按在了怀里。
与此同时，侵袭而来的，是更深更重的吻。
他没有做别的，就只是吻她，可沈绵却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酥麻，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轻轻推了推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周靳言，你抱太紧了……”
怎么能不紧呢，紧得想要将她嵌入身体。
周靳言顿了一下，紧接着松开了她。
“早点睡吧。”他说。
沈绵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周靳言，我想去一趟灵山。”
周靳言垂眸看了看她，“去灵山做什么？”
“听说灵山的福签很灵，我想去替奶奶祈福。”这件事，沈绵刚刚在客房里就想好了。
奶奶那么疼她，对她那么好，她也一直没有回报过什么。
这也许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奶奶做的事情了。
“嗯。”
隔日，沈绵和周靳言一起去了医院。
周老太太还在昏迷着。
昨夜，秦如和周享在医院陪着，这会儿秦如出去买早点了，周享在病房守着。
她的眼睛是红的，显然也是哭了许久。
“各项指标恢复得还不错，就是……没有醒过来。”周享说着，看了看老人家，心里特别难受。
“周享姐，我今天，打算去一趟灵山。”沈绵擦了擦眼睛说道。
“我也听说灵山上的福签特别灵，我跟你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说定了以后，即刻便出发了。
“我这次回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去看雨点。”路上，周享有些抱歉地跟沈绵说。
沈绵迟疑了一瞬，“周享姐，雨点的事……你也早就知道吗？”
周享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当时瞒着你。”
“没关系。当时我那种情况，你们也不敢跟我说，我都明白的。”
“绵绵，其实最难的人是靳言，你不要怪他才好，他那个时候，也确实是有些顾不上你，不然的话，他怎么样也不会答应放你走。”
当年的情形，还让周享历历在目，她也没有想到，周靳言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更没有想到，他一个人，负重前行，背负了那么多的误会。
“我知道的，周享姐，我以前不理解，总是误会他，但现在我懂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怪他了，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沈绵垂了垂眸说道。
周享望了她片刻，“绵绵，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那个，你跟林时遇……是认真的吗？”
沈绵倒是没有想到，周享会问她这个。
她顿了顿，坦言道，“我确实跟林老师交往过一段时间。”
周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靳言他……”
她想说，沈绵跟林时遇交往，周靳言一定很不好受。但顾及到沈绵的心情，她没有这样直白。
“那你喜欢他，也超过喜欢靳言了吗？”
沈绵怔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和林时遇，是因为朝夕相处，有着相同的理想和目标，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
林时遇很照顾她，像一盏明灯，总是会在她迷茫时为她指明方向。
跟他在一起，沈绵很轻松，他事事为她考虑周到，脾气也温和。她崇拜他，也尊重和欣赏他。
跟林时遇分开的那天，沈绵的内心是愧疚的。
可好像，除了愧疚，就没有别的了……
想到这里，沈绵的心情有点复杂。
那么她对周靳言，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爱肯定是爱过的，不然她不会在分开的时候，那么难受。
刚刚出国的那一年，她还经常梦见他，有的时候，会呼喊着他的名字醒来，然后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心痛无比……
过了很长时间，她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那种痛苦才慢慢减轻。
只是那个时候，她一度以为，周靳言不再爱她了。
一路的颠簸中，沈绵发了很久的呆。
到了服务区，稍作休息，开始换沈绵来开车了。
高速上需要聚精会神，沈绵便没再胡思乱想了。
到了灵山脚下，沈绵把车停好，跟周享两个人开始上山。
据说要一级一级爬台阶上山才有诚意。
灵山这个地方，沈绵来过很多次了。
母亲刚去世的时候，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加上伤心过度，还曾经被沈康明送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段记忆，沈绵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山上有个住持，日日带她朗诵佛经。
沈绵和周享，被分隔在两间佛室里抄写佛经。
两个人必须在傍晚前，齐心协力抄完一本，才算功成。
抄写期间，需要专心虔诚，不能三心二意。
所以两人的手机，都在进佛室之前锁在了柜子里。
周享将抄完的佛经递给了小师傅，坐在休息室里等了半天，又去佛堂外逛了一圈，沈绵还没出来。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周享索性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佛堂门口等。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绵才出来。
周享走过去，“怎么这么久，你该不会是抄了两遍吧？”
沈绵揉了揉发疼的膝盖说道，“我刚刚问了下师傅，多抄了一本经，给周靳言也求了一个福签。”
周享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随即又有些懊恼，“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也多求一个了。”
沈绵随口问道，“你要给谁求？”
周享有些慌乱道，“没，没谁，给我自己求。”
“还有给自己求的吗？”沈绵诧异，反正她是没听过这说法。